============================================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执笔。】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邪瓶】《包办婚姻》富二代吴邪vs独行侠小哥,婚后恋爱的故事 作者:丹青舞1982 亲爱的各位,蛋清又开新楼了,希望各位一如既往的支持在下啊。鞠躬~ 本文的提示: 1、一定HE,请各位放心。 2、这是一个先结婚后恋爱的故事,所以过程比较曲折的,慢热,请耐心等待小哥敞开心扉。 3、会有黑花的爱情,这次是黑花哦,是黑花。 设定: 启山实业面临被兼并的危险,总裁张启山向故交三省文化传播公司的总裁吴三省寻求支援。张启山得知吴家最近不太‘顺利’吴老爷子和吴老夫人相继病逝,吴三省的老婆娶了三四个都接连死了,更不用提儿女,大师算命说是他吴家阴气太重,需要娶个男媳妇镇宅,干脆把自己本家的侄子当礼物送了。吴邪和张起灵被迫结婚,成了典型的包办婚姻。 吴邪是个双儿,喜欢女人也喜欢男人,换句话说男女不忌。大好年华,富家少爷本来可以再潇洒几年,谁想被包办了?十分气恼,又不敢对长辈撒气,只好把气都撒在张起灵身上。 张起灵是张家的私生子,他的存在张家早就知道,认祖归宗前他是一个黑社会性质组织的小头目,身手了得。但是因为父亲去世的早,没人愿意认领他,吴家要娶男媳妇的事儿是个契机,门当户对又一表人才,张起灵的母亲得了癌症,需要救治,他以自己做条件交换了母亲生存下去的机会。 张起灵一直追查父亲的死因还有导致父亲意外死亡的鬼玺的下落,无意间发现张启山、陈阿四和征服官员之间的勾结,此后经常出现一名戴着口罩穿着蓝黑色的帽衫的神秘人,将政府腐败的官员惩罚,并将它的罪行公之于众。 吴邪的三叔被人暗杀,公司股东反水,吴邪从大少爷沦落到普通人,张起灵不计较往日他的挤兑,救了他一次,两人在荒郊野地共度一晚后情感渐深,此后,两人合作找到了杀害张起灵父亲和吴三省的幕后黑手裘德考,同时重新创立了自己的事业,两人的情感也逐渐明了。 小花vs黑瞎子(私人医生+独行侠) 吴邪vs小哥(富二代+独行侠) 第1章 漆黑的夜。 解家医馆门前的小巷寂静的让人发毛,时下已经是午夜1点钟,少有行人,偶尔会有一两只夜猫窜过,静的出奇的巷子配合上猫叫声颇有些惊悚的味道。 解家医馆的老掌柜老六一向睡得晚,检查完门窗电灯一切关闭好,刚要上床,就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严格的说应该是在踹门,那声音听起来极大极重。闹得老六的心脏病都要犯了,晚上不常来人,像这么晚还上门的,不是小九爷的‘朋友’伙计,就是老客户得了‘急症’。 老六披上衣服边走边嚷嚷,“来了来了,别敲了,门都要破了!”老六打开门,饶是他久经沙场也吓得一个哆嗦,外面站着一个年轻男人,浑身是血,身上还背着一个年轻人也是浑身是血,分不清是他俩都受伤了还是只有背上那个受伤了。 老六,“哎呦喂,您是?” 男子抬起头,急急的压低声音,“六叔,是我。” 老六借着灯光仔细一看,这不是吴家三少爷吗?赶紧让到屋里来,“小三爷?快进来说话。”说着帮忙扶着背上的那个男人,进了屋。 老六道,“快放这屋床上。”男子跟着老六来到‘检查室’将背上的男人放下,老六扫了一眼,那人身上的衣服都是口子,满身满脸的血污看不清模样,赶紧说,“我去叫小九爷啊,您别急。” 男子点头,仍旧焦急的坐立不安。 解语花是解家医馆的坐堂大夫,他家世代是做中医的,到他这辈学了西医还是个外科,现在也算是中西医结合了。解家原来是道上混的,这医馆原本指对道上的朋友,解语花留洋回来接管了医馆,也开始面对普通百姓,说是要走些正道。 解语花正在后院睡得香,就被老六叫起来,他这人起床气极重,不满的道,“要死了?吵小爷睡觉。” 老六深知他的脾气也不计较,道,“可不是要死了,不然也不能半夜来,您去看看吧。” 解语花和吴家小三爷是发小,交情比亲兄弟还亲,听说来的是他,连鞋都顾不得穿就窜下床,老六在身后道,“鞋!鞋!”解语花回身趿拉上拖鞋就往诊室跑。 纵使他做足了心理准备,可见到吴邪的时候还是吓了一跳,那人身上满布血迹,白色T恤已经成了暗红色。 解语花奔过去,“吴邪,你怎么样?” 吴邪见到解语花明显松了口气,“我没事,快看看他。” 解语花往床上一看,皱了下眉,对老六道,“快,把秀秀叫起来,准备手术。” 吴邪退到一边,看解语花麻利的从消毒柜里拿出一套无菌服和帽子口罩穿戴好,又拿出一副手套,穿好后霍秀秀正好赶过来,她也从消毒柜里取出一套同样的行头穿戴妥当。 现场没人再说话,都是敛声屏气高度精神紧张。霍秀秀用剪刀将伤者身上的衣裤剪开扔到垃圾桶里,那人浑身赤裸的躺在床上,多处伤口皮肉外翻着,异常骇人,还有几处已经能隐约看见白森森的骨头。 吴邪不敢再看,把目光瞥向一边,老六安慰道,“小三爷,您放心吧,就是被阎王爷叫走的,我们小九爷都能给抢回来。” 吴邪的心思都在抢救室那边,没心情跟老六交谈,只是下意识的点头。 一个多小时以后,解语花从里面出来,手套上满是血污,吴邪慌忙过去道,“怎么样?” 解语花用袖子蹭蹭额头的汗,“我的水平你还不放心?就是被阎王爷叫走的,我小九爷都能给抢回来。” 吴邪咧咧嘴,心里说,这是你们医馆定好的统一宣传广告语吗? 解语花脱了手套扔到垃圾桶,把口罩摘下来深呼了口气,“病人头部缝了三针,后背和腹部、四肢共有十三处刀伤,失血过多需要卧床休息。好在没有内伤也没伤到骨头。”他突然觉得那个伤者很面熟,问道,“这人是谁啊?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吴邪早已经没心思跟他‘聊天’,听完那伤者的情况立刻就跑到病房里,看着满身是纱布的人,心里又是内疚,又是心疼,那情绪及其复杂,以至于他自己也难以形容。 霍秀秀调整好点滴的流量道,“吴邪,病人麻药过后伤口会很疼,要是他受不了,你就叫我,可以给他打一支镇痛剂。” 吴邪点头,握着那人缠着纱布的手掌,呆呆的坐在床边。 解语花向里望了望,跟霍秀秀说,“那人是谁啊?让吴邪大半夜背着往我这跑?” 霍秀秀笑道,“你不记得了?” 解语花纳闷,“什么?” 霍秀秀道,“三个月前咱们去吴家救治的那个伤员就是他啊。” 解语花恍然大悟,“啊!吴邪的媳妇!” 第2章 解语花恍然大悟,对啊!这不就是吴邪他媳妇吗?难怪吴邪不要命的把他背到自己这来。经霍秀秀这么一提醒,他想到了三个月前的那次宴会。 三个月前,楼外楼。 吴家的当家,也就是三省实业的总裁吴三省60大寿。杭州市有头有脸的都来得差不多了,解家和吴家是表亲,自然也要来捧个场的。现场的那些头头脑脑解语花一个也不认识,年纪相差太远也说不上话,就只好往吴邪身边凑合。 解语花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远远的看见吴邪和一个男子站在一处说话,那男子背对着他,看身形跟吴邪高矮差不多,却比吴邪的骨架略小一些。解语花知道吴邪的癖好,笑道,这又是勾搭上哪家的公子哥了?他这人好奇心极重,本来是找不找吴邪都行的,眼下看到这一幕,那是绝不能错过了。 “吴邪,这位是?”解语花快步走上前拍了一下吴邪的肩膀,那名男子也跟着转过身来,饶是解语花阅人无数也被眼前这位震慑住了,‘真是个尤物’,解语花心里想。他见过吴邪身边无数的帅哥,自认为自己的模样也是不俗的,不过见了眼前这位,都是浮云了。 “张起灵,灵少。”吴邪对解语花说。 “你好,我叫解语花,叫我小花就行。”解语花冲张起灵伸出手,张起灵犹豫了一下,半晌才把手伸出,那人的手骨节分明,十分有力度,掌心的茧子很扎手,凭解语花的经验,这人绝对是受过射击训练的。解语花眯起眼,笑道,还是‘女王’范儿呢,吴邪还真是找了个好伴儿。 三个人找了个沙发坐下,解语花和吴邪是发小,再加上他留学才回来,自然有无数的话题可以聊。张起灵则显得沉默很多,半晌也不说一个字。解语花看了一眼张起灵,低声对吴邪说,“你的这个朋友不是个哑巴吧?这么半天一句话也没说。” 吴邪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神情,“他就那个调调,跟个闷油瓶子一样。到我们家三个月了,我都没听他说过几句话,别说你了。” “到你们家?你们同居了?”解语花惊得花容失色。 也难怪解语花惊讶,吴邪虽然很多的床伴儿和情人,却没有一个带回家的,吴邪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无奈的道,“不是同居,是结婚。” “什么?”解语花下巴都要掉了,他不过是才出国学习了两年而已,怎么一回来这么多变化?吴邪都结婚了? 吴邪喝了口酒,语气颇为无奈道,“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居然还有包办婚姻,妈的!而且坑的还是老子我。” 解语花明白了,他是被迫和这位结婚的,不过,解语花又不明白了,为什么非要跟个大老爷们结婚啊?还必须结? 显然吴邪不愿意提及这个话题,他摆摆手道,“别提了,太闹心。我在长辈面前还得装作跟他很和谐,唉!我容易吗?” 解语花瞄了张起灵一眼,见那人脸色有些苍白,凭他医生的直觉,那人现在应该不太舒服。 “吴邪,你媳妇好像不太舒服啊。”解语花道。 “我俩都是被迫的,能舒服吗?”吴邪继续喝酒。 解语花摇摇头,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很明显吴邪不太关心眼前的这位‘佳人’,解语花凑过去道,“张起灵,你不舒服?” 张起灵抬头,愣了一下,随即摇头道,“没事。” 解语花如愿的听到了张起灵说话,那声音十分好听,堪比央视的主播。 吴三省和那些达官显贵们推杯换盏,寿宴闹到晚上十点多才结束,吴邪和解语花此番老友重逢自然要多聊一些,相约去蓝颜(gay吧)继续happy一下。 张起灵是坐吴邪的车来的,如果吴邪和解语花走了,那他就要自己打车回家,解语花说,“要不你先把你媳妇送回去吧。” 吴邪瞪了他一眼,转头问张起灵,“用我送吗?”那语气没什么情感,傻子也能听出来是随口一问。 张起灵摇头道,“不用。” 吴邪倒是乐得悠闲,“小花我们走吧,他不用送。” 解语花觉得不妥,于是道,“要不,张起灵开你的车回去,咱俩开我的车。” 吴邪一想也行,就叫上张起灵,三人一同去了地下车库。 解语花和吴邪走在前面,张起灵一人走在后面,且越走越慢,吴邪不耐烦的催促,“怎么你走个路跟个娘们一样?” 解语花回头看到张起灵晃了一下,对吴邪说,“好像不对劲儿。”话音还没落,就见张起灵用手撑住墙,停了一下,他甩甩头力图保持清醒,没走两步就明显的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吴邪也吓了一大跳,赶紧奔过来从地上扶起张起灵,摇晃着道,“喂喂!” 解语花凭着医生的本能道,“别动他,我看看。” 吴邪一松手就发现自己手上蹭了一片血迹,“我靠!这是从哪儿弄得?”他突然想起刚才扶着张起灵的肩膀来着,赶紧掀开他的黑色礼服外套,在那人的后背右肩胛骨处,一片殷红。那白衬衫是不能要了。 两人也没心思去什么蓝颜酒吧了,直接带着病号回到了吴邪的别墅,好在这别墅只有他自己住,不然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这是很明显的枪伤,伤口已经处理过了。解语花处理完伤口后对吴邪道。吴邪皱着眉头看着还在昏睡的张起灵。 “奇怪。”吴邪道。 “什么?”解语花问道。 “他身上的那个纹身,原本是没有的。”吴邪摸着下巴。记得张起灵刚来他家时,他看到过他在游泳池游泳,那时并没有纹身。之所以记得如此清楚,是因为吴邪一直想练成那样的胸肌背肌还有六块腹肌,只可以没成功,当时对他的小身材各种羡慕嫉妒恨。 “会不会是你记错了?要不就是新纹上的?”解语花道。 吴邪摇摇头,“不可能记错,再说你看这纹身,一看就不是新弄上的。” 解语花说,“我倒是听说过,有个帮派组织会纹一种隐形纹身,高温情况下纹身就会显出,平时则看不到。因为打斗时他们会赤膊上阵,剧烈运动会让体温升高,现出纹身后显得很有气势,用来震慑对手。” 吴邪无心去管什么组织的纹身了,他现在只想弄清张起灵的枪伤怎么来的? 解语花不太了解后来的事,因为他给张起灵治完伤就走了,可他明显感觉到那之前吴邪不怎么理会张起灵,那之后,好像发生了什么,让吴邪的感觉一下变了。没过多久,解语花听说吴家生意上出了事,有几个盘口内讧了,那些盘口的马仔都是不要命的,解语花担心吴邪,却打不通电话,干脆上门去找,发现他的别墅已经被封了,解语花心里一沉,吴家出事了。 第3章 自从吴家出事后,吴家人就散的散,失踪的失踪,解语花曾经找过吴邪,没人知道他在哪儿。好在他自己找上门了。解语花的好奇心再次被激发出来,他十分想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当然,除了好奇心的趋势,还有他的关心,如果自己能帮上忙,还是愿意出一份力的,总好过吴邪自己扛。 解语花来到病房,张起灵还没有醒,胸腹和手臂上缠着绷带,被子边缘处露着健美的肩膀,让人看了有种爱怜的冲动。吴邪满脸胡茬,头发乱蓬蓬的好像鸟窝,解语花看到的吴邪从来都是光鲜的不可一世的,今天这幅模样,让他很感慨。 “吴邪,你没事吧?要不要去休息一下?”解语花压低声音,轻声说。 吴邪摇摇头,“不用,所有的刀,起灵都替我挡了,我顶多就是吓着了。没事儿。” 解语花皱皱眉,“吴邪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告诉我,我也好帮你。” 吴邪深吸了一口气,“我没那个心情说其他的,最重要的是起灵能快点醒过来脱离危险。” 解语花最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张起灵失血过多,如果不能快点醒过来很可能因为脑缺氧成为植物人。 两人正说着话,就见老六匆忙跑进来,“花爷,花爷,又来了两个人,说找您的。” 解语花站起身就往外走,外面的人恰好正走进来,一个壮实的大个子,一个矮胖子,两人都挂了彩,大个子开口问道,“小九爷,小三爷来过了吗?” 解语花突然想起这个人在吴三省那里见过,是吴三省的贴身保镖,“潘子??” 潘子爽快道,“还是小九爷仗义,还认得我呢。” 一旁的胖子道,“天真来了吗?” 解语花道,“来了,在里面呢,快进来说话吧。”他看了一眼表,凌晨五点,这真是忙活了一宿,转身对老六说,“今天医馆歇业一天,把牌子挂好,有人问就说我出诊去了。” 潘子一见到吴邪立刻激动的难以言表,七尺的壮汉子让人砍的一身伤都没皱个眉头,见到吴邪安然无恙竟然眼圈红了,这人强颜欢笑的道“小三爷,这次是你最靠谱的一次,我跟三爷也算有个交代了。” 吴邪和他们重逢也是十分激动,本以为昨天的九死一生,这辈子都见不到了,没想到还能凑到一起,也算是老天有眼吧。 潘子和胖子的伤也都不轻,身上开了好几道口子,好在没伤到骨头和内脏,霍秀秀跟他们两个做了缝合和包扎,又注射了破伤风针。 胖子看着自己手臂上打成蝴蝶结的纱布,道,“神仙姐姐,能不打针吗?我从小就晕针。” 霍秀秀拿着注射器道,“呦!人家拿着砍刀追你都不怕,怕这小小的针头?” 胖子哆嗦着说,“真怕。” 霍秀秀说,“那你就捂上眼睛吧。” 解语花解释道,“破伤风针必须打,你们是被铁器刺伤的,很容易感染。” 胖子这才磨磨蹭蹭的答应,霍秀秀道,“脱裤子。” 胖子一愣,你想干嘛?霍秀秀道,打针啊!一分钟后,注射室传出一声哀嚎。霍秀秀笑着走出来,胖子捂着屁股咬牙挪出门。 解语花知道胖子那家伙一多半是装的,便把他和潘子请到自己的办公室,开门见山的问道,“吴家到底怎么了?” 潘子知道解语花和吴邪的交情,便将事情的原委说了。 一个月前。 吴三省在外出的路上突然刹车失灵,将车开到了桥下。潘子对此事相当自责,他一向都是跟着吴三省的,只有那一次,吴三省说见一个老朋友不用他跟着,便自己去了。事发后,警方也介入了,救援队也来了,就是没发现吴三省,河底只有车的残骸,警方推算,有可能是水流湍急冲到了下游,连续打捞了半个月也没见到人。在这种情况下,吴家人向法院申请宣布了失踪。 他这一失踪可不要紧,三省实业的股市立刻下跌的要命,诸多股东也都要求召开董事会重新推举董事长。 解语花不解的插话道,“董事长死亡或者辞职才要重新推举的,不是没有证明三叔已经去世了啊。按照公司法,应该推选的是常务董事长才对。” 潘子道,“哼!他们那点猫腻,还当人不知道呢?” 原来,几个老董事早就有心抽出股份另立门户,只可惜没有机会,以陈阿四和王八邱为代表的两队人马意图十分明显。吴家是靠倒卖文物起家的,这是好听的说法,说白了就是个盗墓贼。从吴邪的祖爷爷那辈就是干这个的,一直到吴三省这辈,这算是祖传的手艺了。 吴三省比较有经商的头脑,也能看清形势。眼前的社会可不像他爷爷那会儿,社会动荡没人管理,你想怎么样都行,这可是和谐社会,倒卖文物哪有那么容易的?那可是和倒卖毒品一个级别的犯罪。吴三省有心要洗白,其实他的老子吴老狗就已经开始洗白吴家了,吴三省的大哥也就是吴邪的老爸,和吴三省的二哥,都是做正经生意的。吴一穷负责一个出版社的运作,吴二白负责一个书画社,只有吴三省还在圈子里头晃悠。 三省实业越干越大,除了有家拍卖行和两家古董店外,还涉及到了房地产和娱乐业,到了这个节骨眼吴三省也知足了。人一辈子图啥?不就是衣食无忧可以颐享天年?他无儿无女,只有几个相好的,等哪天自己老的走不动了,拿着一笔钱往养老院一住,也不错。至于那些把脑袋别到裤腰带上的事儿,谁爱干谁去干吧。 吴三省想到这,做出了一个举动,对拍卖行和古董店宣布破产重组,也就是说他不干这个摊子了。 陈阿四和王八邱恰好是给拍卖行‘供货’的,说的通俗易懂些,就是专门负责组织人下斗取货的。真要是宣布破产了,他们吃啥喝啥?这些人干下斗的勾当已经习惯了,干一票半辈子不愁,让他们兢兢业业的工作,按时拿工资?简直是做梦的想法。 潘子眼见着陈阿四和王八邱冲到吴三省的办公室吵闹起来,王八邱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敬意,看来他早就对陈阿四投诚了,吴三省怒道,“这事儿还轮不上你说话,出去。” 王八邱还要说什么,潘子一把揪住他的脖领子,狠狠的道,“别顶嘴!会死的。” 不论陈阿四还是王八邱都知道潘子的厉害,悻悻的走了,此后第三天就发生了吴三省汽车刹车失灵冲到桥下的事故。 解语花仔细听着,不时点头,“看来,这跟陈阿四和王八邱有关了。”“怎么不派些人把他们弄过来问问。”解语花道。 潘子苦笑,“要是那么容易,我们早就去了。”“他们下手的速度远比我们估计的要快的多。”“看我们这一身伤,拜他们所赐。” 解语花一惊,陈阿四和王八邱如果想夺得股权,那应该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什么还要对吴邪他们下手,赶尽杀绝呢? 第4章 如果说,陈阿四和王八邱联手暗杀吴三省是为了夺回股份,那么他们已经达到目的了,为什么还要对吴邪下手?如此明目张胆难道不怕警方的介入吗?解语花有些不懂。这时,霍秀秀进来道,“小花,张起灵醒了,你去看看吧。” 解语花惊了一下,这么快? 病房。 张起灵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呆,吴邪握着他的手在一旁激动的问这问那,“起灵,想吃什么?”“起灵,喝水吗?”“起灵,......”解语花看了不禁直摇头,不是一直都说自己是个攻吗?怎么这么人妻?他对吴邪道,“病人一周内只能吃流食,我会安排好的,你不用瞎操心了。” 吴邪呆傻的点头,“哦,那就好。” 解语花把温度计放在张起灵的腋下,又给他测了血压。一番检查下来,看着病历夹里的数据,微笑道,“37度5低烧,血压有些低,不过问题不大。恢复的不错。” 吴邪道,“真的没事吗?” 解语花道,“你媳妇这身体素质,怎么说呢!跟超人一个级别的,我从医以来就没见过恢复能力这么惊人的。” 听到张起灵没事,吴邪皱在一起的五官总算舒展些。接下来的几天,吴邪极尽其所能的照顾张起灵,喂水喂饭相当的‘贤惠’,如果不是在场的人知道内情,还以为他是媳妇。 潘子就曾开玩笑道,“小三爷,看前两天对付王八邱那帮打手时,小哥奋不顾身救你的劲头儿,再看看现在你这人妻的模样,你俩到底谁是媳妇啊?”众人跟着起哄。潘子道。“就你这小身板儿收服的了小哥吗?” 吴邪反驳道,“偏见!两人在一起就是互相照顾,互相关心,这才是过日子,你们懂不懂?两口子在一起搞什么武力值排名?有病啊?” 胖子听了歪歪头道,“唉,天真,还别说,这句话还真挺经典的。这是我听你说过的最正经的一句话。” 这什么说法?难道自己以前说话都很不正经?吴邪心里不乐意的想。以前自己什么样?他从没细细的想过,通过这次变故,他也算彻底看清了,以前的自己就是个靠祖产的寄生虫,什么小三爷,屁!现在还谁当你是爷?以前那些围着你转的,巴结你的,都跑没影了。 这他妈就是人心,也好,现在看清总好过一辈子看不清。 潘子一提到前些天的追杀,霍秀秀来了兴致,说说呗!你们怎么弄这么惨的?大半夜的跑过来,真是吓死人了。 胖子扭过头,“神仙姐姐,我怎么看你有点幸灾乐祸围观的架势,一点都不像吓死了的样子呢?” 霍秀秀不理他,一直怂恿潘子,解语花道,“吴邪心情不好,一直没问他,你说了省的我问他了。” 既然投靠了人家的地盘,总不能不跟人交代老底,这是道上的规矩,否则主人有权不收留。潘子道,“三爷失踪后,陈阿四和王八邱带头闹事,董事会选出的常务董事长他们不认可,说一直都跟着三爷干,不愿跟着外人,大家就推举小三爷做常务董事长,他们又说小三爷毛都没长齐。这个不行,那个不行,这不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儿。”“王八邱推举陈阿四做常务董事长,其他董事又不服,就这样一上午也没选明白让谁做常务董事长。” 这个会开的又臭又长,因为没能选出合理的结果,大家还饿着肚子,有人提议不记名投票的方法进行选举。因此大家相约午饭过后下午三点钟再开一次会。 潘子和吴邪刚到地下车场,就从两侧各冲出一个面包车,从车里跳下来十多口子人,手里拿着铁棍和砍刀,也不说话上来就一顿招呼。潘子顾不上开车,拉着吴邪就从出车口跑出去,那帮人在后面穷追。吴三省这个总部地址设的挺有意思,不在商业区而是在六环以外的郊区,这要是在闹市区,跑到马路上,这帮人碍于公众压力也不敢追了,这倒好,四面空空,倒是方便这么多人打群架。 潘子和吴邪被逼到了一条小路上,此时潘子后背已经挨了一刀,那帮人将刀在墙面上和地面上一路划出火星子,吴邪怀疑这种方式是在激起他们的恐惧感,如果真是这样,那恭喜对方,很完美的做到了,因为吴邪此时已经吓得双腿发软了。他作为一个小三爷,从没见过这种场面,今天也算是长了见识。 眼看那帮人包围了他们,潘子对吴邪说,“小三爷,我拦住他们,你能跑多远跑多远。” 吴邪本想大义凌然一把,可看看那些人的虎劲儿,也顾不上自己的形象了,一咬牙说,“潘子,到解家医馆会和。” 霍秀秀突然插话打断了潘子的叙述,“接下来,潘子你一个人挡住了那些打手?” 胖子道,“当然不是了,那我和小哥干嘛去?” 潘子一个人自然抵挡不住十多人手持器械的打手,吴邪不敢回头看,一路狂奔跟没头苍蝇一样,也分不清方向了,见是条路就顺着它跑,那帮人的目的显然不是潘子,不知是分出了一队来追他,还是就有一队人马在这守着呢,总之吴邪再次被围困。 身边没了潘子,吴邪心说,完了!我堂堂小三爷就要这么交代了。看着逼近的打手,死亡似乎也在临近,人就是奇怪,在未知的条件下会极度恐惧,当你知道结果了反而没什么了。吴邪现在就是,知道自己就要死在这了,反而释然了,他心说,“我今天也豁出去一回,能打死一个也是我赚的。” 想完,冲着一个最近的打手就是一拳,夺了他手里的铁棍。这时,左侧一个手持砍刀的人冲他一刀劈下来,吴邪下意识抬起手里的铁棍抗衡,对方力道极大,震得他手腕都是麻的,手里的武器险些脱手。顾得了这边就顾不了那边,小三爷的实战经验毕竟也就刚才那一丢丢而已,眼见右边一刀过来了,吴邪心说,完了。 没有想象中的痛感,反而身边的打手不约而同的散开,自己被一股很大的力量拉起来。他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墨蓝色牛仔裤、帽衫的人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刀站在他身边。 张起灵?? 打死吴邪也想不到救自己的会是他。 他不是在吴家出事前就‘失踪’了? 他不是最讨厌自己? 吴邪有无数的问题,眼下没办法问,张起灵的战术和潘子不一样,看他平时柔柔弱弱的,好像还没自己壮实,打起架来可真不含糊。 张起灵让吴邪到路边呆着,自己一个人单挑了十多个打手,如果没有吴邪他一定能全身而退,因为带着一个拖油瓶,替他挨了好几道口子。这些人总算被收拾了,伤的伤,残的残,剩下的被张起灵的气势震慑的不敢上前,转身逃了。 吴邪从紧张中回过神,道,“那个,你受伤了。” 张起灵眉头都没皱一下,淡然的道,“不用管它。我们去哪儿?” 吴邪咽了口唾沫,“潘子......” 张起灵道,“胖子去帮他了。” 吴邪送了口气,“去解家医馆。”路上,他几次偷瞄张起灵,“你真的不用包扎一下吗?” 张起灵道,“不是一会儿去医馆。” 吴邪心说,那要好久的。张起灵这时看看天色道,“我们在前面的废仓库歇一下,等天黑了再走。” 吴邪点头,心说,这样到大街上非被警#察带走不可。 两人一前一后翻入废仓库的大门,张起灵的动作丝毫没有受到伤势的影响,吴邪看他那副淡然的模样,心想,这他妈是人吗?怎么都不会疼的? 第5章 霍秀秀听得正入神,潘子突然停住了,她催促道,“快点啊。”潘子看了看他,“快什么快?没了。” 胖子道,“后面我俩就和天真他们分开了,然后就往你们这跑,再后来不就见到你们了?” 霍秀秀顿时觉得没劲,叹气道,“啊呀,一点都不刺激啦。” 胖子笑道,“想刺激?下次遇到这事儿叫上你,让你体验一把被十多人追杀的3D效果。” 解语花无心开玩笑严肃道,“那接下来你们打算怎么办?” 潘子说,“这事儿是吴家的事儿,三爷不在,只有看小三爷的意思了。” 解语花说,“吴家不是还有吴一穷和吴二白呢?” 潘子摇头,“他们都不在本市,再说他们都不是道上的人,老太爷和三爷都交代过,不让把那两位爷拉下水,不能通知他们。” 解语花非常理解这个行为,一个人想洗白至少要通过两代人的努力,但是想要下水入行,只要做一件事就够了。 解语花让大家歇着,看来得找吴邪谈谈,这一伙子人天天呆在他这倒不怕,怕的就是大家无事可做,时间久了便生出嫌隙,可就麻烦了。 吴邪依旧坐在病床边上,好像姿势都没有换过,张起灵闭着眼睛,不知道睡了没有。解语花轻声走进来,拍了吴邪一下,后者一惊才发现身边站了一个人,解语花笑着低声说,“吴邪,看媳妇看入迷了?” 吴邪看他调侃自己也不还嘴,反倒点了点头,解语花愣了,什么意思? 吴邪道,“以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时候,觉得自己周围有很多人,可以有大把的时间挑选,现在一切归于尘土,才发现原来我的身边只有一个人。”说着,他把目光投向张起灵。 解语花笑道,“吴邪,我没发现你还有当诗人和哲学家的潜质。”“我找你来可不是听你发表感慨的,男子汉大丈夫要有担当,你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打算怎么办哪?” 吴邪抬起头学着解语花的口气道,“小花,我也没发现你还真是个汉子。当你只会演花旦呢。” 解语花笑着锤了吴邪一拳,吴邪正色道,“我三叔失踪和我们被追杀这事儿有蹊跷,没那么简单,我想去探探陈阿四,还有,我得回公司一趟,这两天肯定都乱了套了。” 解语花道,“恩,有需要帮忙的,跟我说,可不许客气。” 第二天一早,潘子就跟着吴邪开上小花的车回到了公司办公大楼。吴邪失踪了两天,公司虽然还在正常运转,谣言已经传的公司上下尽人皆知,有人说董事长吴三省圈钱跑了,也有人说吴三省是黑道上的被同道给做了,还有人说,吴邪和吴三省争股份,叔侄俩反目互相买通杀手害对方。 吴邪听了心里道,怎么不传我和三叔见义勇为光荣牺牲了啊?再不行,传我们支援大西北去了也行啊?这帮人都他妈的太仇富。 公司的人看到吴邪回来,十分震惊。吴邪立即召开了全体员工大会澄清事实,他说自己确实遇到了意外,不过就是车祸而已,没有大事。公司的事情一切正常运行,不会对员工有影响。果然,大会开完员工的情绪平复了许多。有几个递上辞职信的也都将撤了回去。 董事会的那些董事就没这么好忽悠了,特别是陈阿四和王八邱这两支队伍。吴邪虽然是一出生就在宝马上的那种富二代,平时吴三省的耳读目染对他还是有些作用的,关键时候还没太掉链子,他找来了吴三省的法律顾问,征求了他们的意见,带着两名法律顾问跟陈阿四和王八邱谈判。 吴邪开门见山给了两个方案,第一、我把股份折合成现金分给你们,三省实业再和你们无任何瓜葛,你们也别再捣乱了。第二、把那个拍卖行和两个古董行分给这两个人,自己愿意倒斗就自己倒自己买,自产自销,但有一样,跟三省实业无关,自负盈亏。二者选其一,选定后就可以签协议了。 陈阿四没想到吴邪年纪轻轻的能有这样的抉择,他和王八邱发生了争执,换句话说这两个人窝里斗起来了。陈阿四想得到古董行和拍卖行,而王八邱目光短浅,觉得分点钱得了。 吴邪笑着看他们道,“给你们三天时间商量,过期不候。” 吴邪这初生牛犊总算是震慑了那几个老古董,还没来得及高兴,财务总监就把电话打来。赵总监跟了吴三省好几十年,一直给他管账,绝对的自己人,吴邪接到赵总监电话的时候,发现这个久经沙场的老头子声音都变了调,“小三爷,公司账户的钱都被转空了。” 吴邪大惊,道,“转到哪个账户了?” 赵总监道,“一个叫解连环的私人账户。” 吴邪更是惊的长大了嘴,“什么?”解连环不是外人,正是吴三省的表兄弟,解语花的堂叔。可问题是,这个人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赵总监继续道,“还有一件事,刚才税务局和检察院来人了,要求查看公司的财务报告。” 吴邪皱起眉头,“关检察院什么事?算了,给他们看吧。”他又补充道,“看哪本你知道的。” 赵总监在电话那边恩了一声,两人随后挂了电话。 吴邪坐在椅子上回想这一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心里的谜团越发浓重,他原本以为只是三叔的老伙计争地盘争股份而已,可现在看来,这事情好像并没有那么简单。 赵总监在一个小时后再次打来电话,说税务局和检察院的人把账本和报表都带走了。吴邪表示知道了,挂下电话,他苦笑了一下,公司的账目被审查,账户成了空头的,这还开什么公司?直接宣布破产好了。这一切来得如此之快,仅仅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把三省实业搞的如此惨,还真不是一般的手段。 吴邪给解语花发了一个短信,说这两天公司的事情很棘手,就先不回他那里了,让他帮忙照看好张起灵。解语花回复他,“ok。” 第二天下午,有两名自称是检察院的工作人员来到吴邪的办公室,声称三省实业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请他配合调查。 潘子怒道,“什么狗屁调查?你们要抓人就要有证据。” 工作人员回答道,“这位同志,我们是检察院不是公安局,我们只负责上级委派任务的调查,不负责追查嫌疑犯。请吴先生配合工作调查并不是拘捕,请您分清楚。”“虽然我们不是公安局干警,您妨碍公务仍旧会被追究责任的。” 吴邪对潘子道,“没事的,我跟他们去就是了。”“你先回小花那等我。” 潘子无奈,胳膊拗不过大腿,谁让人家是组织派来的?他只好先回解家医馆。 吴邪到了检察院的管理中心办公室后很是配合,有问有答。他用了很多事实证明自己是今天才接手公司,以前的事情不太清楚。事情的确如此,检察院的工作人员也问不出什么,询问时间又不能超过12小时,虽然没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也只好让他走了。 通过这次询问吴邪倒是弄清楚一件事,有人黑他们吴家。检察官一直追问他们公司的经营项目与收入流水之间的对等关系,公司拍卖行的账户偶然会有几笔非常大的入账,又会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入账,这倒没什么,拍卖行本来就不是如流水很均匀的那种生意。可问题是那几笔入账又跟几个古墓文物被盗的时间很吻合,这可就不是一般的问题了。外行人一般不会把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除非是内鬼。 吴邪心说,看来应该抓鬼了。这趟检察院没白来。他开车来到解语花的医馆,一进门便道,“我这次有收获。” 话音未落,就见解语花和潘子非常紧张的看着他,“小哥…..张起灵他……不见了。” 吴邪顿时觉得自己的头嗡的一下。 第6章 张起灵又失踪了! 为什么用‘又’字,因为他不只失踪过这一次。 “怎么离开也不留个条子。”面对解语花的埋怨,吴邪苦笑,要是留条子那就不是张起灵。他经历过无数次这样的无声消失,不知道什么时间那人又会突然出现。 吴邪有些沮丧的坐下,公司账户被掏空,账目被审查,张起灵又失踪了,真是破屋偏逢连阴雨。吴邪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前些年太顺利了,老天爷都嫉妒他,把这那些年没遇到的倒霉事儿一股脑都塞给了他。 张起灵失踪算是倒霉事儿?以前自己不是挺希望他消失不见的吗?从什么时候起这种感情发生了变化呢?是前两天他救了自己?不对!好像是更久以前。吴邪的思绪不自主的飘到了第一次见到张起灵的时候,那是在一年前。 一年前,吴家别墅。 “你们这是包办婚姻!是违法的!”吴邪跳着脚,要不是眼前的是长辈,他非摔一个花瓶泄愤不可。 吴三省淡定的道,“这件事我跟你父母都说过了,他们没意见。再说了,这就是个形式,也不真让你跟他上床当夫妻,你那么激动做什么?” 吴邪道,“三叔,您老人家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堂堂小三爷娶个男人当老婆,传出去我的脸往哪儿搁啊?” 吴三省笑骂道,“你他娘的少跟我装,三叔还不知道你那点破事儿!那个叫什么煤的男模特是怎么回事儿啊?还有那个唱歌的。” 吴邪纠正道,“人家叫may,不叫煤。”“三叔,我跟他们一起开心和我要娶个男人是两回事儿。” 吴三省正色道,“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咱们吴家这两年不太平,接二连三的出事儿,你爷爷和奶奶相继去世不说,就连你大伯的媳妇和孩子,还有我的相好都接二连三的出事儿,大师给算了算,说咱家阴气重,娶个阳气旺的镇宅。” 吴邪气笑了,“三叔,什么年代了你还找大师?那大师姓假吧?” 吴三省道,“小邪,你就当给咱吴家积德了,也不需要你怎么样,就是走个形式,让人家以你媳妇的身份住进来,走个婚礼的过场而已。”“还有啊,下午咱们按照礼节要去对方家去纳彩,咱们把礼物戴上,就便问问人家有没有什么要求。”“你捯饬精神点,也要顺便见一下对方那个男孩子。不要失礼。” 吴邪瞬间觉得自己穿越了,妈的!我他妈的是活在二十一世纪吗?我到了旧社会了吧?什么年代了?我竟然被包办婚姻给坑了,有比我更悲催的事儿吗? 吴邪不禁想,这以后娶了老婆怎么说?‘你好,这是我的原配,啊呸!哪个姑娘还能嫁我啊?’怎么跟自己的儿女说啊,指着身边的一个男人说,‘孩子,这是你大娘,不!这是你的养母,呸!’ 吴邪越想越觉得别扭,于是转念道,对方一个大男人愿意嫁到我们家来,一辈子就窝在我这,也够没出息的,别是个丑八怪或者有残疾吧? 怀着这种忐忑,他跟着吴三省来到一处别墅区,门上挂着一个牌子,‘张宅’。 吴邪听三叔说,张家也是大户,原来比吴家还牛,自从他家的老爷子去世,家里的兄弟出现了内讧,家产被分的差不多了,张氏集团的架子还得撑着,资金又不够,眼看就有被兼并的危险,这才向吴三省借钱支援。 生意场上本就没有真正的朋友,无非利益,吴三省有钱放在银行里吃利息,再不投资点什么作为回报也好,为啥要借给你?张家也想这个问题,眼下他们张氏集团跟银行贷款都很难了,吴三省要想借钱一定是有条件的,张启山作为张家的当家还是有些能力的,他调查到吴家近来不太安宁,大师给算了一卦,要娶个男媳妇镇宅。听起来可笑滑稽对张家却是个机会。花钱就能找来的男孩子吴家看不上,毕竟对外也说是媳妇呢,身份背景不能太差劲。可问题是正经家庭的孩子谁愿意送给你们家,这可是一辈子的事啊。 张启山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人,这个人一定愿意谈这笔买卖,他就是张起灵。 张起灵是张启山叔叔的私生子,也就是张启山的堂弟。可惜他的叔叔去世的早,认回儿子媳妇没多久就撒手人寰了,留下孤儿寡母。没有了老子罩着,又是私生子,这娘俩在张家的日子并不好过。张起灵基本就是比佣人过的好一点。 张家的生意也并不干净,有些盘口干的跟吴三省一样的活儿,倒斗。那可是需要豁出命的,当时不到18岁的张起灵就被派到了这个一线的盘口去锻炼。 既然张家对张起灵不好,他凭什么要帮张家的忙呢?因为张起灵的母亲病了,癌症。治疗费大概就要好几十万,张起灵哪有那么多钱?张启山把这个作为交换条件,我给你妈治病,你嫁到吴家去,你老老实实的,我就给你妈尽忠尽孝,否则,咱们就一起都别好过。 张起灵没有选择,为了母亲他只能答应。其实换做任何人都没有的选择。搞定了张起灵,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吴邪和吴三省来到张家的客厅,张启山非常热情的接待了他们。吴邪一脸的不情愿,觉得这家人相当虚伪,为了一点钱连尊严都不要了,自家的儿子都能嫁出去。这样一想,顺便觉得张启山的笑容也越发虚伪起来。 吴三省道,“我和小侄把彩礼送来了,就便问问,婚礼的事还有什么要求没有?”彩礼那都是走过场的小意思,主要是签转帐支票和借款协议。 张启山陪着笑道,“一切都听贵府的安排,我们没有意见。”“我把起灵叫来,让他们见个面吧。” 吴三省也是从照片上看到过张起灵而已,还没见过面,生辰八字也让大师给算了,说跟吴邪的八字特别合,简直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吴三省美的够呛,吴邪却险些吐血,心里把那个大师骂了一百八十遍,你他妈的才跟男人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你们全家都是。 张启山跟身边的一个随从打了个眼色,那人离开没多大会儿,一个年轻人从楼上下来,高挑匀称的身材,皮肤很白净,穿着一条牛仔裤和一件黑色的T恤,跟个大学生似得。那人越走越近,吴邪有些近视眼,吴三省有些老花眼,远处只能看个大概轮廓,走进了,才看清五官。吴邪吸了口气,不为别的,就为来人的长相太出众了。他身边的男伴儿也不少,模特演员都有的是,也没见过长得这么好的。好归好,就是总绷着一张脸,看着怪吓人。 “我介绍一下,这就是堂弟,张起灵。”张启山介绍道。 吴三省和吴邪点头问好,张起灵也不说话,径自坐下,张启山有些尴尬,道,“这位就是吴邪,你们认识一下。” 吴邪伸出手,“我是吴邪。” 张起灵也不跟他握手,冷淡的道,“知道了。” 吴邪吃了个瘪,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都是人家上赶着巴结他,还头一次遇到不被人搭理的状况,可人就是贱的,人家上赶着找他,他看不上,偏偏张起灵这种不搭理他的,反而让吴邪上了劲儿,吴邪心说,我非看看你到底有多牛逼。 吴邪坏笑着起身道,“三叔,张总,你们先聊着,我和起灵到外面走走?” 张启山赶忙说,“请便,你们年轻人多聊聊。”张启山虽然辈分上是张起灵的堂兄,年龄却比吴三省小不了几岁。 吴邪冲张起灵道,“走吧,带我逛逛你们家,进尽你的地主之谊?” 张起灵也不说话,站起身就走,吴邪愣了一下,就听前面的人头也不回的说,“跟上。”吴邪心想,你他娘的行军打仗呢?怎不说GO..GO… 出了大厅的门,张起灵突然停下道,“你想看哪儿?” 吴邪其实哪也不想看,别墅都一个样,有啥可看的?他就是想把张起灵叫出来捉弄一下给自己解解气,于是阴阳怪气的道,“那个,哪儿人少啊?” 张起灵淡淡的说,“后院。” 吴邪话外有话的道,“就去那儿吧。” 张起灵转身就走,吴邪心说,这个木头一点情趣都没有,看我一会儿怎么收拾你。 第7章 吴邪跟张起灵走到后院,那里有一个小花园,树木郁郁葱葱还挺有情趣。这里确实如张起灵所言,人少。除了他们两人就再没喘气的了。吴邪坏笑着走近张起灵,“媳妇儿,我们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不准备表示一下吗?” 张起灵看了看他,淡定的道,“恭喜。” 我靠!头一次听说两口子结婚互相说恭喜的,吴邪险些气吐血。他强忍着火气凑到张起灵身边,那人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吴邪发现了这个小举动,便又上前一步,张起灵再退,吴邪再上前……如此重复下去,张起灵的身后是一颗大树,很快那人的后背就靠在树上,吴邪贼笑着,心想,等的就是这一刻。 张起灵的后背靠着树,一边是灌木丛,一边是池塘,简直就是被逼到了死胡同。吴邪欺身上前,暧昧的道,“我们下月就要结婚了,应该互相有所表示,我先示范一下。”话音未落,吴邪对着张起灵的嘴唇就亲了下去。他有这个举动并非是爱上张起灵了,只是想轻薄他一下,说白了就是捉弄对方。 张起灵从来没谈过恋爱,由于童年的经历,在人际关系上也特别被动,除了他的母亲,他没和任何人有过肢体上的接触,牵手都没有过。吴邪这个举动无疑是触到了张起灵的逆鳞。 吴邪在情爱方面简直是荤素不忌,男女不忌,只要对方长得符合他的审美,不知道名字都可以直接上床。像张起灵这种长相当然是他的菜,只是这人的性格可不怎么讨人喜欢。因为是偷袭,吴邪没来得及深入这个吻,双唇接触了几十秒就松开了。张起灵回过神,实在没想到他有这个举动。 吴邪松开他道,“该你表现了。”最后那两个字还没出口,就发现自己一阵天旋地转周身一阵冰凉,等他看清情况时,自己已经在池塘里了。 张起灵从十几岁就开始下斗,什么凶斗都见过,什么样的狠角色也都见过,就是没见过这么无赖不要脸的。他想过吴邪可能会嘲笑他,也有可能会动手揍他,因为他得知吴邪也是被迫结婚的,可没想到吴邪竟然强吻他?纵是一向淡定冷静的张起灵面对这样的状况也不能冷静了,他一把提起吴邪狠狠的丢到池塘里。 吴邪抹了一把脸,吐出嘴里的脏水,骂道,“你他妈混蛋,干嘛把我扔河里啊?你有病啊!” 张起灵头也不回的往前院走去,吴邪好不容易从水里爬出来,浑身上下跟落汤鸡一样。妈的,这怎么见人啊?吴邪心说。 这时一个佣人走过来看到吴邪,赶紧给找了一套佣人的工作服换上,张启山和吴三省得知吴邪掉到池塘里了,赶紧出来看。吴邪这时已经从洗衣房换好衣服出来,那佣人的衣服又肥又短,穿在吴邪身上十分滑稽,再加上他头发上的水还没有干,又增加了这种滑稽感。 “怎么回事儿?怎么掉到池塘里了?”吴三省觉得非常没有面子,初次来张家竟然出这样的事情,也太不庄重了。 吴邪装出一副大度的样子,“我本来想和起灵在河边散散步,谁想路太窄了,起灵一打晃就把我推下去了。”他还特意补充道,“起灵也不是故意的,别怪他。” 张启山不是傻子,一听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张起灵是被迫‘嫁’过去的,难免心里不满,吴邪又是一副油腔滑调的样子,肯定是惹到张起灵了,被他教训了一顿。张启山生怕惹恼了吴邪而退婚,那他怎么跟吴三省借钱呢? 张启山对张起灵怒道,“怎么回事?” 张起灵总不能说,吴邪他强吻我,我气不过就把他扔河里了。于是只能沉默的站在那里,周身散发出一种凛冽的气质,眼神淡然冷静的看着前方。 张启山道,“还不给小三爷道歉!” 张起灵不说话也不动,张启山上前一步道,“你若不听管教,我就去告诉你妈,让她来管教你。” 张起灵目光闪了闪,沉声道,“对不起。” 吴邪一副洋洋得意的神情,“没关系,小三爷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何况是自己媳妇儿?小事情。” 吴邪心说,看来张起灵他妈挺厉害的,他想完这句话,意外的发现张起灵的脸上浮现出一种很类似于伤感的表情。那表情转瞬即逝,很快又归于那种淡定的平静。 吴三省对张启山道,“真是太失礼了。” 张启山表示,“是我们失礼才对,等小三爷的衣服洗干净了,让起灵亲自给送过去。” 吴邪听了,乐呵呵的道,“好好,就让起灵送过来就好。” 张启山见吴邪好像很喜欢张起灵心里也就踏实下来,他不知道吴邪是跟张起灵杠上了,非得治服他不可。 吴邪回家后心里异常舒坦,脑子里反复回想张起灵跟他说的那三个字,“对不起。”隐忍又不失风度,低调却不低声下气,这种不卑不亢的感觉,吴邪好久都没有见过了,他身边的人都一副嘴脸,阿谀奉承。他正喝着杯中的蓝山咖啡,手机就响起来,来电人是may,他接起电话,对方就开始撒娇,“吴哥,好久没见您了,最近忙什么呢?我都想你了。” 以前觉得may挺好的,善解人意还温柔,怎么今天觉得这么不顺眼,于是不耐烦的道,“是有点忙,你什么事?钱又不够花了?” May笑道,“没有啦,不过你要给一些我也没意见。”“哎,我不是这个事儿,别觉得我一打电话就是给你要钱好不?” 吴邪也笑了,“那是干啥?” May笑道,“人家想你啦。” 吴邪道,“是你想我,还是你那儿想我啊?” May撒娇道,“啊呀,你真是讨厌,我又不是色情狂。” 吴邪这边正打情骂俏,贴身助理王盟过来低声道,“老板,张起灵来了。” 吴邪一愣,王盟道,“就是你媳妇儿啊。” 这句话好巧不巧被may听到了,立刻对吴邪道,“你媳妇?吴哥有媳妇了?” 吴邪无心解释,道,“我这来人了,你等等再说。”不等对方反应,便挂断了电话。 吴邪下楼的时候,张起灵正站在客厅的沙发前,手里拎着一个纸袋子。吴邪笑着走上前,“欢迎欢迎,快请坐。” 张起灵却不买账,冷着脸道,“你的衣服。”王盟赶紧接过来,吴邪自己坐到沙发上,对佣人说,“给灵少来杯咖啡。我新买的那个蓝山。” 张起灵本来想放下东西就走,看吴邪如此招待,只好道,“我不喝咖啡。” 吴邪饶有趣味的看着他,“那你喜欢喝什么?” 张起灵道,“我要走了。” 吴邪站起身拦住他,“我带你参观一下我家怎样?算是礼尚往来。” 张起灵觉得眼角一跳,也不好太不给吴邪面子,只好跟着他走出去。 吴邪带着张起灵左绕右绕的来到后院一处喷泉池边,他假装叫张起灵道,“你看那个地方有个鱼嘴型的泉眼,是我特意让人设计的,你过来看看。”张起灵走过来,他看角度差不多了,就推了张起灵一把,喷泉下面是个水池,如果栽进去跟上次掉池塘的效果差不多,吴邪本想把张起灵推进去让他也囧一下,没想到张起灵一个闪身,反手一格,吴邪脚下一个不稳,自己趴到水池里。 张起灵这次真是无心的纯属下意识动作,吴邪怒道,“你傻啊,还不拉我上来。”张起灵吸了口气把手伸向吴邪。吴邪这辈子都是他整别人,头一次被整这么惨,越想越不甘心,于是用上了耍无赖的劲头儿,双手抓住张起灵的手臂,死不撒手,把张起灵活活拽到水池里。这下好了,两人都成了落汤鸡,吴邪看着张起灵满身是水,哈哈大笑,他好久没这么开心了。 第8章 吴邪回想到这里,不禁翘起了嘴角。 原来,从那么早开始,张起灵就已经能够给自己带来快乐了。 解语花从身后拍了一下吴邪,“想什么呢?美成这样?吃饭了。” 吴邪的脸从喜转忧,“我没胃口,你们吃吧。” 解语花一挑眉,“多愁善感?这可跟我认识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小三爷相差甚远哦?” 吴邪无心玩笑推开解语花,声音略带疲惫的道,“起灵的伤还没好就出去了……也不知道他吃饭了没有。” 说这话的时候恰好潘子和胖子过来,胖子笑道,“哎呦,天真会心疼人啦?我看看今天的太阳啊…….没从西边出来啊……” 潘子拍了胖子一下道,“你别挤兑小三爷,这说明我们小三爷成熟了。” 正当大家七嘴八舌的胡扯着,门外突然有动静,老六欢喜的叫道,“哎呦喂,灵少您可回来了,大火儿都急死了。” 吴邪听到张起灵回来,三步并作两步冲出去,看到张起灵安然无恙的站在面前当即吼道,“你跑哪儿去了?说一声会死啊?”“你知不知道我担心你?”吼到后半句的时候声音都哽咽了,若不是看他一双眼睛通红的瞪着还当他是哭了。 张起灵也不言语,卸下肩膀上的背包扔到桌上,胖子道,“你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吴邪就要找一块望夫石了。” 潘子、解语花和霍秀秀也围过来,张起灵从包里拿出一个光碟,“看看这个。” 解语花让老六拿来笔记本电脑,鼠标双击了那个影音文件,是一段黑白视频,好像是在银行的柜台前,吴邪看到一个人很眼熟,他迅速抢过鼠标将那个画面定格,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置信,和他一样惊讶的还有潘子,“三叔?”“三爷?”两人异口同声道。 张起灵冷静的道,“这是三天前银行的监控录像,吴三省亲自把三省实业账户的钱全部转到了解连环的账户。” 吴邪第一个叫道,“三叔还活着?太好了。” 解语花惊道,“不可能,我九叔二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政府还给开了追悼会。怎么会有银行账户?” 张起灵指着屏幕上不起眼的一个角落,“这个人,跟吴三省一起出的门。” 果然,吴三省办完业务后,那个人跟他一同出门上了一辆车。因为角度原因看不清那人的面貌,也看不到车牌号。 看完这段视频吴邪和解语花都傻了,这怎么回事儿?诈尸?还是现实版的复活?张起灵此时冷静的问道,“你们确认二十年前死的是解连环吗?” 什么意思?吴邪转过头,解语花道,“那是我还小,家人不让我参加葬礼,听我爸爸说,九叔他是死在了火墓里,因此尸体难以辨认,是三叔把他的尸体带出来的。” 张起灵道,“也就是说,没人见到解连环死了,除了吴三省。” 吴邪觉得这话太绕了,难不成是他三叔害死了解连环?“我三叔没能照顾好他的表弟,他内疚了一辈子,难道你怀疑是他害死了解连环?” 张起灵道,“不是。我是怀疑解连环根本就没死。” 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也就是这样吧。众人看着张起灵,绝对不是在跟大家开玩笑,何况这种木头一样的人也不会开玩笑。 潘子道,“你是说,解连环诈死,二十多年后又出现了?”“那三爷为什么要给他钱?欠他的?” 张起灵道,“这些我还没有查到。” 吴邪一惊,“你到底在查什么?这些银行的监控录像你怎么弄到的?” 张起灵淡淡的道,“你没必要知道。” 靠!吴邪气闷的转了一圈,指着张起灵道,“我就讨厌你这个样子,什么都埋在心里不肯说,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帮忙?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合作?”吴邪烦躁的再次转了一圈,“不要命的跟人家拼酒是这样,你妈妈去世时也是这样,你总是这样,就知道自己扛着。” 吴邪气急败坏的啰嗦了一大堆,众人根本听不懂说什么,张起灵听他说完终于开口道,“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的事为什么要告诉你?” 一句话把吴邪噎的哑口无言,是啊!他们的婚姻就是个交易,婚礼不过是个过场,张起灵并不是他的什么人,为什么要告诉他?吴邪又一转念,不对啊!吴家现在已经没什么利用价值了,为什么他还不走?为什么还要舍命救我?这个闷油瓶子,嘴里一句实话都没有。 胖子眼见两个人要吵起来,赶紧过来和稀泥,“好了好了,小哥出去这么久找线索肯定累了,赶紧休息去吧。我把饭给你端到屋里去。”“吴邪,你也该吃饭了,快过来大家等你呢。” 解语花抬着眼睛瞄吴邪,他头一次看吴邪为了一个人生这么大的气,看来这回应该是遇到真命天子了,解语花一挑眉笑了出来。 吃饭时,吴邪见胖子端着盘子和碗要去张起灵的房间,起身接过来道,“我去吧。”胖子也不矫情,直接拱手想让。吴邪去了半天也不见回来,胖子说,“怎么还不回来?小别胜新婚,两人不是在里头那个呢吧?” 潘子道,“你别胡说八道,小哥和小三爷结婚一年了,都是分着睡的。”解语花道,“我去看看。” 话音没落他的手机就响了,吴邪在电话里急匆匆的叫他过去给张起灵看伤。 解语花拎着医药箱来到后院张起灵住的房间,不用看他也知道那人的伤口会变成什么样。吴邪见他过来急火火的道,“起灵的伤口裂开了。”张起灵却淡定的坐在那,身上的墨蓝色帽衫因为颜色深染上血迹也不明显,里面的白色T恤已经印上了好几处暗红色,好像盛开的花朵。身上的绷带早已经都被血浸透了,看起来很有暴力美学的风格。 解语花说,“急什么?这很正常。伤口没复原就跑出去自然会这样。” 说完打开医药箱,戴上手套拿出缝合线对张起灵说,“坐好,重新缝合一下。” 吴邪道,“不要打个麻醉剂什么的吗?” 解语花道,“局部麻醉要在十五分钟以后生效,他全身这么多伤口,挨个麻醉完了,血也流光了。” 张起灵道,“不用。” 解语花看了一眼吴邪,“你看,你媳妇多勇敢?” 吴邪看着回型针穿破张起灵的皮肤,那些缝合线留在他的身体上,好像缝衣服一样的感觉,顿觉医生这个工作好残忍。从始至终张起灵一声没吭,额头上的汗却不住的往外冒,吴邪用毛巾给他边擦汗边说,“你都不知道疼吗?” 张起灵也不答话,好像灵魂出窍了一样。 缝合完伤口,重新抱扎好,解语花说,“如果想再重新缝合,你还可以跑出去折腾。反正我有的是缝合线。” 张起灵道,“我想睡觉。” 解语花点点头,“留这么多血是该睡会儿。”这时吴邪瞥见张起灵左侧肩膀的麒麟纹身浮现出来,追问道,“起灵,你发烧吗?” 张起灵干脆的回答,“不知道。” 解语花把手放在他头上试了试,又拿出电子体温计对着他测试了一下,吴邪看过上面的数字,叫道,“你傻啊?都39度了,你没感觉啊?” 因为这个测量结果,张起灵被吊了点滴,勒令卧床休息三天。 吴邪与众人坐在一起商量关于这个录像的问题,解语花说,“要是能知道当年的具体情况就好了。”潘子突然道,“三爷曾经跟我说过,当年和解九爷是参加了一个政府组织的古墓发掘行动,解九爷就是在那次行动中出事的。如果能找到那次活动的其他参与者,或许可以有些眉目。” 吴邪突然想起他三叔有个日记本,虽然现在这年头已经没人用那东西了。可对于吴三省这种60后来说还是比较习惯的。 “我想起个事儿。”吴邪蹭的一下站起来,“三叔跟我说过这个事情,好像叫什么地宫火墓。他们出发前有一张合影。”“就在三叔的书房,我去拿来。”他走了两步突然停下,解语花知道他担心什么,笑道,“你放心吧,他跑不了,我给他注射了镇静剂,够他睡两天的。”吴邪听了这才放心的出门。 吴邪来到吴三省的别墅,掏出遥控钥匙打开大门,熟门熟路的来到吴三省的书房,他记得那个日记本就放在写字台中间的抽屉里,伸手拉开,果然一个棕黄色的笔记本躺在里面,吴邪拿出来翻到最后一页,在封底夹着一张老相片。 粗略看了一下,相片上大概十来个人,有几个他根本就不认识,中间的是三叔,三叔前边的是他的相好陈文锦,右边的是……闷油瓶?吴邪竟然在照片上看到了张起灵,二十年前他多大?五岁?六岁?可照片上那人明明就是……吴邪顿时混乱了。 第9章 吴邪拿上照片和日记回到解家医馆,众人围观这张颇为灵异的相片。 潘子道,“三爷只提过跟解九爷去了火墓,倒没说还有这么多人。” 胖子道,“天真,你媳妇不是千年妖精吧,这照片上的人要真是他,那他的年纪可跟你三叔差不多。保养的可够好的。” 吴邪道,“去去,不可能是起灵,那时候他就算出生了也就几岁的样子。” 解语花道,“看看日记里有没有记载。” 众人顿时开悟,潘子道,“还是小九爷智商高。” 吴三省的日记是从1985年6月的一天开始记录的,开篇写了他这次被请去发掘古墓的心情。断断续续记录了一些他和陈文锦的暧昧关系,吴邪觉得这些不太重要,直接略过,终于有一页记录让众人眼前一亮。 日记写道:【1985年6月12日,我和解连环还有文锦来到了队伍里,经过领导介绍,认识了一些新同事。在队里领导的倡议下出发前我们合了一张影留念,我主动要求帮忙拍照,如果这张照片能发表到人民日报上,也算是我的第一个作品。】 看到这,吴邪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错过了什么,返回去又重看了一遍,终于他惊叫道,“这人不是三叔?是解连环?” 解语花拿起那张老照片,看了看站在中间的人,如果不说他真以为是吴三省,经过吴邪这么已提醒又觉得挺像解连环,他们两个表兄弟也不知道怎么长的,十分相像。 吴邪说,“三叔在日记里说这个照片如果能发表会是他第一个作品,说明这是他照的。” 潘子道,“那也太邪门了,中间那个明显就是三爷啊。” 吴邪又往后翻了翻日记,【1985年6月20日,队里姓张的那个小子太能抢风头,连文锦都对他特别照顾,我对这种公子哥没有好印象,好在他还不坏,对文物也有研究,讲了很多故事,听起来挺长见识的。】 姓张,公子哥?莫非是……胖子这时突然叫起来,“我知道了,小哥长生不老的。” 众人:“去死。” 吴邪说,“我知道这人是谁了!”他刚想说出来,就听到一个沉稳冷静的声音传过来,“是我父亲。” 众人转过头,张起灵站在墙角淡然的看着大家。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吴邪道。 “我一直都在,是你们没注意。”张起灵走过来。 解语花看着张起灵,勾起嘴角道,“你好像知道的比我们多一些,说说看吧,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张起灵指着照片道,“中间这个是解连环,照相的是吴三省。”胖子和吴邪同时咧嘴,能说点有价值的吗? 张起灵继续道,“解连环左边的是陈阿四,右边的是我父亲张奉山。陈阿四旁边的不知道名字,只知道外号,叫瞎子。我父亲旁边的是张启山。” 什么?吴邪把照片离近些,张启山那是还很年轻,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哪像现在啤酒肚都出来了,不经张起灵提醒还真看不出是张启山。 张起灵道,“你的三叔,也就是相片上的解连环,还有张启山和那个瞎子是现在的幸存者,其他人都已经故去了。” 吴邪仔细看了看那张照片,张启山和那个叫瞎子的明显身量还没长足,还在发育期的样子,不知道这个年纪的孩子跟去能干吗。 张起灵解释道,“张启山是我父亲带去的,瞎子是解连环带去的。” 越说越乱,吴邪有些烦躁的道,“那跟我三叔失踪和公司的账户被淘空有什么关系?” 张起灵淡淡的说,“相片上的人接二连三的出意外,解连环直接死在了现场,陈文锦十年前遭遇车祸,霍玲在家里跳楼,我父亲刹车失灵死于车祸。” 吴邪道,“你是说,这是一个诅咒?现在轮到我三叔了?” 张起灵道,“我不信诅咒,报仇更可信。” 吴邪做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他三叔和解连环一行人当年在火墓里遇到了危险,大家各自逃命唯独落下了解连环,最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而他却奇迹的活了下来,隐忍十年,向当年不救自己的队友逐个报复。 “这他妈的太狗血啦。”吴邪心里骂道。 一时半会儿也梳理不出什么头绪,再这么下去非精神分裂不可,吴邪抬头对张起灵道,“你还发烧吗?” 张起灵愣了一下,随后道,“没事了。” 吴邪道,“没事也床上躺着去,这些事我和潘子会去查的,你别跟着操心了。” 张起灵道,“我不操心吴三省,我操心的是我父亲的死因。”说完转身回房间,空留下玻璃心碎了一地的吴邪。 解语花过来道,“你媳妇可够有个性的,你还真能受得了。”吴邪苦笑了一下,道,“当初我总欺负他,现在因果循环,我自作自受。” 解语花觉得这话里有话,低下身子道,“吴邪,你是不是特别爱张起灵?” 吴邪点点头,“应该是吧,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解语花问,“那,他爱你吗?” 吴邪愣了,是啊,他爱我吗? 解语花的问题让吴邪彻夜难眠,一晚上都在思考,张起灵爱我吗?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那他为什么会豁出命的救我?吴邪越想越乱,胡思乱想中,思绪不知不觉又回到了一年前,他和张起灵刚认识的时候。 一年前,吴家别墅。 吴邪耍无赖的把张起灵拉到喷泉池里,两人都成了落汤鸡。看着张起灵怒瞪自己,吴邪哈哈大笑,他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吴邪道,“你看,礼尚往来不是?你弄湿我一回,我弄湿你一回,咱俩扯平了。”“走,咱俩去洗洗澡,换件衣服,你这衣服明天我也亲自给你送过去。” 吴邪这个人非常会享受,在家里安了一个双人浴池,可以做SPA还可以洗温泉浴,相当不错。令人把浴池放满水,又放了很多精油和花瓣进去,弄得跟贵妃沐浴似得,十分隆重。 吴邪当着张起灵的面三下五除二脱光了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走到张起灵面前,“脱啊!穿着衣服怎么洗?” 张起灵道,“我要自己洗。” 吴邪道,“那是当然,我可不会伺候人。” 张起灵道,“一个人单独洗。” 吴邪道,“抱歉,我这设备有限,只有双人的。” 张起灵听完,转身就走,吴邪也不追,笑呵呵的看着他,张起灵怎么也弄不开那扇门,吴邪晃晃手里的微型遥控器道,“我这个人喜欢高科技,所以这房子装修时我特意让人设计的,一切都非常人性化。”说完他示范了一下,窗帘和灯光都是可以遥控的,当然包括那扇门。 张起灵冷静的看着吴邪,“我可以砸开它。” 吴邪眼皮一跳,我靠!他不会真的砸门吧?很贵的!于是小三爷道,“开个玩笑而已,你先去洗吧。” 张起灵看着他半信半疑,吴邪若无其事的转身出去关上门,张起灵才脱下湿了的衣服,水池里的水温很舒服,张起灵将自己泡在水里闻着芬芳的味道,有种满足的幸福感。 正当他享受这种短暂的幸福,突然听到动静,警觉的睁开眼,吴邪放大的脸就在他面前。 张起灵警觉的看着他,吴邪嬉皮笑脸的道,“我突然想起我有急事,不能等太久。”说完他迈腿跳进池子,张起灵刚想站起身出去,就被吴邪一把按住,水里因为有精油和泡沫比较滑,两人在水里纠缠起来。 张起灵推开吴邪道,“我不是同性恋。” 吴邪耸耸肩,“我也不是,我是双儿。” 张起灵暗自气恼,真是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 池里的水刚好到肩膀,张起灵泡澡时一直浸在水里,吴邪什么都没看到,有些遗憾,于是他坏笑着游过来,张起灵似乎看出来他的用意,一个用力将他按到水里,吴邪不备喝了几口水,呛得眼泪都出来了。等他回过神儿,张起灵已经披上浴巾出去。吴邪气恼的用力砸向水面,水花四溅。 第10章 吴邪被张起灵按到池子里喝了几口洗澡水,再加上这几天的事,简直气的牙根痒痒。长这么大还真没遇到谁能让他受这么多气,于是吴邪纠结了几个自己的死党决定给自己媳妇一个下马威。 王盟是吴邪的助理兼司机,这是说的好听的,不好听的就是跟班儿。这人一向跟吴邪亲近,也深知吴邪的秉性,率先献计献策道,“老板,我觉得吧,你得从骨子里彻底征服他,他现在就是明显的不服。” 吴邪道,“屁话,这还用你说。” 王盟道,“你别急啊。听我说完的,他不是要嫁过来吗?依照俗例那是要洞房的。”“我看就在闹洞房的时候,我们哥几个好好的教训他一次。” 胖子插话道,“哼,闹洞房多费事儿?我看不如洞房的时候直接把他上爽了,以后自然臣服于你。” 吴邪眼睛一亮,这样的美人他自然喜欢,可惜美人的脾气不怎么样。一想起强吻张起灵被他丢到池塘里的事,晶亮的眼睛又迅速暗下去,“上次我亲了他一下都让他给扔池塘里了,这要是洞房,还不让他打残了?你别看那小子柔柔弱弱的,劲儿大着呢。” 胖子砸了咂嘴,“说你天真就还真是不含糊,谁让你硬上拼武力值了?那他妈是强#奸!”“你不会在酒力给他加点料,让他欲火焚身无处发泄的时候,你再出现不就得了。” 王盟道,“你这是迷#奸,也没高明到哪去啊?” 吴邪道,“就他那武力指数,我给他下春药?不会把我强奸了吧?我可弄不过他。” 胖子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脑袋里装的是屎吧?能放春药不能放麻醉药啊?” 吴邪怒了,“都他妈麻晕了,他还能记得我吗?我征服给谁看啊?” 胖子淫笑道,“我知道有种药能让人浑身无力还很清醒,嘿嘿。” 吴邪笑道,“就你他娘的能知道这种下三滥的东西。” 吴邪和张起灵婚礼这天,只是举行了一个很简单的仪式,把张起灵从张家接过来,那天张起灵穿了一套白色的西装打着白色的领结,就像一个天使一样,吴邪不得不承认自己曾有瞬间的恍惚,真是被那人的相貌惊艳到了。可惜,当时他对张起灵的感觉,只停留在相貌上的欣赏和身体上的占有,如果他能提前知道自己会爱上这个人,恐怕他就不会做那么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送走了宾客,吴邪和张起灵回到自己的别墅,吴邪说,“你的东西都放在二层左边那个卧房了,我的卧房在右边。” 张起灵点点头抬脚上了二楼,打开卧房的门准备进去,吴邪跟在他身后,张起灵回身刚要关门,吴邪跻身进来。 张起灵皱眉,“有事吗?” 吴邪笑道,“今天可是咱俩新婚大喜,所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最幸福的日子也就在今天了。” 张起灵道,“我们事先约定好的,婚礼只是走个过场。” 吴邪道,“证据呢?谁说的?” 张起灵皱眉,“我不是同性恋。” 吴邪道,“我也不是,我是双儿。” 说完,吴邪让用人送上一瓶红酒,他给自己和张起灵倒上,“不管怎么说,也应该庆祝一下。” 张起灵看他举着杯子也不动弹,冷冷的道,“我不会喝酒。” 吴邪说,“小酌两杯而已,又不是灌你酒。” 张起灵十分倔强的站在屋当中,吴邪顿时恼火了,道,“你这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当心我到张启山那告状,让他跟你妈说,好好收拾你。” 吴邪这句话本是无心的,初到张家时就听张启山训斥张起灵说,‘你不服管教,我就告诉你妈,让她管教你。’张起灵当时就服软了,吴邪天真的认为张起灵是因为惧怕他妈妈,可这话听到张起灵耳中就变了味道,他以为吴邪知道自己和张启山的交易,误会成了吴邪在威胁自己。 张起灵把心一横,直接举起那瓶红酒对着嘴巴灌进去,吴邪看傻了,等他反应过来,那瓶红酒已经下去了多半瓶,他赶紧夺过来,“你疯了?喝酒不是这么喝的。” 张起灵的白礼服上都是红酒的颜色好像血一样,他喘着气道,“这下你满意了吧?你可以出去了吗?” 吴邪看看剩下的半瓶酒又看看张起灵,弱弱的道,“你,你没事吧?”张起灵冷静地道,“死不了。” 那瓶酒里下了春药和胖子说的那种不知名的迷药,胖子说喝一杯就够了,这家伙喝了半瓶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吗?吴邪思忖了半天,因为听说过有吃春药过量死亡的,放心不下还是决定给胖子打电话问问,于是他说,“那你休息吧。” 吴邪出了张起灵的卧室,给胖子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了,胖子道,“天真,现在正在性福的海洋里遨游呢吧?” 吴邪恼火的道,“屁!”“我发现这家伙就是我的克星,我本打算骗他喝一杯酒然后办正事,他把那一瓶都灌进去了”。“不会出什么事吧?那药量大了会怎样?会出人命吗?” 胖子一听也有些紧张,“没试过啊,要不你进去看看,这种抑制神经的药吃多了肯定不好。” 吴邪骂了声脏话,挂了电话去推张起灵的房门。妈的!竟然锁上了。吴邪把耳朵趴在门上厅里面的动静,原来隔音做的太好也是有弊端的,他不禁开始咒骂装修工人。 张起灵!张起灵! 叫了两人无人应答,吴邪真怕那人死在里面,赶紧找到备用钥匙开了门,床上并没有人。吴邪找到卫生间,听到里面传来呕吐声和水声,喝这么多酒不吐才怪。 吴邪推开卫生间的门,见张起灵趴在马桶前干呕,好像并没吐出什么,看他那难受的样子,有些自责,于是低声道,“我给你倒杯水?” 张起灵听到声音猛地回身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将吴邪按到卫生间的墙壁上,狠狠的道,“酒里放了什么?” 吴邪几乎断气,他看到张起灵的眼睛里透出了杀机,心里害怕道,“我,我不知道啊。”张起灵并没有松开的迹象,吴邪道,“我真不知道,……好吧,我放了些春药,只是想捉弄你一下。” 吴邪艰难的说话,说完这些他感觉到张起灵的手松了,并不是他的话打动了张起灵,而是药力发作导致的没力气。 张起灵感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浑身麻酥酥的,一阵阵的痉挛传遍全身,那种感觉既愉快又痛苦。特别是自己的分身都跟着精力充沛起来,这点让他很怀疑。 吴邪看张起灵无力的撑着墙面,试探的过去道,“你,还好吧?” 张起灵的身体越来越不舒服,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吴邪看他脸色潮红情况不太好便说,“你,要是不舒服,我们去医院。”他低头一看,张起灵头上都是汗浑身都抽搐起来,这下吴邪也害怕了,赶紧给胖子打电话,“妈的你个死胖子,我这要死人了。” 胖子道,“怎么了?” 吴邪说了一下张起灵的情况,胖子道,“你他妈的傻啊,那是春药吃多了,高#潮的症状。”吴邪问,那怎么办?会不会死人啊? 胖子说,“打飞机你会不?你给他打飞机,射出来就好了。” 吴邪顿时觉得自己十分悲催,本来是要征服人家的,结果沦落到给对方打飞机,这他妈什么事儿啊? 吴邪扶起张起灵说,“走,到床上去,我帮你。” 张起灵突然大力的将吴邪推到卫生间门外,碰的一下关上门。吴邪一个趔斜坐到地上,屁股摔的生疼,骂道,“小爷要伺候你,你还嫌弃是怎么的?” 张起灵没有回答,吴邪以为他在里面自行解决呢,很快传来的水声告诉吴邪并非如此。 吴邪在卫生间门口守了半个多小时,里面的水声就没断,眼皮都开始打架了,也不见张起灵出来,吴邪焦躁的道,“你他妈再不出来我就踹门了。” 这时,水声停了,张起灵打开门,衬衫和裤子贴在身上,浑身上下都已经被水浸透,浑身散发着凉气。吴邪傻了,刚才是在洗凉水澡?此刻张起灵的脸色已经由潮红转为苍白,吴邪刚想问问他好些没有,就见那人双目迷茫的一头栽下去。 第11章 张起灵被诊断为兴奋药物过量和药物过敏导致的呼吸衰竭,直接送到了抢救室。吴邪坐在抢救室门外看着亮起的红灯简直肠子都悔青了,要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坚决不会这么干的。现在,他只祈求张起灵没事就好。 吴邪这个人只是性格比较孩子气,其实本质并不坏,他从小顺风顺水没遇到什么挫折,再加上家里势力财力都不容小觑在杭州也算的上是数一数二的,很多人在他身边巴结,导致他比骄纵而已。 对于张起灵他确实想欺负一下,却没想到要伤害他。眼见事情闹得如此地步,吴邪心里异常悔恨。 一个小时后,张起灵被护士从急救室推出来,吴邪赶紧奔过去询问情况,医生冷着脸道,“你们年轻人真是玩起来不要命,这种药能瞎吃吗?搞不好会吃死人的,懂不懂?” 吴邪赶紧认错,医生道,“给他洗过胃了,应该没大事,先观察一周。” 吴邪千恩万谢的跟着到了观察室,医生说过了今晚的危险期才能到普通病房。张起灵的脸色仍旧不好,人也昏睡着,吴邪坐在病床边一脸愁容。 王盟过来道,“老板,要不您去睡会儿,我在这看着。” 吴邪看到王盟就长气,要不是你们给出的馊主意能成这样吗?他却忘了是自己起的头,于是道,“不用,你赶紧一边儿去别烦我。” 王盟也不敢走,只好坐在门口跟着陪床。半夜,张起灵发起了高烧,浑身哆嗦说胡话,护士给打了退烧针也不见什么效果,吴邪见他浑身发抖,跟护士说,能加床被子吗?护士说,发烧是体内发冷,就是盖十条被子也不管用,只能压死他。 吴邪怒道,你怎么说话呢?王盟见吴邪要发火赶紧拦着,自己又出去好言好语的跟护士要了床被子送过来才算了事。 吴邪嘟囔道,“等我回来非找他们院长收拾他。” 确实像那个护士说的,盖了被子也不管什么事儿,吴邪着急的坐立难安,他再次找护士过来问道,“不退烧怎么办啊?你们就让他这么烧着啊?” 这次来的这个护士态度不错,耐心解答道,“先生我知道您着急,退烧需要一个过程,要是从高烧一下迅速降到普通体温病人会受不了的,这就像坐电梯,从三十楼一下到一楼你想想能不难受吗?” 吴邪想象了一下那种感觉,不由得点头,护士道,“所以这烧要慢慢退,已经打了针您放心吧,一个小时后就能降低一些体温,明早就差不多恢复到正常体温了。” 吴邪觉得这个护士比较靠谱,便收敛了情绪道,“我知道了,谢谢你。” 王盟早已经靠在椅子上睡得不省人事,张起灵蜷缩着身体烧的直说胡话,吴邪靠近他的嘴边,听他道,“妈,妈……”不时有泪水从他的眼角滑落,那种脆弱的模样就像一只走丢了的小猫崽,吴邪从没见过他如此,简直跟平时那个冷漠的强大的张起灵判若两人,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眼前这个简直让人心疼的要捧在手里,以前的那个又让人气的牙根痒痒。 看着张起灵脆弱的模样,吴邪心里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他半躺在床上将张起灵搂在怀里擦掉他眼角的泪水,安慰道,“乖!别哭了,等你好了我给你买糖吃。” 张起灵梦中好像听到了,含糊的说,“我不爱吃糖。” 吴邪听了哭笑不得,他以前听说,人在说梦话的时候要是和他说话,他就会回答,没想到是真的。 王盟早上醒来的时候看到了惊悚的一幕,他的老板,一向耍酷的小三爷竟然像个圣母一样搂着张起灵,而那个冰山美人此刻就像一个小动物一样蜷缩在吴邪的怀里。 王盟揉了揉眼睛,他唯恐张起灵醒了会把他家老板秒杀掉,赶紧上前推了推吴邪,“老板?老板?” 吴邪揉揉眼睛,“几点了?” 王盟道,“七点多,一会儿医生该来查房了。” 吴邪坐直身体,自己的左手手臂还在张起灵的脖颈下面,因为怕惊醒他吴邪废了很大的耐心和力气才把手抽出来,王盟撇嘴道,“真是现实版的断袖。” 吴邪懒得理会王盟的胡扯,他的心思都在张起灵身上,用手试了试那人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好像不太热了。 这时来了两个护士和一个大夫,那个男医生看了看张起灵的生理数据,点头道,“恢复的不错,今天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家属办下手续吧。” 吴邪赶快点头,对王盟说,“去,跟他们说,要个vip单间,多少钱都无所谓。” 王盟立刻点头去办。 张起灵是转到vip病房的下午醒来的,浑身酸疼无力,觉得自己的身体跟飘在空中一样,吴邪见他醒了立刻喜道,“你好些了吗?”张起灵的脑子有些混乱,前几秒甚至没搞清楚这是哪儿,过了半分钟左右他才回想起发生了的事情。 吴邪嬉皮笑脸的道,“你醒了就好,想吃点什么吗?”他突然想起医生说明天才能进食,赶快道,“明天你才能吃东西呢,你想吃什么我让王盟去准备。” 张起灵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发呆,吴邪道,“那个,燕窝粥怎么样?大补的。” 见张起灵没说话,吴邪道,“你不反那就这么定了。” 张起灵不知道吴邪发的什么风,怎么一夜之间转性了,他现在喉咙冒火,渴得要命。下意识的舔了一下嘴唇,吴邪注意到了这个小动作,赶紧递过来一杯温水,把床头调高了一些方便他喝下。 先前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刚洗完胃,张起灵的胃里火烧火燎的疼,喝了几口水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加重了不适感,他突然推开吴邪,趴在床边呕吐起来,吴邪赶紧拿过来痰盂借着,动作还是慢了一点,有些污秽已经沾到了他的衣服,吴邪破天荒的没有关注自己而是专注的拍着张起灵的后背。 折腾了半天,吴邪让护工把屋里清理好,自己那套阿玛尼的西服是完蛋了,脱下来扔到一边,王盟正好进来逢迎道,“老板,我给你送出去洗洗?” 吴邪不悦道,“洗什么洗?衣服重要人重要?去,跟那个主治医生说,吃什么吐什么怎么回事儿?” 王盟一溜烟的跑出去,没过多久主治医生带着一个护士走进来,医生大概检查了一下道,“刚洗完胃的病人多数都这样,过两天就好了,这两天多吃些粥,别吃难消化的。”“先打一针止吐针控制一下。” 张起灵虚脱般的躺在床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有。他一向身体健壮很少生病,这种感觉从没有过。墙上的挂钟已经是晚上七点钟,张起灵醒醒睡睡好几次,每次醒来吴邪都坐在床前的一个椅子上,姿势都没有换过。 他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吴邪,声音沙哑的道,“你不回家吗?” 这是张起灵住院以来头一次跟他说话,吴邪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他站起身笑道,“我就在这陪着你,哪也不去。” 张起灵好像听到了什么疯话,不可思议的看着吴邪,然后就闭上了眼睛。装睡都比看着这个神经病来的有意义。 吴邪看着张起灵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心里说不出的一种感受,好像是初春时节结冰的河水被慢慢融化的感觉。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探到那人的脸旁边,怎奈那人警惕性极高,登时睁开眼,吴邪的手马上就要触到他的脸颊,尴尬的停在空中,讪笑道,“嘿嘿,刚才有个苍蝇过来,我给你轰一轰。”说完还像模像样的用手扇了扇。张起灵没有深究,闭上眼睛翻个身睡了。 吴邪看着那人的后背,无意识的搓着自己的大腿,失落的叹了口气。他好像对这个人越来越没办法了怎么办? 第12章 吴邪趴在张起灵的床边迷糊着了,突然被一阵电话铃声惊醒,怕吵醒张起灵他的手机早已经调成震动,怎么还会响?抬起头看到王盟手忙脚乱的从兜里掏电话,吴邪低声骂道,“滚出去接。” 王盟抬手频频示意,“这就滚,这就滚。” 没过两分钟王盟从门外进来,一脸吃了苍蝇的表情,“老板,麻烦您出来一下。” 吴邪道,“什么事儿?快说。” 王盟道,“那我可说了。” 吴邪不耐烦的道,“小点声别吵醒他。” 王盟低声道,“是may,他打电话找不到您,公司和家里都找不到您,闹到公司去了,这不公司前台打来电话了,说不见到您他不走啊。” 吴邪顿时气结,他掏出自己的电话一看,我靠!五十多个未接来电,最早的一个是三天前张起灵刚住院的时候打来的,吴邪道,“你跟他说我现在有事,电话静音了没听到,一会儿打给他。” 王盟说,“我说没用,他不接我电话,这是前台秘书打给我的。” 吴邪气的站起身,拿着电话出去,走到门外拨通了may的电话道,“什么事?” May立刻委屈的道,“我找了你三天,你去哪儿了?” 吴邪道,“我问你什么事?” May道,“没事就不能找你?” 吴邪越来越不耐烦,“你要没事我挂了。” May着急道,“我就是问问,你现在干嘛呢?想你了。” 吴邪道,“我在医院。”“不是我病了,是一个朋友病了。” May非要过来看看,吴邪跟他说不用了,过两天就出院了,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就挂了电话。 第二天一早。 吴邪端着一碗粥凑到张起灵面前,像哄孩子一样道,“吃饭了,这鸡肉粥是我让王盟特意去老字号买的,可香了。”说完还像模像样的闻了闻。 张起灵坐起身,伸手去接。吴邪孩子气的躲开,“你手上输着液呢,我喂你。” 张起灵道,“我不习惯。” 吴邪无赖的笑道,“吃着吃着就习惯了。”随后把勺子举到他嘴边。 张起灵确实饿了,前三天都没怎么吃东西(吃进去都吐了),再说,也犯不着对一碗粥推来推去的,于是便张开嘴抿了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剩下的在吴邪的帮助下吃了大半碗。 看着他吃的香,吴邪嘴角露出很大的一个笑容,他自己却没察觉。 吴邪见张起灵吃完了,笑着问道,“还吃吗?”张起灵摇摇头,吴邪拿过餐巾纸给他擦了擦嘴角,看着他这一连串的动作张起灵心灵里起疑,这人又在搞什么鬼把戏?不会是粥里有问题吧? 吴邪拿着垃圾出去扔掉,一开门愣住了,may站在门口看样子已经占了好久。 May尴尬的笑道,“吴哥,怎么亲自做这些活啊?我帮你扔吧。” 吴邪指着楼道里的垃圾桶,道,“扔这就行。” May跟在吴邪打算进门,吴邪拦住他道,“你找我?” May道,“里面的是你的朋友?”吴邪不说话,may道,“是你爱人?”吴邪愣了一下,这个称呼莫名的令他心里非常愉悦,见吴邪默认了,may勉强笑道,“前两天听说你结婚了,还以为是假的,让我认识一下吧?” 吴邪道,“他不舒服,等他好些吧。” May故意玩笑道,“怎么才结婚就来住医院了?不是吴哥你太生猛,在床上把人家弄伤了吧?” 本来这些荤段子的玩笑吴邪是不忌讳的,也总拿这些桥段说道may,不知怎的,今天说道张起灵身上吴邪特别的反感,好像玷污了那个人一般,立刻不悦的道,“胡说什么?他是胃不舒服。” May收敛了笑容道,“看来你挺在乎他的,那我算什么?你结婚都没告诉我一声,起码我这个旧爱也该得到一个分手信息吧?” 看may那伤心的样子,吴邪心里觉得不好受,他并不是故意瞒着他,只是当初跟张起灵结婚只是走个过场,婚礼过后各过各的,也并不影响和may 的相处,只是张起灵的突然住院打乱了节奏。 吴邪柔声对may说,“我不是有意瞒着你,我结婚是家里的意思的,当时也是被强迫的。” May道,“我看你对他可不像被强迫的。你都没喂过我吃饭。” 原来他一直在外面?这时护士走过来,对吴邪说,“张起灵的点滴拔针是吗?” 吴邪光顾着在外头说话,忘了张起灵还输着液,肯定是他自己按的呼叫铃,吴邪顾不上may赶紧跟着护士进去,may紧跟在身后。 果然,输液瓶子里的液体已经没有了,吴邪抱歉的道,“你怎么不叫我?” 张起灵说,“有呼叫器。” 吴邪无语,may看着吴邪对张起灵关心的样子,心里憋气,他和吴邪相处了两年,,当初攀上吴邪确实是看中了他的背景和身份,但如今若说没感情那是假的。 护士拔了针头后离开了,张起灵揉着刚输完液的手背坐起身,吴邪看到赶紧制止道,“别揉,会淤血的。”说完坐在床边帮他按住手背。 吴邪做这一切纯属发自内心,并不是刻意演戏,而May却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张起灵也注意到了这个陌生人,may突然赌气的对吴邪道,“吴哥,你不打算介绍我们认识吗?” 吴邪当然知道may的用意,冷笑了一下道,“好。这是张起灵,我的爱人。” 张起灵愣了一下,吴邪继续道,“这是may,我的朋友。” 原来只是朋友,may心里伤感的道,不过也是,否则让吴邪怎么介绍呢?床伴?情人? May笑了笑,道,“你好,我该怎么称呼呢?叫嫂子?” 见张起灵皱了眉毛,吴邪道,“灵少。” May打了招呼,强颜欢笑的坐下跟张起灵拉起了家常,“灵少的相貌真是让人嫉妒,难怪能让吴哥看上。吴哥可是圈里数的着的高眼光。”“我听说你胃不舒服?明天煲汤给你带些过来,吴哥都可爱喝我做的汤了。” 张起灵只是礼貌性的点了头,至于后面的话他根本没仔细听,这个男人和吴邪的关系他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来。 吴邪怕may说什么让张起灵不高兴的话,便说,“行了,起灵该休息了。”may这才离开。临走前他指望吴邪能送送他,可惜没能如愿。 May走后,吴邪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那个,他…..” 张起灵淡淡道,“你的情人?” 吴邪一愣,道,“那个,那个……” 见吴邪尴尬,张起灵道,“我随便一问,你可以不回答。” 妈的,小三爷又不是头一次有情人,怎么跟被人抓奸了一样?吴邪非常懊恼自己的反应,以前的他以情人如云为荣,怎么今天弄得跟见不得人一样? 两天后,张起灵出院了。 吴邪亲自接他回家,再次回到吴邪的别墅,张起灵有种新生的感觉。因为吴邪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以前的吴邪总是想尽办法捉弄他,而现在的吴邪处处小心谨慎,生怕说错一句话。 吴邪也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以前他对张起灵有轻薄的行为那纯属想捉弄他,心里还是很清静的。现在好像变的不一样了,出院的第一天晚上,张起灵洗完澡披着浴巾出来喝水,吴邪无意间看到他健美的背影,兴奋的老二都跟着立起来,幸好他穿的上衣够长,才没有被张起灵发现。回到卧室,吴邪辗转难眠,想到张起灵就睡在隔壁,跟他相邻一堵墙的距离他就抑制不住的兴奋,好不容易睡着了还做了春梦,梦里满是张起灵的裸#体。 吴邪将这一切总结为,自己的欲望没有得到满足,他不是个禁欲的人,生理问题还是要解决,所以他第二天就联系了may。 May像往常一样热情的迎接吴邪,发现吴邪的习惯有了变化,吴邪从不带他回家,而是习惯留宿在他这里,晚上来白天走。这次,吴邪却是白天来,晚上走。 May心里有些疑惑,趁吴邪正在兴头上,问道,“吴哥,怎么这几天改在白天来了?” 吴邪摸着他的臀,随意的答道,“医生说起灵的胃要注意饮食,我得回去看着他吃饭。”“你不知道,他这个人跟小孩一样,三顿饭都要我看着才能好好吃。”“哦,对了,你上次煲的汤有空教我做做,起灵好像挺爱喝的。”说道张起灵,吴邪不经意露出笑容。 May霎时冷了脸,低声问道,“吴哥,我怎么觉得你爱上他了?” 吴邪听到这个问题一愣,ma继续道,昨天你跟我上床的时候喊得是他的名字。 第13章 吴邪和胖子站在自家的天台上喝着洋酒聊着天,胖子道,“我最近遇到一个美女,据说还是个少数民族,那感觉特纯,明天把你的那辆玛莎拉蒂借我开一下,我带她去兜兜风。” 吴邪没有说话,而是望着远处,胖子见他发愣,推了他一下,“别小气啊,这可关乎我的幸福。”吴邪回过头,“啊?什么?” 胖子纳闷的看着他,又往他视线的方向看了看,下面是个游泳池,张起灵正在那里游泳,健美的身材配合上优美的泳姿,在水里就像一条美人鱼。 胖子嘿嘿一笑道,“天真,你最近不对头啊。” 吴邪道,“怎么了?” 胖子说,“你这失魂落魄的跟情窦初开的小男生一样,你不是恋爱了吧?” 吴邪道,“小爷我天天都恋爱,新鲜哪?” 胖子说,“不一样,你这次是动了真情了。”说着冲游泳池里的张起灵奴了奴嘴,“你是不是爱上他了啊?” 吴邪顿时声音高了八度,“笑话,开玩笑!” 胖子一副了然的神情,突然紧张的看着下面道,“哎呦,怎么摔倒了。” 吴邪立刻紧张的跑过去看,张起灵早已经不在那里,胖子哈哈大笑,“还说不是?” 胖子拍着他的肩膀道,“情场无敌手的小三爷,别这么怂行不行?爱他就告诉他啊,何况他也不是别人,不是你的小媳妇嘛?”“别人的媳妇你都敢上,自己的媳妇怎么反倒变怂了?” 吴邪怒道,“谁上别人媳妇了?你别抹黑我。” 胖子道,“我跟你说啊,你买个礼物向他表白一下,说不定人家也喜欢你呢?” 吴邪想了想道,“买什么礼物?” 胖子道,“你们结婚买戒指了吗?” 吴邪说,“走个过场而已,谁买那东西?”说完,他突然灵光闪现,“对啊。” 张起灵正抱着笔记本电脑在床上看着什么,吴邪推门进来。 “有事吗?”张起灵抬头道。 “恩,那个……我有些话想跟你说。”吴邪有些结巴,暗自鼓了鼓勇气。 张起灵放下电脑,走到他面前,“什么?” 吴邪突然觉得自己太没用,平时胡说八道挺有本事的,怎么今天这么笨? “起灵,我……你觉得我怎么样?”吴邪说完这话都想把自己的舌头咬断。 张起灵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吴邪,沉默了半晌缓缓道,“挺好的。” 吴邪喜道,“真的吗?是实话?” 张起灵冷静道,“不是。” 吴邪顿时泄气,“那我怎么样,你说。” 张起灵愣了一下然后说,“心胸狭窄,孩子气,情绪化。” 吴邪气恼,这都什么印象? 张起灵又转口道,“不过,你不坏,挺善良的,很会照顾人。” 吴邪的表情变了几变,终于露出喜色,这说明对我印象还不错,于是鼓足勇气道,“起灵,我喜欢你。”说完他把一个绒布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 “我们结婚虽然是个过场,可我觉得我应该有所表示。” 张起灵很惊讶的看着吴邪,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吴邪觉得自己后背都出汗了,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才说,“可是我,不喜欢你。” 吴邪皱起眉头,他头一次被人拒绝,心里很不爽,“你不考虑一下吗?” 张起灵摇头,“不用。” 若是平时,吴邪肯拿出戒指送给哪个情人,对方一定会喜极而泣,眼前这位却跟看到一块石头没区别,吴邪顿时恼火,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伤害,他把戒指盒子狠狠的仍在张起灵面前,转身就走。 张起灵看到房门被摔上,本来紧绷的表情松懈下来,他捡起地上的戒指看了半晌,内圈刻有他和吴邪的名字,还有结婚那天的日期。张起灵叹了口气,‘吴邪,我们根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何苦呢?’把戒指放在抽屉里收好,哪天吴邪气消了再还给他。 此后的几天,吴邪都没有回家,赖在胖子的酒吧里蹭酒喝。每次都要喝的烂醉才解气。 最初胖子还让他在这里借宿,后来实在受不了他酒后发疯,就跟他商量,“天真,我送你回家吧。”“要不我让张起灵来接你。” 吴邪听了这话立刻发疯道,“我不回家!我不回家!你敢送我回去我就跟这的客人说,我有艾滋病,然后挨个亲他们。” 胖子骂道,“你他妈的想怎么着啊?”“真是到了八辈子霉认识你这个损友。” 无奈胖子给may打了电话,“快点把这个混蛋弄走,否则胖爷就把他送给别的小白脸。”may听了立刻就赶到了。 May扶着吴邪出门,临走前胖子道,“看着他,别再让他来祸害我了。” 恍惚间,吴邪感觉自己躺在了软软的大床上,好舒服啊,还是躺着舒服。如此想着,翻了个身,身边走过来一个人给自己脱衣服,他睁大眼睛一看,居然是张起灵?吴邪笑着坐起来拉着他的手说,“起灵,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我不对,不该对你发脾气,你原谅我好不?”说完一把抱住张起灵按在床上,身#下的人看起来十分诱人,吴邪低下头对着他的嘴唇深吻下去,手探向那人的衣服内侧,张起灵迟疑了一下抬手搂住他的腰,吴邪一下激动起来,粗鲁的扯掉张起灵的衣裤,在那人的下#身撸动了几下,感觉到那人分身挺立,自己也难耐的脱了裤子,张起灵能如此主动吴邪激动地就跟个毛头小子一样,连前戏都来不及去做就急匆匆的进入到了那人的身体。 感受到身#下的人吃痛的呻#吟,吴邪亲吻着他安慰道,“起灵,起灵……我爱你。” 吴邪发疯似得横冲直闯,借着酒劲也不知发泄了多少次,直到精疲力竭才软倒下来,他抱着怀里的人喃喃道,“起灵你不要拒绝我,”说完把手臂紧了紧,孩子气的道,“你是我的,是我的,都是我的。” 次日。 吴邪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闭着眼睛下意识的身手去摸索,他惊悚的发现怀里有个人,脑中迅速回忆起昨天的情景,张起灵?张开眼却发现怀里的人竟然是may。 吴邪迟疑的接起电话,“喂?” “老板,你媳妇不见了,你也不见了,三爷找你们,我怎么办啊?”王盟在电话里哭诉道。 “起灵不见了?”吴邪大声吼道。 May睁开眼,慢慢坐起身,吴邪放下电话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来的?”may好笑的看着他道,“这是我家,你喝多了,胖子让我接你回来的。” 吴邪揉了揉太阳穴,“昨晚……” May也不避讳,直接道,“找张起灵呢吧?”他指了指自己,“没有张起灵,只有我。失望吗?”“你搂着我喊了一晚上他的名字。” 吴邪不予理会他的言辞,起身开始穿衣服,may道,“干嘛去?” 吴邪道,“起灵这几天没回家,我得去找找。” May冷笑道,“你没回家,他找你了吗?” 吴邪怒道,“他不找我,我就不能找他了吗?” May也恼了,大声道,“他根本就不喜欢你,你感觉不到吗?他是个直男,你别做梦了。” 吴邪冷静的道,“他会爱上我的。” 第14章 吴邪回到家里的时候,王盟正急的团团转,吴三省下周就要过寿宴现在就要着手准备,家里一个主事儿的都没有,活活急死了王盟。 吴邪得知张起灵是在自己离家的第二天走的,他有些窃喜的想,难不成吃醋了?搞一个离家出走来吸引我的注意力?要是这样的话,打个电话甜言蜜语几句就搞定了,悲催的是吴邪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张起灵的电话号码。 那人走的时候没有留任何信息,这让小三爷很恼火,他发动了所有的力量去找,一时间道上的朋友都知道吴小三爷的媳妇儿丢了。 折腾了一天也没个结果,眼看天已经擦黑,吴邪一个人坐在露台上,喝着闷酒,回想起昨天晚上缠绵的一夜,傻笑起来。虽然那不过是自己的想象,感觉却如此真实,他不禁开始幻想如果真的和张起灵做#爱那是一种什么滋味。 吴邪正沉浸在对张起灵的意淫中,听到楼下有声音,他想,是不是张起灵回来了?迅速走下楼梯,果不其然,看到张起灵拎着一个双肩包站在客厅的玄关处,浑身是土好像被谁揍了一顿,又像是去哪儿干了什么苦力,总之很是狼狈。 当下已经是凌晨一点钟,按照以往的习惯,如果吴邪在家的话,应该早就睡了,此刻看到他从楼上下来张起灵有些惊讶。 对于张起灵不告而别玩失踪这事儿,吴邪一肚子火,原本打算见到他第一时间先教训一顿再说,眼下看着张起灵疲惫的模样,吴邪想骂他一顿的气势也跟着弱了下来,走上前压制着情绪低声道,“去哪儿了?怎么弄成这样?”张起灵的声音有些哑,道,“一点私事。” 吴邪暗自骂了一句,妈的!又是这样,死活不说,跟个闷油瓶子一样。见张起灵转身要上楼,吴邪拦住他道,“吃饭了没有?” 张起灵不太精神的回答,“我有些累,想去休息。” 看着张起灵有些踉跄的背影吴邪觉得十分心疼,莫名的涌出想要保护他的冲动,虽然自己双手双脚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可他就是想要保护他,不知道这种盲目的自信是从哪儿来的。 他在客厅转了一圈,对自己说,吴邪你不是想要追求人家吗?那就要拿出点追求人家的样子来。于是跑到厨房煮了一碗汤面给张起灵端到房间,这可是小三爷长这么大头一次下厨。在张起灵卧室门口敲了半天门,那人才出来,吴邪端着汤面傻了吧唧的道,“那个,你吃点东西吧,医生不是说你的胃不能挨饿?当心又胃痛。” 张起灵此时只穿着一身棉质的睡衣睡裤,他把吴邪让进来双手接过汤碗道,“谢谢。” 吴邪有些激动,却刻意压制着,表现出很淡定的样子,“恩,这是我第一次下厨,白水煮面可能寒碜了点,你凑合垫吧一下吧。” 张起灵吃了一口道,“挺好吃的。” 吴邪更加激动了,“那个,下周是我三叔的寿宴,你跟我一起去吧。我把你介绍给朋友们。”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然后点头道,“行。” 吴邪这人工作和生活分的很清楚,从不把自己的情人介绍给家人和朋友,只有他认定的共度一生的人才会这样做。而张起灵却不知道吴邪的用意。 吴邪又道,“还有,前几天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张起灵反应了一下,觉得吴邪应该是指送戒指示爱不成发脾气那件事,他轻声道,“我没介意。” 吴邪喜道,“那就太好了,明天是我生日,你能陪我去庆祝一下吗?” 张起灵目光闪了闪,心说,怎么这么巧?拒绝吴邪的示爱他已经觉得很是内疚,这生日不管真假他都不忍心再次拒绝,于是点头道,“好。” 吴邪立刻雀跃道,“那好,早点休息,晚安。” 说完帮张起灵关上门,吹着口哨一蹦一跳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房门后跳到床上蹦了三蹦,发完疯他躺在床上给胖子打电话道,“胖子,告诉你一件喜事,小爷我翻身了。”“张起灵没生我气,愿意跟我庆祝生日。” 胖子打了个哈欠骂道,“你大半夜打电话给我就说这个?我他娘的还以为他同意跟你睡了呢。” 吴邪道,“滚你的,龌龊!” 胖子道,“呦呦呦?一坠入情网连三观都改了?” 吴邪懒得跟胖子废话,挂上电话后,钻进被窝很快就进入了梦乡。梦里他和张起灵坐在西餐厅,享受着烛光晚餐,烛光映衬着那人的脸更加俊美,吴邪花痴的走过去捧住对方的脸,深情一吻。这个吻好像有是个世纪那么长,吴邪美的合不拢嘴,等他醒来的时候哈喇子流了一枕头,天已经大亮了。 吴邪少有的早起,而且觉得神清气爽,特意跟做饭的阿姨学了煎荷包蛋,又热好了牛奶,摆在桌子上看了又看,自己觉的挺满意这才上楼去叫张起灵。 张起灵好像今天有些赖床,敲了半天门猜出来,面露痛苦的神情,吴邪纳闷道,“不舒服?”手下意识的探上那人的额头。 张起灵躲开淡淡的道,“我没事。” 吴邪说,“来吃饭吧,我亲自下厨弄得。” 张起灵看他很兴奋的样子,点头道,“好,我洗漱一下。” 吴邪在楼下等了十来分钟,张起灵从楼上下来,动作不像往常那么灵活有些受限的样子。吴邪本想问问怎么了?又觉得那人不会说,于是作罢。 让吴邪很开心的是,张起灵对他的荷包蛋很感兴趣,一连气吃了三个,吴邪搓着手笑道,“还吃吗?不够我可以去做。” 张起灵摇摇头,看着吴邪期待的眼神,真诚的道,“做的挺好吃的。” 这就够了,有这句话就够了,吴邪还求什么的?不就是这句话? 吴邪一边喝牛奶一边说,“今天上午我陪你去买一套衣服,我三叔寿宴要穿礼服的,你看你都是休闲装。”“中午我们去吃个便饭,晚上我定了一个西餐厅,给我过生日。” 张起灵看他已经安排好了便点头道,“好。” 两人正说着话,有个佣人过来道,“小三爷,您有客人了来了。”吴邪放下杯子心想谁啊?这么早?就见may拿着一束花和一个礼物盒子笑着走进来。 “生日快乐亲爱的。”may走到吴邪身边道。 吴邪皱了眉头,他不喜欢自己的情人不提前通知就来他家,但好歹人家也是来祝他生日快乐的,于是微笑道,“谢谢,坐吧。” May没有入座,而是跟张起灵打了个招呼,“灵少也在啊?” 吴邪道,“这是他的家,他不在这在哪儿?” 他的家?may听到这句有些伤感,自己陪吴邪三年了,吴邪一次也没带他在这里住过。 May放下礼物说,“我亲自给你挑的,你看看。” 吴邪打开礼物包装,里面是一个变形金刚擎天柱的模型,吴邪从小就喜欢这种东西,上次去看变形金刚4的首映礼,无意中说到看上了一个限量模型只可惜下手晚了没买到,may记住了,托了好多关系从国外弄来的。 吴邪拿起来看了看心里有些感动,其实吴邪就是无意中一说,如果真的喜欢,凭他小三爷的能力什么搞不到? 吴邪拿起那个模型看了看道,“谢谢你。” May笑着说,不能光嘴上说谢谢哦,我们一起去吃个饭吧,就当给你庆祝了。吴邪道,“抱歉,我已经约了起灵了。” May的眼神有些暗淡,尴尬道,“是吗?” 张起灵插话道,“我们不是晚上吗?你可以和他中午去。” 吴邪不可思议的看着张起灵,心说,还有这么大度的?小三杀上门了,正房居然给老公安排和小三约会的日程? May突然特别感谢张起灵喜道,“是吗?那太好了。” 吴邪说,“起灵,不是说上午还要去给你买礼服?” 张起灵淡然的道,“你们就便买回来就好,咱俩身材差不多。” 吴邪彻底无语了,may趁机道,“太好了,就这么定了。”“吴邪我们走吧?” 吴邪无奈的看了张起灵一眼,对may说,“车上等我。” 第15章 May提议到吴邪最喜欢的那家法式餐厅,可巧那家餐厅他已经订好,准备晚上和张起灵一起去的,于是道,“今天不想吃西餐,换一家吧。” May说,好啊,你喜欢去哪就去哪,吴邪选了一家日本料理店。 这家日本料理无论是菜品还是服务、环境都是一流的,可吴邪却一点情绪都没有,打着哈欠翻着菜单,看了半天也没一道菜和他的胃口,最后把菜单推到may的面前,道,“你点吧。” May笑道,“今天你是寿星,当然你来点。” 吴邪道,“我没胃口,随你吧。” May收敛了笑容,道,“是对菜没胃口,还是对人没胃口?如果坐在你对面的是张起灵,是不是就秀色可餐了?” 服务人员适时插言道,“两位先生,这个焗扇贝和虾卷是特色菜,点击率很高的,要不要尝试一下?” May道,“行,就来这个吧。” 吴邪看着may点了很多乱七八糟的菜品,自己的脑子却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张起灵,那人今天早上吃煎鸡蛋的样子好像一只小狗狗,鼓着嘴巴专注的盯着盘子。想到这吴邪笑出来,此时may已经点好了菜,看着吴邪发呆,may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想什么呢?” 吴邪收回心思道,“没什么。”看到服务生把菜端上来,道,“快吃吧,你不是最喜欢海鲜?” May拿起筷子默默吃了,整个过程吴邪没有主动开口说一句话,这顿饭吃的可谓不咸不淡。好不容易may停了筷子,吴邪擦擦嘴,道,“好了吗?我们去买礼服吧。” May是个好强的人,他的长相很出众所以才当了平面模特,自从认识吴邪后很少出境了,因为吴邪不喜欢他那些半裸的照片到处散布。May自认不是个保守的人,可认识吴邪后他真的没有和别人乱搞过,可谓为吴邪守身如玉。 这几年吴邪虽然也有过些一夜情可对他还算是钟情,所以那些个露水情人不论吴邪当时跟对方打的多火热他都没担心过,因为他相信以自己的魅力吴邪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可这次,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凭他对吴邪的了解,张起灵那个人,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是吴邪的菜,特别是他对吴邪的那种不在意,与自己对吴邪的在意,形成了悬殊的对比,他觉得自己早就已经输了。 吴邪看到may坐在那里发愣,拍了他一下,“怎么?不高兴了?”may站起身道,“没有。” 吴邪道,“下周是我三叔的寿宴,他需要参加,可那家伙都是休闲装运动装。”说到这吴邪摇头轻笑。 寿宴?May从没听吴邪提起过,“三爷的寿宴?怎么没跟我提起过?”“看来我没资格去了。” 吴邪看他有些伤感,道,“都是我的家人和三叔的故交,你不方便去。”may苦笑,“我知道,张起灵是你们吴家的媳妇嘛!我不过是你的床伴。去了也是给你丢人。” 吴邪与may相处了三年,说一点感情没有那是假的,看到may这样他也十分心疼,于是道,“我从没觉得你丢人,只是我家人都比较保守,他们不接受我这样的生活,希望你理解。” May看似云淡风轻的摆摆手,故意走到吴邪前头,心里满是酸涩。 吴邪来到一家成衣店,他的礼服几乎都是从这里定做的,当然这里也有预售的成衣。橱窗里的模特穿着一套白色的礼服,吴邪突然就想起张起灵结婚那天的穿着,那天他一身炫目的白,纯洁的像个天使。 店员看吴邪进来,恭敬的打招呼,“欢迎观临吴先生,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吴邪大爷一样的四处看了看道,“有没有什么新款的男士礼服?” 店员笑着道,“有的有的,这款是设计师刚设计出来的,特别适合您身边的这位先生。” 吴邪笑着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给自己选?” 店员笑着说,“吴先生如果是给自己选礼服,一般都是一个电话过来让我们几天后送过去,亲自上门一定是给心爱的人选啦。” 吴邪笑的更大了,道,“猜的没错,不过那人没过来,你按照我的尺寸就好了。” 饭也吃了,礼服也选了,吴邪刚要开口,就听may道,“行了,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不用管我了。” 吴邪听他这么一说,反倒有些不好意思,“我送你吧,让你自己回去我过意不去。” May笑了一下,笑容中颇有调侃和苦涩,“得了吧,你在我床上喊别人的名字都过得去了,让我自己回家有什么过不去的?”说完打辆车走了。 吴邪满心欢喜的想着张起灵穿上这套礼服的样子,他一路叫着张起灵的名字进门,就见王盟一副便秘的样子,“老板你可回来了,你媳妇又不见了。” 吴邪立刻瞪大了眼睛,“去哪儿了?” 王盟说,“他说午饭出去吃,到现在还没回来。” 吴邪到张起灵的房间转了一圈,又道客厅和厨房看了一遍,确认张起灵没有留下什么信息,把礼服仍在沙发上,气鼓鼓的回到自己房间。 天色已经擦黑,他和张起灵约定吃晚餐的时间早就过了,西餐厅打过电话过来确认预订的座位还要不要保留?吴邪气呼呼的道,“不要了。” 吴邪真的很生气,长这么大一向是别人对他极尽逢迎,他头一次这样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对一个人,他尽了最大的努力去表现自己,没想到竟然是用自己的热脸贴了对方的冷屁股?吴邪觉得自己就像一个白痴,满心欢喜的等着对方和自己共度晚餐,昨晚甚至为了这一刻竟然还激动的失眠了,而那个人早就忘了这事儿。 吴邪暗自下决心,决不再对那个混球表现出热情,否则自己就太贱了。 张起灵这次失踪的时间比较长,吴三省寿宴的前一天他才回来,而那时吴邪正好不在家。晚上吴邪到家的时候王盟说张起灵回来了,吴邪淡漠的道,“他是有腿的,要走要回是他的事,以后不用跟我说了。”“把礼服给他,告诉他明天中午我三叔的寿宴不能迟到。” 王盟惊讶吴邪态度的变化,不过吴邪这样一阵风一阵雨的也不是一次了,他点头说了声好,便上楼了。 吴邪靠在沙发上抽烟,王盟送完礼服回来站在吴邪身边犹犹豫豫的不肯离开,吴邪道“什么事?” 王盟说,“灵少好像不太舒服,您要不要去看看?” 吴邪道,“出去乱跑累的,不用管他。” 张起灵第二天上午穿好礼服在客厅等吴邪,黑色的礼服配着他白皙的脸,看起来十分出众。吴邪收敛了一下心神,冷冷的道,“上车吧。” 张起灵哑着嗓子道,“吴邪,对不起,我……” 话还没有说完,吴邪不耐烦的打断,“行了,赶紧走了,三叔的寿宴不能迟到。” 张起灵没在说什么,一路上沉默的看着窗外发呆。 寿宴上来的人很多,都是吴三省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或者朋友,吴三省把吴邪引荐给他们,张起灵不喜欢这种场合则坐在角落里发呆。吴邪应酬完回到张起灵身边,看他脸色不太好道,“跟我来这很烦吧?” 张起灵道,“还好。” 这时吴邪感觉到有人拍了自己一下,他回头一看,小花?解语花站在他身后,吴邪欣喜道,“听三叔说你最近回来,你还真回来了?” 解语花笑道,“吴邪,你长高了?” 吴邪锤了他一拳道,“废话,长不高我成二等残废了。” 故人相见有好多话要说,吴三省的寿宴也已经接近尾声,解语花提议去蓝颜酒吧继续叙旧,吴邪立刻响应。他对身边的张起灵冷淡道,“用我送你吗?” 傻子也看得出来不过是随便一问,张起灵道 ,“不用。” 吴邪也不客气,直接跟解语花走了。解语花还是颇为讲究的,提议让张起灵开吴邪的车回去,自己和吴邪同乘一辆车,其实吴邪也觉得让不管张起灵有点过分,只是他还生他失踪爽约的气,解语花这么一提议自己也算有个台阶下,便将车钥匙给了张起灵。 三人走到地下车库去提车,张起灵磨磨蹭蹭走在后面,吴邪回头不耐烦的道,“干嘛?怎么走个路跟个娘们儿一样?”话音还没落定,就见张起灵扶着墙软倒下去。 这下吴邪可吓坏了,他扶着张起灵见那人的神智已经不太清醒,顿时没了底,解语花还算冷静,把张起灵接过去在地上放平,吴邪发现自己的手上沾到了鲜血。 当他看到张起灵的白衬衫已经红了一大片的时候,心里万分懊悔,怎么没发现他受伤了?竟然让他拖着这样的身体跟自己折腾了一天?吴邪在心里把自己骂了一万遍。 第16章 看到张起灵晕倒,吴邪把自己骂了一万遍,他用公主抱将人抱到车上,对解语花说,“开车去医院。” 这时张起灵突然睁开眼,拉住吴邪的胳膊,虚弱但坚定的道,“不去……不能去……”“求你……”说完定定的看着吴邪。 吴邪握着他的手温柔的道,“你的伤很重,不去医院会有危险的。” 张起灵此刻已经说不出话来,却依旧死死的抓着他的手臂不肯松开,解语花插言道,“吴邪,我是外科医生。” 吴邪突然想起,对啊!身边不就一个医生吗?于是如果至宝的对解语花说,“小花,那拜托你了。” 解语花一边开车一边打了电话,“秀秀,拿上手术急救用具,到吴邪的别墅来,别告诉其他人。” 解语花开车简直是极速级别的,不到十分钟就回到了吴邪的别墅。王盟一向都跟着吴邪,今天破天荒的被吴邪留在家里,远远的看到吴邪的车,赶紧出来迎接,却看到自家老板抱着‘老板娘’一身是血,简直吓残了他的小心肝。 吴邪把张起灵抱到自己的卧室,也顾不得他一身的血会弄脏床单,直接放在床上,解语花到卫生间仔细洗了手,这时霍秀秀也赶到了,他俩穿上消毒衣戴上橡胶手套,霍秀秀用剪刀剪开张起灵的衬衫,解语花发现他的右侧胸口包着纱布和绷带,明显已经处理过,由于长时间没有换药,纱布已经被血浸透,霍秀秀用剪刀剪开纱布,又用双氧水清洗了伤口。 解语花仔细看了一下道,“枪伤,而且是贯穿伤,大约三四天前伤到的。伤口有化脓的迹象。” 这些话本来是对霍秀秀说的,以便她提供合适的器具和药品,吴邪在一旁听了暗自懊悔,张起灵是昨天回来的,这说明他的伤在回来前就有了,自己居然那么粗心,没有发现。 霍秀秀拿出一只针管道,“麻醉剂。”解语花接过去在张起灵的伤口处注射,然后用手术刀剪将化脓的创面切除掉,折腾了快两个小时才包扎完毕。吴邪的床单连同褥子满是鲜血,不知道的还以为这里发生了分尸杀人案。 解语花道,“好了,没事了。注意休息按时换药,贯穿伤不太容易好,你好好照顾他。” 吴邪点头,“怎么换药你教教我,还有那都是什么药?” 解语花道,“没问题,你要是弄不了,我让秀秀过来。” 吴邪道,“我有那么没用吗?” 解语花笑笑,“差不多。” 霍秀秀道,“吴邪,这衣服和床单怎么办?” 吴邪道,“别管了我让王盟扔了就行了。” 解语花道,“一会儿我让秀秀送些退烧药和消炎药过来,他伤口发炎了,今天先吊一瓶消炎液,要是康复的不错,吃药就行了。” 送走了解语花和霍秀秀,吴邪坐在张起灵身边看着他发呆,自言自语道,“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 吴邪看看输液瓶子的液体还是满满的,起身来到张起灵的卧室,他把那人的卧室翻了一个底朝天,在抽屉里发现了自己送他的那个戒指,吴邪看着那个戒指完好的躺在绒布盒子里,心里有些感动,那人能好好的收着,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有希望?不对!自己不是找这个才过来的,赶紧放下那个戒指,继续在屋里翻找。最后他将床垫都扯下来,在床箱里发现了一把黑色的古刀,足有三尺多长。还有一个双肩的旅行包,吴邪打开看到里面有一张手绘的地图,好像是个古墓的平面图,还有一张照片,吴邪仔细看了看,是一个印章或者是玉玺什么的。只不过那印章黑漆漆的,模样很古怪。 吴邪放下这些他认为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在那个背包里发现了一个变形金刚擎天柱的模型,跟may送给他那个很像,不同的是,这个模型是木头雕刻的,手工很不错,上面的雕刻痕迹还很明显一看就是才完成不久。张起灵也喜欢这种东西?他狐疑着把这些东西放回原处,费了老大的劲将屋内的摆设复原,随后给王盟打了个电话,“王盟,你去给我查查张起灵的身世,要详查你懂得。还有他为什么愿意嫁到我们家来。” 不知是麻醉剂的作用还是什么,张起灵昏睡了两天,而且一直在发烧,赤#裸的上身清晰的浮现出一幅麒麟踏火浴风的纹身,在他烧的比较严重的时候,他的整个左侧身体和整条左侧手臂上都是那纹身的墨色。 吴邪急的团团转,解语花也在半夜被他揪了过来,除了打些退烧针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这伤就要一点点养着。看吴邪那么心疼的模样,解语花道,“吴邪,你要是真的心疼他就给他一个稳定正常的生活,让他觉得有所依靠不用再去做这么危险的事。” 吴邪愣了一下,道,“我也想,可是他不接受我。” 解语花笑了,“你都做什么努力了?” 吴邪道,“我送了戒指示爱,天天给他做早饭,这还不够吗?” 解语花道,“吴邪,围着你转的人太多了,所以你觉得这样就足以让一个人接受你。如果你真爱他,想让他把一辈子都交给你,而不是只和你上床然后就各走各的,那就需要拿出点实际的行动。” 吴邪不太懂的问道,“什么实际行动?” 解语花道,“你如果用追求may的方法,只能得到may那样的人,你这么聪明应该懂得。” 解语花这句话让吴邪反思了很久,是啊,他的那些方法用在may身上会十分有效果,可眼前的这个人是张起灵,他需要什么方法才能被打动? 一天后,张起灵醒了,仍旧十分虚弱低烧不断。吴邪给他倒了一杯水,扶他喝了,安慰道,“你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好了再说。” 张起灵抬眼看了吴邪,道,“你知道什么了?” 吴邪心里一惊,莫非自己调查他的事他知道了?又想,怎么可能,他不是一直在床上昏睡呢。于是笑道,“没什么,你好好休息吧。” 每天早上吴邪都会做各种不同花样的粥,亲自喂给张起灵吃。吃完早饭,亲自给张起灵换药。看着他的伤口已经有些结痂,吴邪很欣慰,笑着说,“起灵,你的伤口结痂了,你身上的纹身也没出现,是不是觉得好些了?” 张起灵一愣,道,“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受伤吗?” 吴邪扶着他靠在床头,“你若想说一定会告诉我。” 张起灵看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这是我的私事,你没必要牵扯进来。况且也不是什么好事。” 吴邪轻轻转过他的头,温柔的与他四目相对,“起灵,你的事无论好坏我都愿意参与。” 张起灵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和犹豫,目光闪了闪道,“我想休息了。”吴邪扶他躺下,又给他盖好被子,“有事叫我。”见他闭上眼睛才转身出去。 王盟在门口等了多时,见吴邪出来刚要开口,吴邪打断他看了看卧室的方向道“去书房说。” 王盟带来的消息,让吴邪有好半天没说一句话。 张起灵是张启山的二叔张奉山的私生子,张家的公子哥各个都是风流债一大堆吴邪也是有所耳闻的。张起灵的母亲是个音乐教师,常来张家给张启山的妹妹教钢琴课,一来二去的张奉山看上了。火速进入了热恋阶段,可张家老爷子为了生意和家族让二儿子娶了文物局局长的千金,即便如此,婚后张奉山仍旧和张起灵的母亲联系着,直到张起灵出生。 不知是不是上天可怜这对苦命鸳鸯,文物局长的千金不能生孩子,张起灵成了张奉山唯一的子嗣,因为这个原因才把他们母子接到张家,那时候张起灵才三岁。没过几年好日子,在张起灵八岁的时候张奉山出车祸死了。局长千金很快就改嫁了,只留下张起灵和他母亲,这母子俩一下成了孤儿寡母,张家人对他们的态度也变了很多。张起灵小时候经常受同辈兄弟姐们的欺负,长辈也不喜欢他,过的就比仆人好一点。 张家是下斗起家的,这个生意还保留着,张起灵十八岁不到就被送去训练身手,常常弄一身伤回来,张妈妈看了就流着泪求张家给张起灵安排个其他的活儿。张启山道,“张家的狗都是有活儿干的,除了这个就去要饭吧。” 前几年张妈妈得了癌症,张家不打算给治病,说生意赔了没钱。张起灵不知从哪儿弄来的十多万给母亲交了住院费,这才将他母亲的命救了。住了院才知道,十几万在医院半个月都不到就没了,这点钱在那里什么都不是。这时张家正好要跟吴家借款,吴家又想找个男媳妇镇宅,张起灵就来到了吴家。 吴邪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张起灵是个这么可怜的人。王盟又道,“我去查了一下,灵少给他母亲治病的钱是下斗倒卖文物得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买卖,这年头风声紧,大宗的难出手。”“还有,灵少的母亲前两天去世了,听说是在医院自杀的。” 吴邪心里一紧,“什么时候的事儿?” 王盟道,“四天前吧。” 吴邪瞪大了眼睛,那不就是张起灵爽约没能陪自己过生日的时候?怪不得他突然失踪,原来是母亲去世了。而自己还在生他的气,吴邪越想越惭愧。 第17章 自从张起灵受伤后,吴邪再也没有离开过他身边半步。喂水喂饭,换药陪睡,所有该他干的事儿都干了,不该他干的也干了。 吴邪并没有戳穿张起灵隐瞒他的那些事情,他想等张起灵好了,找个机会好好谈谈,他们之间的误会太多,需要坐下来好好沟通一番。 张起灵也十分乖顺,让吃药就吃药,让吃饭就吃饭,最重要的是他还不挑嘴,吴邪看着他沉默乖巧的样子,更加心疼这个人的心里究竟隐忍了多少常人不能忍受的痛苦?于是暗下决心,这辈子一定要让他幸福,否则自己就枉为男人。 张起灵的体质就像解语花说的那样,简直是超人级别的,不过才两个星期,伤口已经结痂了,而且可以下床走动,吴邪也跟着高兴起来,怕他不知好歹的再次跑出去,于是严肃的说,“你可别逞强,在床上多躺几天,万一伤口崩开可就麻烦了。”张起灵听了也没反驳,恩了一声,又回到床上。唯一让他牵挂的母亲都不在了,他还能跑到哪儿去呢? 吴邪把早餐端过来,用勺子搅了搅确定不烫了,送到张起灵嘴边。那人道,“吴邪,我已经好多了,自己吃就好。” 吴邪笑着道,“我愿意喂你吃,喂一辈子我都乐意。” 张起灵的眼中露出吃惊的神色,随后垂下眼眸道,“吴邪,我们不是一路人。” 吴邪没有像往常一样生气,反倒坚定的道,“你都没问我要走哪条路,怎么知道我们不是一路的,或许我正在岔路口犹豫,正在等你同意我和你同行。” 张起灵自认说不过吴邪,只好低头吃粥。这时,王盟敲门进来冲吴邪使了个眼色,吴邪道,“起灵,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张起灵点头继续低头吃粥。 吴邪跟王盟来到书房,王盟道,“老板查清楚了,灵少的母亲知道了张家威胁自己儿子嫁人的事儿,不想拖累儿子,就在医院自杀了。张家现在是钱也拿到了,事也办妥了,根本不把灵少当回事儿了,他母亲的骨灰现在还在殡仪馆放着,张家不让跟张奉山合葬,这就等于不认可灵少和他母亲与张家的关系。” 吴邪听后气的当即摔了一个茶杯,妈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哪有这样的人渣?王盟道,“老板,你要是现在把灵少母亲和他父亲合葬的事儿办妥了,那您在灵少心里的分量可就不一样了。” 吴邪点头道,“我是想把这件事办了,不过只是想单纯的帮起灵,即便他不把我放在心上我也会帮他,我现在总算明白了什么叫爱情。那是一种让你心甘情愿的无条件付出,只要看到对方快乐就会很幸福的东西。” 王盟觉得自己的老板就快成诗人了,爱情什么的他不懂,不过老板对这个灵少很上心他是知道的。吴邪道,“我去一趟张家,你好好看着起灵,照顾好他。”王盟点头称是。 张启山刚吃完早饭准备出门,就听管家来报,吴家小三爷来了,张启山眼皮一跳,“请他到客厅坐。” 吴邪大咧咧的走进门,不等人招呼,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张启山从楼上走下来,老远就笑着打招呼,“啊呀,小三爷来了,有失远迎。” 吴邪也不起身,靠着沙发背似笑非笑的道,“大哥最近可好啊?” 张启山一愣,吴邪怎么这么称呼他?吴邪看他发愣笑着解释道,“你是起灵的大哥,岂不就是我的大哥?” 张启山了然的笑道,“不敢当,不敢当。” 吴邪收敛了笑容,“没什么不敢的,起灵现在是我的爱人,他的事就是我的事,他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说完定定的看着张启山。 张启山有些发懵,这什么情况?吴邪这气势好像兴师问罪一样,是为了张起灵?还是什么? 张启山试探的问道,“小三爷,是不是起灵做了什么事惹你生气了?要是那样,我替你教训他。” 吴邪皱眉道,“我宠他爱他还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况且就是他真惹了我,也轮不到你来教训他。” 吴邪句句带刺,张启山有些不悦,“小三爷今天来有事吗?” 吴邪道,“当然。我是为了我岳母的后事来的。” 张启山立刻惊了一跳,张静怡那个女人的死讯吴邪知道了?他怎么有空关心这些? 吴邪继续道,“起灵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希望她老人家去世后能和父亲安葬在一起,这个没问题吧?” 张启山道,“这个是我们家的家事……” 吴邪当即怒道,“这么说我不算是你们家的人?我和起灵这婚白结了?” 张启山赶紧道,“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是上一辈的事了,我一个晚辈也管不了。” 吴邪道,“那谁能管?”“现在不就你当家呢?你要不愿管算了,我就给媒体报个料,张氏集团的资金都是从三省实业筹措的,已经到无力安葬自家儿媳妇的地步,只能任其骨灰放在殡仪馆。” 张静怡的骨灰是小,媒体爆料了这些新闻,张氏集团的股价大跌可了不得,张启山听了立刻道,“那哪儿能呢?小三爷真会开玩笑,我立刻让人把婶子的骨灰接回来和叔叔合葬在陵园。你看这样行吧?” 吴邪满意的笑了,“那就明天吧,我来之前看过黄历了,明天易动土,到时候我和起灵一同去。” 张启山只好应承道,“行,行。” 吴邪从张家出来心情甚好,一路吹着小曲回到家。他上楼的时候张起灵还睡着,吴邪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抚摸着他的头发凝视了一会儿,轻声道,“你会幸福的。”说完在那人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 张起灵被他这一弄就醒了,吴邪反倒有些尴尬,偷吻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不知今天怎的就如此的手足无措起来。 “起灵你醒了?”吴邪干笑道。 “嗯。”张起灵揉揉眼睛。 吴邪觉得他这个动作特别有意思,不觉的笑道,“睡醒了吗?要不要到下面坐坐?” 张起灵坐起身看了看窗外阳光正好,道,“好。” 吴邪扶着他走到后面的花园,张起灵很喜欢坐在那个吊椅上,吴邪在他身后轻轻的推着他,好像荡秋千一样,看似随意的说,“起灵,明天我们去殡仪馆把妈的骨灰接回来。” 张起灵明显惊讶的扭过头,“为什么?” 吴邪道,“好和爸爸合葬啊。” 张起灵目光闪了闪,吴邪道,“我今天跟张启山说了,明天的黄历也不错,我又找先生看了时辰,明天10点10分下葬。” 张起灵从吊椅上下来,怔怔的看着吴邪,眼前这人为他做了很多事,他都刻意忽视,不想和这人产生什么交集,可这次的事情他不能也不允许他再忽视了,对他来说,这简直是恩重如山的事。 吴邪看他发呆,道,“怎么了?是不是高兴的说不出话了?” 张起灵半晌才道,“吴邪,这么大的恩情,你让我如何还你。” 吴邪楼住他的肩膀道,“你的母亲就是我的母亲,我们结婚了你忘了吗?”然后他又开玩笑的道,“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以身相许吧。” 张起灵默默听着,吴邪并不知道他自己的玩笑话,张起灵却当真了。吴邪会真爱自己是张起灵打死也不会相信的,那人生活优越,身边无数的情人床伴,为何为专情于自己?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得到了也就腻了。可张起灵不一样,他没恋爱过,如果爱上了就会深陷,他不是吴邪,他玩不起。吴邪为什么会帮自己,再明显不过,他不愿欠他一辈子。于是一个荒唐的决定在他心里开始滋生。 第二天,张静怡的骨灰从殡仪馆被张起灵和吴邪接出来,准时准点的安放在张奉山的墓傍边,有情人总算是走到一起了。张起灵一向是坚强的,可看到母亲终于和父亲在一起,他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吴邪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着,等众人都走了,只留下他二人,张起灵跪在墓前不肯动弹,吴邪上前把他的头搂在怀里道,“现在没人了,想哭就哭吧。”话音刚落,张起灵的双手抱住了他的腰,身体也跟着抖动起来,吴邪顿时感觉到一股湿热。 第18章 安放完张妈妈的骨灰,吴邪开车返回,张起灵坐在副驾的位置看着窗外发呆。就在刚才,他看着睫毛湿润双眼满是水雾的张起灵,情不自禁的吻下去,那人出乎他意料的没有躲开,顺从的任他亲吻。吴邪的心情不错,音调欢快的对张起灵说,“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张起灵仍旧看着窗外淡淡的道,“我不挑。” 吴邪说,“我给你做可乐鸡翅怎么样?刚学的。” 张起灵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吴邪的手艺还算不错,可乐鸡翅做的口感上好,张起灵一口气吃了七八个,吴邪笑着道,“你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做。”他拿了一瓶洋酒给张起灵和自己都倒上,“起灵,为我们幸福的生活干杯。”张起灵举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仰头干掉。随后,吴邪发现那人根本就是在灌自己,于是夺了他的杯子道,“你不能再喝了,洋酒后劲大,当心醉了。” 张起灵酒量本来就不好,眼下已经有些头晕,“我没事。”话还没说完,站起身时绊了一跤。吴邪赶紧搂住他,“我送你到楼上歇会儿。”张起灵点头,任由吴邪搂着他的腰身,扶着他上楼梯有些艰难,吴邪干脆一个公主抱将人抱到卧室。 吴邪本想放下人就出去,怎奈张起灵双颊微红,眼神迷茫的看着他,看得他身上一股股的燥热上涌。吴邪尴尬的笑道,“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张起灵突然一翻身起来,快步挡在门前,那身手真看不出像是喝多了,吴邪心想,怎么?想借酒劲儿强奸我啊?那可十分欢迎。 张起灵看着吴邪也不言语,吴邪看着他同样不说话,就见张起灵抬手一颗一颗的解开了自己衬衣的扣子,紧致的胸肌和腹肌暴漏在空气中。他把衬衣脱下来随后丢在地上,然后解开了腰带和裤子的拉链。 张起灵赤#裸着上身,裤子半挂在胯骨上,如果这样吴邪还不明白什么意思,那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吴邪抬手抚摸着张起灵的脸,温柔的道,“想好了?我不想你后悔。”张起灵扑上来搂住吴邪对着他的嘴唇亲过去,吴邪被撞的生疼,心说,这家伙会不会接吻?不会是初吻吧?心里想着,动作上已经争取了主动,他将张起灵按到床上,用脚退下了那人的裤子,此刻身下的人只穿了一条内裤,吴邪坐在他身上,脱了自己的衣裤,扯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这一刻他等太久了。 张起灵躺在床上任由吴邪对他抚摸和亲吻,他已经做足了心里建设迎接那一刻,吴邪却迟迟不动作,张起灵看看墙上的表,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吴邪还在他身上亲吻抚摸,一遍又一遍的好像膜拜一样。 见张起灵如艳尸一样躺在床上根本不懂配合,再看他那眉头紧锁,双目紧闭的样子好像在受什么折磨一般。吴邪好笑的搂住他在耳边轻声道,“你害怕做#爱?”吴邪问的如此直白,而且还说中了他的心思,张起灵顿时窘迫的反驳道,“没有。” 吴邪道,“做#爱是需要享受的,而且很舒服,你这样子简直跟上刑一样,看来得让你体验一下我得高超技术。” 张起灵还没来得及反应这句话什么意思,吴邪低头含住了他的分#身,那种紧致湿热的感觉让张起灵浑身一颤,吴邪满意的看着他的反应,含着他的分#身吞吐起来,随着节奏的加快,张起灵难以抑制的呻吟一声,仅是一声而已,随后的那些声音被他死死的咬在嘴里。吴邪皱起眉头,心有不甘的开始使坏,先是用舌尖在铃口上打转,随后手口并用的对着那人的柔弱部分进攻,张起灵死死的抓着身下的床单,脚趾都蜷缩起来,直到白色的粘稠液体射#出,他才如窒息后重获氧气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吴邪双手一边揉捏着他的臀,一边用膝盖分开他的双腿,张起灵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肌肉瞬间崩紧,吴邪安慰的揉着他的臀,“放松。”然后用舌尖在他的后穴外舔着,张起灵被弄得使不上力气,看他松懈下来,吴邪一个挺身趁机攻入。 下身撕裂般的疼,张起灵咬紧牙不让自己喊出来,吴邪在他耳边温柔的调戏道,“你看,这就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张起灵扭过头不理那个无赖,吴邪轻笑一声,开始律动。不知道被碰触了哪个点,张起灵感到自己浑身发麻好像触电了一样,这种蚂蚁钻心的酥麻感从后穴延伸到小腹,最后窜至整个身体,连脚趾和头皮都跟着酥麻起来。这种酥麻伴随着兴奋愉悦的酸胀感,让张起灵难以克制,听着自己的呻吟声传遍整个屋子,却无可奈何。 听着张起灵的声音吴邪越发兴奋,把身下的人翻过来掉过去的换了各种姿势要了个够。直到精疲力竭没了气力才趴在床上道,“我被你榨干了,你要负责。” 张起灵也喘着气,浑身发麻无力的趴在吴邪旁边已经说不出话来。 吴邪推推他,“走,去洗澡。”见张起灵不动,吴邪道,“你是第一次,必须弄干净,直肠感染很麻烦的。” 张起灵心想,你倒是挺有经验,也不知道弄感染过多少人?他坐起身,白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双腿流下来,尴尬的看着弄脏的床单,吴邪安慰道,“没事,一会儿换了。” 如果论姿色,张起灵和may不相上下,都是俊美型。论床上功夫,那张起灵真是没得和人家比,躺在床上跟个艳尸一样,连个接吻都不会,可吴邪就是喜欢他那种生涩的感觉,特别是他那一身紧致的肌肉,让吴邪欲罢不能。床上要了那人四五次还不够,到浴室洗澡的空,吴邪又来了精神,将人按在墙上,从身后又要了两次。这真可谓一夜七次了,眼下并非晚上而是中午,应该叫一日七次更合适。 吴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钟了,张起灵还在睡着,吴邪坐起身从床头拿过手机拨了一个电话,“may?我想见你,有事跟你说。就到胖子的酒吧。”吴邪挂了电话在张起灵的额头上亲了一口,下床穿好衣服后走出门。 就在卧室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张起灵睁开眼睛,望着吴邪离开的方向呆了很久。 吴邪来到胖子的酒吧,may随后也到了,见到吴邪他立刻笑着说,“怎么想我啦?” 吴邪笑着说,“有话跟你说。” May道,“看你这神清气爽的样子,不是要跟我求婚吧?” 吴邪愣了一会儿道,“may,我很感谢你这些年陪着我。” May立刻收敛了脸上的笑容,道,“你想分手是吗?” 吴邪没想到may已经了解自己到如此地步,有些惊讶更有些尴尬,“may,起灵接受我了,我想和他好好在一起,过那种正常的生活。” May叹了口气道,“唉!看你今天的情绪就知道,他跟你上床了?床上的技术比我怎么样?” 吴邪皱眉道,“may,起灵很单纯,他甚至没有恋爱过,我是他第一个男人。”“我爱他,并不是只爱他的身体,是因为他是张起灵而已。” May看着吴邪谈论起张起灵时陶醉的神情,苦笑道,“原来你喜欢这种纯情型的处儿?那我自愧不如了。”may带着怒气道,“我确实没他干净,可我自从跟了你,从没沾过别人,这你是知道的。你现在说甩我就甩我,没那么容易。” 吴邪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郊区的那套别墅归你,还有我会给你的卡里打60万,算是分手对你的补偿。” May看着吴邪狠狠的道,“还有你那辆玛莎拉蒂我也要。” 吴邪皱眉,那是他最喜欢的一辆车,may一定是故意难为他,但吴邪犹豫了一下立刻道,“行,你现在就可以开走。”说完拿出车钥匙扔给may。“如此,我们两清了。” May接过钥匙,眼泪流下来道,“你别后悔!”转身摔门出去。 看may走了,吴邪长出了一口气,胖子过来道,“我靠!天真你他妈的傻啊?一套别墅一辆玛莎拉蒂,还有60万,这他妈是敲诈好不好?” 吴邪摆摆手道,“只要他能跟我和平分手,这不算什么,我倒是无所谓,就是怕他打扰起灵的生活。” 胖子看着吴邪,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就知道张起灵,满脑子都是他,你中了他的毒了吧?”吴邪懒得跟胖子争论,起身打了辆车回到家。 到家的时候,张起灵还躺在床上发呆,吴邪见他没穿衣服,一时心痒的摸过去,道,“怎么还不起来啊?是不是等我回来再来一发啊?” 张起灵当真的道,“你想吗?”那意思好像是,你想随时都可以。 吴邪愣了一下,笑道,“逗你的,起来我带你出去吃饭。” 跟may分手后,吴邪带着张起灵白天出去happy找乐子,晚上回家上床做#爱,这样穷奢极欲的过了一个月,那段时光是吴邪一生中最快乐的,如果可以他宁愿一辈子都这样才好。 这样的好日子并没有太长久,一天早上,吴邪醒来后发现身边空了,楼上楼下也没找到人,暗自觉得不妙,他跑到张起灵的房间,推开床垫子发现床下的黑金古刀和那个双肩包不见了,张起灵走了?吴邪颓废的回到自己的房间,看到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木头雕刻的变形金刚模型,吴邪终于确认,张起灵真的走了。 第19章 张起灵走了。 吴邪看着那个木雕的变形金刚模型,心里无限酸涩,心说,“这是怕睡了我,让他负责吗?” 他走后,吴邪每日赖在胖子的酒吧里,可以用醉生梦死来形容那种的状态。胖子道,“天真,总算轮到你被人甩了。” 吴邪怒道,是不是哥们儿?我失恋正痛苦着呢。 胖子语重心长的道,“你以前那些个伴儿都不错,分手后没一个见你有这种症状的,我一直担心你是心理问题,现在终于明白你其实很正常,就是没遇到值得痛苦的人。” 吴邪反复琢磨了胖子的话,发现说的特别有透彻,自己这二十七八年真的白活了,有过不少情人却没有真正的爱过。 吴邪在胖子那里混了一个月,然后就开始动用各方力量疯狂的找张起灵,他对王盟说,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王盟心想,老板你可真逗,你当是下斗挖明器呢?那可是大活人,带腿儿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张起灵仍旧毫无消息,吴邪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有时甚至怀疑那一个月的日子是真的还是自己的幻想,张起灵是不是自己白日梦杜撰出来的,这个人根本就不存在? 三个月后,他三叔吴三省出事儿了。公司被人黑了。自己还被一群人莫名其妙的追杀,上演了一把真实版的古惑仔。就当吴邪以为自己要暴尸街头的时候,他日思夜想的人从天而降,好似天神下凡。 回忆到这,吴邪回过神。 墙上的钟表已经是夜里两点钟,他和张起灵从相遇到分离再重逢,一年的时光他只用了两三个小时就回忆完了。 因为胡思乱想的时间太长,往日的片段不自主的就出现在眼前,让本就没有睡意的大脑更加清醒。吴邪坐起身看着窗外叹了口气,他不明白,张起灵为什么要离开他?自己哪里得罪他了?还是……吴邪突然一拍脑门,莫非这人是在报恩?为了报答自己给他父母合葬的恩情就真的以身相许了? 吴邪拿出烟点上抽了一口,是不是报恩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张起灵是否爱过自己?如果不爱,为何要留下那个亲手雕刻的模型?如果不爱,为何要在危难的时候替自己挡了十多刀险些赔上性命?帮他父母合葬这种恩情,犯不着用献身后连命都搭上的报恩方式吧?吴邪把烟头掐灭,为了让大脑清醒些,更好的理清思路,起身来到院子的天井里。 初秋的夜晚很是清冷,石凳上有一个人影,影影绰绰的看不大清,吴邪走进了才发现是张起灵,这时那人也回过头来。 “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吴邪先开口。 “你不也是?”张起灵淡淡的道,声音很是冷静,眼睛却不是放在哪里,自从这次重逢,张起灵就不太敢看吴邪,也不知自己究竟抽了什么风。 “起灵,你的伤还没好,当心着凉。”吴邪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张起灵身上。 张起灵觉得自己肩头一沉一暖,心也跟着在这种暖意中沉下去。他赶紧扯下外套还给吴邪,“我回去了。”掉头就走。 吴邪一把拉住他的胳膊,“等等!” 张起灵停住,吴邪走到他面前死死的盯着他,“你为什么要走?” 张起灵故意不看吴邪,“回去睡觉。” 吴邪怒道,“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张起灵不说话,吴邪板过他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我们相处的那一个月你一点都感受不到我的感情吗?” 张起灵甩开他的手,“那又怎样?一个月或是三年有什么不同?” 三年?他和may相处了三年,最后还不是甩了人家?自己在张起灵心中就是那种薄情寡义的人,原来他不是不爱自己,是不敢爱自己。吴邪脑中瞬间灵光闪现,嘴角浮现出笑意,“起灵,你爱上我了,对不对?” 张起灵心中一惊,狼狈道,“别做梦了!” 吴邪再次拉住他,两人纠缠起来,吴邪耍赖的手脚并用抱住张起灵按在院子里的一棵大树上,就像他们初次相遇时那样,他右手攥着张起灵的左手,左手搂住那人的腰身,身体死死的压着对方的胸腹,两人的鼻尖几乎贴上。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张起灵的思绪瞬间回到他和吴邪最甜蜜的那一个月。他总是在吴邪的温柔和激情下丢盔卸甲。 想到这些,张起灵尴尬的别过头,吴邪道,“你不是有以一当十的本事吗?怎么不一脚踢飞我?” 经他提醒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被吴邪这种级别的选手控制住了。吴邪感觉到他的挣扎手上略用了些力道,“别骗自己了,你根本就是爱上我了。只是不敢承认而已,你怕什么?你连死都不怕的人,在怕什么?” 张起灵也在问自己,是啊!在怕什么? 吴邪说,“起灵,我爱你。”说完对着他的唇亲下去。 张起灵回想起他和吴邪在一起时,那人无数次说过这样的话,特别是在进入他身体的时候,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我爱你…..张起灵觉得自己被蛊惑了,不得不在这种蛊惑下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要清醒。 当他从这种回忆中清醒时,发现自己被吴邪亲吻着,一股羞恼的情绪让他大力的推开吴邪,掉头就走。 吴邪没有追过去,他已经十分确认,张起灵爱上了自己,这就够了。而那个人是怕吴邪的不专情伤害到自己,看着张起灵离去的背影大声喊道,“张起灵,我爱你!一辈子!” 第二天. 吴邪和张起灵都顶着一对熊猫眼从屋里出来,解语花看了低头暗笑,胖子道,“天真,昨晚是不是你半夜鬼号?睡得正好呢,被你一嗓子喊醒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小哥在院子里‘野战’呢。” 潘子道,“小三爷,你要保重身体,不然三爷回来了我怎么交代?” 吴邪道,“滚滚,一个个满嘴跑火车。” 张起灵望着窗外发呆,也不理会他们在这里胡扯。 这时,吴邪的电话突然接到一个短信,是一个陌生号码发来的,读完后,吴邪兴奋的崩起来,“是三叔!三叔还活着,他要我跟他会和。” 潘子皱眉道,“当心有诈,我跟你去吧。” 胖子说,“我也去,人多有个照应。” 吴邪道,“不行,人太多了招眼。” 张起灵扭过头道,“我跟你去。” 胖子赶紧道,“那个,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酒吧里还有点事儿。” 潘子道,“我这后背的伤今天突然有点疼,小花你给我再看看。” 吴邪暗自安慰道,哥们用来干嘛的?就是关键时刻当托儿的,等回来小三爷我一定请你们大吃大喝,好好腐败一把。 张起灵背上那个双肩包,在腰胯上别了一把手枪,吴邪不太懂枪支知识,也看不明白,看他又拎了那把黑金古刀,全副武装后对吴邪说,“可以了。” 吴邪道,“起灵,我们去和三叔会和,又不是去倒斗,不用这么隆重吧?” 张起灵道,“有备无患。” 吴邪开着车出了市区,吴三省间隔性的发短信过来提示路线,吴邪按照那个路线左拐右拐的上了高速,又开了一个多小时后到了一片了无人烟荒地上。 他的手机又来了一个信息,“前方土丘处有入口。” 吴邪和张起灵下了车,走到那个土丘处,果然有个入口,可就算无知到小三爷这个水准也看出这是一个古墓。 “我靠!三叔莫不是跟女鬼好上了?”吴邪自言自语道。 第20章 吴邪扒开半人高的荒草看到被掩盖的洞口,那个洞是向下延伸的,有点像城市里的下水井,不同的是这个洞比较深看不到底,那种未知感让人莫名的恐惧。他用自己的手臂丈量了一下,这个洞大约一人宽,像他这样一米八左右的大男人刚刚好能钻进去。 吴邪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抬腿就要往下跳,被张起灵一把拉住。“你留在这,我先下去。”张起灵道。 “不行,我也要去。”对于张起灵的阻拦他心里很是感动,但是武力值被如此的鄙视,让吴邪觉得自己矮张起灵一头。 “下面可能很危险。”张起灵道。 “那我就更不能让你自己下去了!”吴邪说话的声音都跟着高了八度。 “我在前面你跟好。”张起灵转身就要下去,吴邪拉住他道,“万一我们摔下去走散了怎么办?” 张起灵想了一下把双肩包摘下来放在胸前,对吴邪说,“抱紧我。” 吴邪心中小小的荡漾了一下,马上就觉得自己重点错了,乖乖的抱住张起灵的腰,两人纵身跳进那个洞口。 洞内能见度极低,吴邪终于领教了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这个洞是斜坡状,两人进入后不用怎么费力就可以下滑,有的地方地面比较光滑好像被人用水泥特意铺垫过,洞的顶端比较矮只能允许半躺着或爬行,吴邪觉得张起灵几乎就是躺在他怀里,如此近的距离让他闻到了那久违而又熟悉的专属体味。 这个洞好像特别长,滑行半天还不到底,其实是黑暗导致的时间延长感。吴邪很庆幸自己没有幽闭恐惧症,否则这么长时间的洞穴经历一定让他精神崩溃。就在他埋怨时间太久的时候,突然绊了一下,他和张起灵失控的摔出去,空间也跟着变大了。吴邪觉得自己摔到了张起灵身上,身下紧跟着传来一声呻吟,像极了他们做#爱的时候,弄得吴邪的下#身有抬头的趋势。 张起灵推推吴邪,“起来。” 吴邪尴尬的笑了笑,好在周遭太黑没人能看到他的尴尬,张起灵摸索着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用力晃了一下,顿时周围跟着亮起来,吴邪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发光棒,很像演唱会上粉丝用的那种,“小哥,你看演唱会去了?” 张起灵很疑惑吴邪这种智商是怎么长大的,对他白痴的问题不予理会,从包里又掏出一个发光棒递给吴邪,“拿好。” 吴邪拍拍身上的土站起身,借助发光棒查看周围的情况,张起灵道,“跟紧我。” 由于对这样的环境很是紧张,再加上对张起灵的生存能力深信不疑,因此小三爷显得非常听话。 这个墓穴距地面怎么也要十好几米深了,三叔怎么还能用短信通知他?这太不科学。而且怎么就知道自己走到哪了?吴邪跟着张起灵漫无目的的瞎走,突然他拉住张起灵惊叫道,“我知道了!”张起灵回头,似有期待的看着吴邪,只听他道,“我们上当了,一定是有人借三叔的名义晃点我。” 张起灵看白痴一样看着吴邪,良久才道,“你才知道。” 吴邪急道,“你早就知道?那为什么不阻止我?” 张起灵道,“在洞口时我让你留下。” 吴邪顿时无语,“可你并没说下面是个圈套啊。” 张起灵说,“我说了下面会很危险。” 吴邪更加无语,“你是地球生物吗?你哪个星球的啊?” 吴邪正在那叽歪,突然一股很大的力道将他推了出去,等他反应过来才知道是推他的是张起灵,吴邪不悦的道,“你想谋杀亲夫啊?这么大力不怕摔死我?” 话音未落就见张起灵向侧边一个翻滚躲开了从洞顶滑落的石头,吴邪也跟着一惊,走上前扶起张起灵关心道,“没事吧?有没有摔到?”张起灵起身用发光棒照着洞顶,好像在研究那块石头是怎么掉下来的。 吴邪刚要说话,张起灵道,“快走,洞顶是沙石结构。” 吴邪一头雾水,一边小跑跟着一边道,“那怎样呢?” 张起灵道,“会坍塌。” 话音未落,刚才走过的地方便随着一声巨响,塌方了。 吴邪傻了片刻歇斯底里的喊道,“洞口堵死了,怎么办?怎么办?” 张起灵淡定道,“盗墓者都会留有通风口和出口,刚才那个是盗墓的进口。” 吴邪听还有出口才冷静下来,此刻脑门已经出了冷汗。 二人顺着洞穴的方向又走了大约三百多米终于到了一片开阔的空间,随着空间的增大,周遭的压抑感也逐渐消失,吴邪喘了口气道,“原来下斗真是个力气活儿。”他开始更加佩服三叔那个倒斗专业户了。 “这是殉葬坑,主墓室应该在前面,那里会有出口。”张起灵指着排列整齐的一具具骸骨道。 吴邪这才发现周围都是用席子裹着的死尸骸骨,白森森的骨头和着泥土的漆黑显得更加恐怖,这是他头一次见到真实的死尸,顿时觉得反胃作呕,在张起灵面前又不好意思表现的太过窝囊,只好强忍着,以至于脸都快憋绿了。 “我们怎么过去?”吴邪意识到一个问题,这些骸骨中间是没有路的。 “走过去。”张起灵简约的道。 吴邪刚想说,这他妈怎么走?踩过去吗?张起灵已经抬脚迈过了一具尸骨,走了。 “等等我。”吴邪赶紧追上,他可不想独自陪着这些冤魂,一边走一边双手合十的默默念叨,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但愿这些鬼魂也是信佛的。 “这是战国的墓,战国时期还没有佛教。”张起灵的声音传来,在空旷的墓室里显得有些空灵,吴邪吼道,“不提醒我你会死啊!”他从来没对张起灵这么大声过,这次确实吓惨了。 吴邪深一脚浅一脚的跟着,道,“我们还不走在这瞎折腾啥?”张起灵道,“你想住在这?” 吴邪狠狠摇头,张起灵道,“那就赶紧找到出口。” 妈的!这是谁在整蛊老子,等我出去了,非让你见识见识小三爷的厉害,吴邪越来越深刻的感觉到自己被人算计了。 不知道踩碎了多少尸体的骨头,吴邪才过了殉葬坑,他越来越感叹,新社#会好啊,这要是在万恶的奴隶社会说不定自己就被哪个奴隶主弄走殉葬了。不过,旧社#会也未必都不好,自己这种身份在封建社会怎么也是个地主什么的吧?像张起灵这种不听话的,直接捆上绑回家去,叫你跑?那时候也不算犯法,多好? 吴邪正在意#淫把张起灵捆回家怎么收拾的时候,走在前面的张起灵突然停下,弄得他险些撞到那人的后脑勺。 张起灵淡定的道,“小心,主墓室一般都有机关。” 吴邪嘿嘿一笑,“就跟你来过是的。” 张起灵道,“你别动。”说完走进去仔细查看起来,吴邪撇撇嘴,一路上并没发生什么,让他有些放松警惕,无所谓的走上前道,“别太小题大做了,都成了死人躺在棺材里了还能干啥?” 吴邪晃着肩膀子随意的四处翻看,张起灵见他把手放在棺椁的盖子上,紧张的道,“别碰!”话还没说完,就听咔哒一声,地面有几处塌陷,露出一些水管状的东西,开始往外喷射烟雾。 吴邪慌了神,张起灵上前一步捂住吴邪的口鼻,“憋气。”吴邪听话的照做,张起灵从包里翻出一卷纱布用水壶里的水弄湿捂在吴邪的口鼻处。 忙完这些,张起灵的头开始一阵阵发晕,身子也开始发软。吴邪一只手捂着口鼻,一只手扶不住张起灵,这时从身后窜出一个黑影,吓得吴邪险些叫出来。 那人带着一个轻便型的防毒面具,还带着一副墨镜,浑身上下也是一身黑,看起来特像吴邪小时候看过的《恐龙特急克塞号》里面的哥德米斯。 ‘哥德米斯’抱起地上的张起灵对吴邪吼道,“快走!”吴邪跟着他一路狂奔,最后从一个半人高的洞钻出去。 外面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吴邪拿开纱布咳嗽了半天,才觉察刚才险些就见不到太阳了。 惊险过后,第一个想起的就是张起灵,他转身就见那个黑衣人此刻已经摘掉了防毒面具,正趴在张起灵身上,和他嘴对着嘴。 第21章 吴邪一转身的功夫,就见那个一身黑的哥德米斯把张起灵放躺在地上,下一秒的动作让吴邪惊的险些掉了下巴,那个家伙竟然贴上了张起灵的嘴。 当我是白内障还是青光眼?当着我小三爷的面调戏三少奶奶?纯属活腻了!吴邪冲上去照着黑衣人的脸就是一拳。 那家伙稍微侧了一下头,抬手接住吴邪的拳头,道,“恩将仇报!这就是吴家的风格?” 吴邪一愣,“你是谁?你怎么认识我?” 黑衣人指指张起灵道,“他中毒了,不想他死你就先一边呆着去。” 张起灵脸色发青确实不太乐观,吴邪忍着醋劲儿退到一边。那个黑衣人先是嘴对嘴的进行人工呼吸,然后又在张起灵的胸口处有规律的按压,吴邪明白这是在做心肺复苏术。看来张起灵真的很危险,吴邪紧张的握紧了拳头。 折腾了十多分钟,张起灵咳嗽了几声,眼皮也跟着眨了眨,仍旧不太清醒。吴邪见状心里顿时明朗了很多,刚要上前,就见那个黑衣人拉开了张起灵的外套拉链,脱掉了他的外套和T恤垫在他的身下,在他身上抚摸起来。 刚才嘴对嘴他也就忍了,那叫人工呼吸,妈的!现在这又脱衣服又摸的叫啥?吴邪上前大力的推了黑衣人一把,大声道,“你他妈的没完了?” 黑衣人看了吴邪一眼道,“再啰嗦你就去给他买墓地吧。” 吴邪咬得牙根咯咯响,碍于张起灵的生命安全,只好再次躲开。 黑衣人在张起灵的膻中穴和左右两肋处揉按了半晌,然后把他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两人面对面相拥而坐,黑衣人把手放在张起灵的后心处点按了几下,张起灵皱了下眉毛,眼皮再次动了动。 黑衣人声音十分温柔的道,“哑巴?” 张起灵慢慢睁开眼,迷茫了一会儿道,“瞎子。” 黑衣人搂着他没有撒手的意思,继续道,“好些了吗?” 吴邪的忍耐已经超出了极限,冲过去一把将张起灵抢过来,“起灵,你还哪里不舒服?” 张起灵被吴邪一拉扯,险些摔倒,见吴邪当即问道,“你没受伤吧?” 吴邪感动的一塌糊涂,黑瞎子嗤笑道,“哎!哑巴你就是为了这个呆瓜中毒的?” 张起灵没有回应,吴邪也不理会黑瞎子,他对这个哥德米斯毫无好感,随手捡起地上的衣服给张起灵穿上,“我背你。” 张起灵摇摇头,“我能走。” 吴邪扶着张起灵站起身向着停车的方向走过去,走了一段距离发现黑瞎子一直跟在身后,吴邪扭头道,“你干嘛跟着我们?” 黑瞎子嘿嘿一笑,“这条路你走得我走不得?” 吴邪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张起灵道,“瞎子知道很多,这些年我一直在找他。” 吴邪明白张起灵的意思,只好道,“跟我上车吧。” 黑瞎子嘿嘿一笑,“黑爷我自备交通工具了。”说完从荒草中推出一辆摩托车。 按理说吴邪的路虎跟那个摩托车比起来应该有范儿多了,不知为啥,看着黑瞎子骑在摩托上那个潇洒的样子,吴邪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相当的自惭形秽。 黑瞎子骑着摩托紧紧的跟在路虎后面,吴邪的恶劣品质爆发,一脚油门下去速度提到了110迈,好在这是荒郊野外。吴邪从后视镜看不到了黑瞎子的身影,嘴角勾起恶作剧般的笑容。 张起灵此刻躺在后排座椅上,并不知道吴邪在使坏,没了后面的尾巴,吴邪心情好了很多,左拐右拐的回到解家医馆。 他和张起灵一进门就听解语花道,“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吴邪看着解语花对面站着的高大男人,顿时有种见鬼的感觉,“我靠,他是怎么找到的?” 黑瞎子冲吴邪嘿嘿一笑,“这点本事都没有,黑爷我怎么混?”他转过身玩味的看着解语花,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这句话正触了解语花的逆鳞,吴邪一听心里道,你要倒霉了黑瞎子。想到黑瞎子要被收拾,心里不禁暗暗高兴。 解语花长得很是清秀,从小就被当做女孩子养,再加上跟着名角学过青衣唱腔,显得阳刚气不太足,这也是他反感被人说像女人的原因。 若是以往他一定飞腿过去,踹对方一个不能繁殖下一代,可今天不知中了什么邪,解语花瞪着黑瞎子半晌,憋的脸通红,最后气愤的说,“你是瞎子啊,你才是姑娘。” 黑瞎子立刻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就叫瞎子。敢问美人如何称呼?” 解语花气的脸通红,转身就走。吴邪顿时石化了,他觉得黑瞎子就是老天弄来专门克他的。 黑瞎子觉得自己显然不太讨大家的喜欢,于是亮出了杀手锏,他对吴邪说,“吴邪,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能碰到我吗?还有你三叔和解连环的事。” 吴邪顿时严肃道,“你都知道什么?” 黑瞎子坐在天井的石凳子上,悠哉的道,“这可不是向别人请教的态度。” 吴邪道,“关于我三叔的事,我没心思开玩笑,如果你真的知道这一切,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吴家一定会重谢。” 黑瞎子也收敛了玩世不恭的态度道,“召集你的朋友们过来吧,咱们开个会。” 吴邪发现黑瞎子简直就是影帝的材料,刚才还一副流氓地痞的模样,现在俨然就是一个高管精英。 黑瞎子给大家讲述了一个充分揭示人心险恶的故事。 二十年前。 吴家是道上有名的南派倒斗行家,各大黑市古董商没有不知道吴老狗和吴家三爷的大名的。 那一年,长沙农民在挖地窖时发现了一些青铜器,经当地文物部门鉴定是战国时期的文物,也就是说地下是有古墓的。 政#府立刻组织了一个考古队进行发掘,奇怪的是,那支考古队自进了那个古墓就再也没出来,考古队消失后,政#府组织了救援队进去勘察,好几天过去非但考古队杳无音讯,就连救援队都不见了踪影。当地村民说,这是遇到了墓主人的冤魂索命,这些人都没阴兵带走了。 政#府主管部门的人员肯定是不会相信什么阴兵索命之类的,很多考古专家推测这个墓里有机关,这些人无非是迷了路或者中了机关的算计。 这些主管人员中,有一个姓楚的和吴老狗是发小,两人一墙之隔长到各自成人才分开。他深知这种墓室就是吴老狗常说的那种凶斗,这种墓室根本不是考古队可以应付的,必须要找吴家那样的倒斗行家才行。 跟政#府合作,吴家自古也没有过,吴老狗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可他们那辈人对自己的发小什么的相当的讲情义,再加上那段时间吴老狗正发愁如何让自己的后辈洗白,而那个姓楚的发小承诺,这事儿成了就把吴三省调到文化局或考古队工作,吴老狗跟家人商量了一下就同意了。当然,光吴家一个吴三省是做不成的,同时被召集去的还有行内北派的张家和吴家的表亲解家。 黑瞎子说到这,解语花不服气的道,“我们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黑瞎子咯咯笑道,“因为我跟着吴三省全程参与了那次活动,而且,我是他的……拜把子兄弟。” 吴邪顿时头大,我操!难道要我叫他四叔? 第22章 吴邪翻出当年吴三省下斗前和队友的合影,站在外侧的那个戴黑墨镜的年轻人很明显是黑瞎子,吴邪惊悚的道,“我靠!你吃了蟠桃了?不会老的?” 黑瞎子笑着说,“您抬举了。” 解语花抢过照片仔细看了看道,“你骗鬼呢?” 黑瞎子道,“我当年十四岁,只是个头长得大而已,不过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今年三十四岁,正是壮年。”说完用调戏的目光看着解语花,好像在暗示什么。 解语花把照片还给吴邪气鼓鼓的坐回去,不知为什么这个黑瞎子总是能把他的火气调出来。 黑瞎子搓了搓手,道,“说些正事吧,我说我的,信不信由你们。” 潘子道,“当年很多事,三爷也跟我说过,你先说说看。” 黑瞎子笑道,“如果你的三爷都不是真的,我怀疑他的话能有几分真?”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了。 二十年前。 吴三省、解连环、张启山、张奉山、黑瞎子还有陈文锦、霍玲七人组成了一支临时的考古队伍,下斗前姓楚的那个领导建议大家和影,吴三省一直有写日记和摄影记录的习惯,他主动要求当摄影师。那个年头没有延时拍摄的相机,作为摄影师的人肯定是不能入画了。吴三省主动承担这个职责,大家也非常乐意。 这支临时组建的队伍由吴三省负责,姓楚的领导给大家开了一个下斗前的动员会,主要意思是鼓励大家勇于克服困难,注意安全,还有就是要配合吴三省的工作。 这个墓室属于战国时期一个贵族,因为先期有考古队的挖掘,所以入口没有被破坏,吴三省在入口处绕了一圈,很快就发现了一个盗墓的洞,从洞口的形状来看,盗墓的时间应该发生在清末民初。 吴三省道,“看来,有人比我们捷足先登了。” 张启山道,“既然有人进去过,那就说明没什么。” 吴三省道,“进是进去过,出没出来可没人知道。” 张启山有些害怕了,毕竟他是第一次下斗,道,“那怎么办?我来的时候可没说去的人都没出来。” 考古队和救援队失踪的事儿只有吴三省一个人知道,这种事情被传开了还有谁能来干活? 陈文锦和霍玲是仅有的两个女性,她们是考古专业的大学生,因为家里跟文物局有些关系,这次也跟着来,算是实习。 陈文锦对于吴三省年纪轻轻就能带领考古队,非常的钦佩,也听过一些他的光辉事迹,年轻姑娘那种崇拜英雄的情绪油然而生。 “吴队长,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做?”陈文锦在学校里就是优秀学生,而且还是党#员,有着深刻的组织纪律性。 霍玲和陈文锦是同学,她从小生活比较优越,典型的富家小姐,却没什么主见,几乎是陈文锦说什么她就同意什么。见陈文锦如此表态,霍玲也跟着点头。 吴三省很感动,陈文锦和霍玲表示服从,黑瞎子又是他带来的本就是一家人,解连环还是自己的表弟,至于张家那两个,现在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 吴三省信心足了很多,他对大家说,“眼下这个,有可能是个凶斗,一定要跟着队伍走, 不许单独行动,不能随意触摸下面的东西,不许把捡到的值钱物件儿私自带走,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他发表完讲话,自己走在前头,让黑瞎子断后,中间是两个女孩子和张家的两兄弟,解连环则是紧跟着他。 墓室的石门已经被考古队撬开了,他们没费什么劲儿。里面的墓道相当长,光看这个墓道就知道里面是气势恢弘的构造。 通过墓道后又过了殉葬坑,终于到了墓室,墓室虽然很大,除了一口棺材也没什么,考古队和救援队的人哪去了?就是死了也要有尸体才对。吴三省四处查看,不忘提醒大家不能乱动这里的东西。 陈文锦给墓室和文物进行了拍照,霍玲好像看上了张奉山(张起灵的父亲),一个劲儿的套近乎,那会儿也就是没手机和微信qq什么的,否则早就互换联系方式了。 这一次下斗没发现什么,吴三省对大家下了收队的命令,决定汇报后由上级定夺下一步的动作。因为没发现这个墓室有什么危险,大家对于吴三省的提醒也就变得不太重视。 出了墓室吴三省让大家回去休息,自己给姓楚的领导打了电话,对方说,如果没有发现考古队的踪迹,就先发掘一下现场的文物,吴三省得到了第二天开棺的指示。 吴三省打完电话回来,到队友的房间里挨个‘查房’,除了霍玲和张奉山大家都在房间里,那两个人据说在小河边约会。吴三省懒得管他们的闲事,就去找解连环商量明天开棺的事。 解连环看似不太关心明天开棺的事,突然跟他说,“前些年出土了一枚战国时期的鬼玺和两块帛书,被美国一个收藏家买走了,当时就出了这个数。”他伸出连个手指。 吴三省道,“两百万?” 解连环摇摇头,“两千万。”在二十年前,这确实是个天文数字。吴三省吃了一大惊。 解连环继续说,“其实应该还有一只鬼玺和他凑成一对,现在那个美国收藏家正在寻找。” 吴三省听明白了,解连环此番是有目的而来。 解连环道,“三哥,如果明天发现了鬼玺,那可是近千万的宝贝。” 吴三省道,“那是国家的文物,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可要不起,这年头不比爷爷那辈,倒卖文物跟贩毒可是同样的罪名。” 解连环笑道,“三哥,怎么胆子变小了?” 吴三省道,“我老爹费劲心力想洗白吴家,我早就洗手不干了。”“再说,你怎么确认那棺材里有鬼玺?” 解连环道,“也说不动你,那就当我没说。” 吴三省严肃道,“你可不许打文物的主意,我老爹可是跟文物局的领导保证过的,要是出了事儿我吴家一家子都跟着倒霉。” 吴三省带着大家做了一些表层的文物发掘工作,三天后再次进入主墓室,准备打开棺椁。 战国时期多为内棺外椁的形式,一些重要的随葬品都会放在棺材和椁的夹层中。 众人用撬棍打开外层的棺椁,里面果然有随葬品,大多都是一些青铜器什么的,解连环明显的很失望,陈文锦过来拍了照片,霍玲给这些文物编号造册。 吴三省又令大家打开内棺,棺盖被打开成45度角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况,尸体穿着玄色的丝质品,手里握着一个黑色的玉玺,解连环惊喜的喊道,“是鬼玺。” 解连环伸手拿起那个鬼玺,这时四周的地面突然开始喷火,霍玲的衣服下摆已经被烧着,吓得她哇哇大叫,吴三省果断道,“这是火墓,快放下鬼玺和棺盖。” 见解连环不动,吴三省一把抢过鬼玺放回棺内,棺盖合上的瞬间,火也熄灭了。 张启山惊魂未定的道,“看来墓主人不欢迎我们,我看咱们还是赶紧出去吧。” 大家也都同意尽早离开,只有解连环显得有些不甘心。无奈于众人的意见,只好跟着出去。 半夜,张启山冲到吴三省的房间门口一顿狂敲,“解连环独自去墓里了。” 吴三省披上衣服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霍玲拿着一张纸出来,“他说要我们原谅他,他独自去了。” 吴三省看到这个纸条来不及多想,独自进了那个墓室。 第23章 黑瞎子说到吴三省不顾一切的冲进古墓后,就闭上了嘴巴。吴邪道,“后来呢,三叔怎么样了啊?” 黑瞎子道,“吴三省应该跟你们都说过了。” 潘子道,“三爷说解连环触动了机关,里面着火了,他来不及救解连环,自己也被烧伤了。” 黑瞎子笑道,“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还问我做什么?” 众人无语的看着黑瞎子,似有期待。 黑瞎子道,“我说了,你们也不会信的。” 解语花道,“说说看,我们未必不信。” 黑瞎子道,“吴三省冲进墓室后确实着火了,张启山打了火警电话,同时又给文物局打了电话汇报,很快救火车就来了,吴三省被烧伤了脸,是陈文锦和霍玲陪着上的救护车,但是我并没有亲眼看到他的样子。” 那场大火中损失了很多文物,大家把责任都推到解连环身上,吴三省成了救人危难的英雄。此后,吴三省被文物局的领导送去做烧伤整形手术,在疗养院住了三年多。 奇怪的是,火墓里并没发现解连环的尸体,那个鬼玺很多人都在古墓里亲眼见过,事后收拾现场却没有见到,玉石是不会被火烧没的,这是常识。 在此次事故的报告中,张家兄弟和陈文锦、霍玲一口要定是黑瞎子私吞了鬼玺,原因很简单,大家都是有档案可查的,就他一个人来路不明。黑瞎子听到消息后就跑路了,因为凭他的经验,这根本不是误会,而是精心策划的陷阱。 黑瞎子消失这二十来年并没有放弃对这件事的关注,后来陈文锦和霍玲都调到了文物局工作,张家兄弟回去后搞起了房地产,吴三省在三年之后也从疗养院归来,运作起了三省实业,一夜之间这些人都好像中了五百万一样,风光的改变了生活。 这种风光只持续了不到十年,在这十年里,他们相继遭遇了不测,就好像遇到了诅咒。 吴邪突然开口道,“你是怀疑当年死在墓里的是我三叔,现在的三叔是解连环,他以烧伤了脸为由,做了整形手术?”“而我真的三叔并没死,他知道自己被这些人背叛了,就逐个寻仇?” 解语花当即道,“我九叔害死了你三叔?这太离谱了。” 黑瞎子道,“我并没有跟着你三叔进古墓,这都是我的猜测。” 大家正在为解连环和吴三省的事争论的不可开交,张起灵的声音传过来,“找到吴三省就可以弄清了。” 吴邪道,“怎么找?” 张起灵道,“我明天要去见一个人,如果能定下来合作意向,很快就能找到吴三省。或者是解连环。” 吴邪道,“我跟你一起去。” 张起灵果断道,“不行。” 黑瞎子道,“哑巴,我陪你去。” 张起灵看了一眼黑瞎子,道,“明天早上7点出发。” 黑瞎子冲吴邪挑衅的一笑,吴邪恼火的一把拉住张起灵,“为什么他去的我去不得?” 张起灵没说话,黑瞎子走过来道,“还记得今天古墓里的毒气吗?” 吴邪顿时气焰低了很多,他是张起灵的拖累,只有黑瞎子去才能成为他的帮手。吴邪放下拉着张起灵的手,垂头丧气的离开。 看到吴邪负气离去,张起灵张望着他的方向有些担忧,黑瞎子拍拍他的肩膀道,“成长需要磨练。”转而又忽然摸着自己的下巴狐疑的看着张起灵,“你不是真的爱上那个呆瓜富二代了吧?” 张起灵没有答话,转身就走。黑瞎子见大家都走光了,自己被晾在这觉得不太对劲儿,大喊道,“喂!让黑爷我今天住哪儿啊?晚饭管不管?” 吴邪颓废的走到潘子的房间,一头扎在床上。潘子过来道,“怎么了小三爷?” 胖子道,“遇到情敌了!” 潘子调侃道,“小三爷也能遇到情敌?” 胖子道,“还是重量级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调侃,让吴邪更加心烦,他猛地坐起来道,“你们是不是哥们?以前借我玛莎拉蒂去泡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这么挤兑我?” 胖子坦诚道,“你的玛莎拉蒂不是当分手费送人了?不挤兑你挤兑谁?” 吴邪失望的看着胖子,道,“人心啊!这就是人心啊!” 胖子道,“天真,你就庆幸遇到我和潘子吧。” 潘子突然一改玩笑的嘴脸道,“小三爷,说句正经的。” 吴邪洗耳恭听的神情,潘子道,“你现在是吴家唯一顶事儿的男人了,我潘子毕竟是个外人不好多管,希望你能尽快成为一个真汉子。而不是每天只懂得谈情说爱的当情圣。” 吴邪缓缓坐下,反复思忖着潘子的话,胖子在一旁道,“相当情圣也不是不可以。等你真的有实力了,多少美人不都任你选?” 吴邪吼道道,“我就要张起灵!不要什么美人。” 胖子哄孩子似得道,“好好,就要张起灵,就要张起灵,为了张起灵赶紧成长起来。” 这边正聊着,就听解语花的房间传来打斗声。吴邪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对潘子和胖子说,“我操!把黑瞎子给忘了。” 吴邪、潘子和胖子赶到解语花房间的时候,黑瞎子正合他交手,三人站在窗外看热闹。 吴邪道,“别看小花长得不太爷们,武力值还是不低的。”吴邪曾经见过解语花把一个一米八七左右的男人打的跪地求饶,因此他对解语花的实力相当的信服。看着他们大斗也没太着急。 解语花本来打算休息,黑瞎子突然闯进来道,“我今晚睡哪儿?” 解家是大户,家教十分严格,对不敲门就冲进来这种无礼行为十分的反感,没好气的道,“我有义务招待你吗?” 黑瞎子心里恼火的想,黑爷我是来帮你们解决问题的,这是什么态度?于是耍起了无赖,痞气十足的半躺在解语花的床上,“既然你不太客气,黑爷我也不必客气了,今晚黑爷我就睡这了。” 解语花怒道,“出去!” 黑瞎子道,“如果我说不呢?” 解语花飞起一脚踹向黑瞎子,黑瞎子侧头躲过同时用手肘一格,解语花的腿被他挡住,解语花不示弱的一拳直逼黑瞎子面门,黑瞎子直接抓住他的手腕一扭将人按在床上。 解语花的功夫确实不错,只可惜跟黑瞎子的身高和体重太悬殊,从力量上实在不占优势,一番拳脚过后明显处于下风。 黑瞎子将解语花的右手扭到背后,左手按在头顶,自己则趴在他的身上,姿势十分暧昧,解语花气的脸通红,大声吼道,“滚下去。” 潘子在门口低声对吴邪说,“小九爷好像遇到对手了。” 胖子也道,“武力值不够啊。” 吴邪怒道,“看什么笑话?赶紧帮忙啊!” 吴邪说完就要往里冲,突然发现身后的两人都不动地方,胖子道,“你确认那个黑瞎子的武力值你对付的了?” 吴邪听后把迈出去的一条腿收回来,潘子道,“我倒是觉得小九爷自己可以解决好。” 吴邪看向屋里,就见解语花被压在床上,黑瞎子痞笑道,“怎么样?黑爷我住哪啊?” 解语花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窝囊过,不服软的挣扎道,“放开我,混蛋。” 黑瞎子笑道,“你可别气哭了,我可不会哄人。” 听到黑瞎子的话,解语花突然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可恨的是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毫无结果,这个人的力气实在太大。 “瞎子你晚上和我睡。”张起灵听到吵闹声走过来,他将黑瞎子从解语花身上拉下来。 黑瞎子道,“也行。” 吴邪顿时崩溃了,什么?这不是明摆着要给我戴绿帽子? 潘子看出吴邪的情绪,赶紧劝解道,“小三爷,淡定,不是谁都对小哥感兴趣。” 吴邪回道,“会有这样的人?” 胖子一边吃着包子一边道,“我就是,我只喜欢云彩。” 第24章 吴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烙饼’,一想到黑瞎子和张起灵睡在一张床上他就有种要杀人的冲动。 “不行,我不能让他得逞。”吴邪自言自语的坐起来,披上衣服冲到张起灵的房门口。 张起灵正在整理床铺,“瞎子你睡床吧,我睡地上。”黑瞎子本来想说,你伤还没好,要睡地上也是我睡。他突然发现门口有人影,不用猜也知道会是谁,于是使坏的大声道,“哑巴,我怎么舍得让你睡地上呢,咱们不都是同榻而眠的吗?” 张起灵停下收拾床铺的手,抬起头疑惑道,“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们同榻而眠过?话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黑瞎子用手捂住,黑瞎子暧昧的语调道,“哑巴,你收拾床的样子好性感哦,快点脱衣服,别收拾啦。” 张起灵被他捂着嘴,因为黑瞎子很值得信任,也就任他去了,可这话说得可够劲儿,他拉下黑瞎子的手,道,“你胡说什么?” 黑瞎子冲着门外嘿嘿一笑,随后就听到大声的敲门声,不!是踹门声,“开门!我是吴邪。” 黑瞎子抱着肩膀一副看好戏的神情,“来了!” 张起灵走过去开了门,吴邪上下打量了一下他,发现衣服很整齐,又冲到屋里看了看黑瞎子,也没什么不妥,床铺也没有乱。吴邪总算放下了一颗心。 黑瞎子道,“小三爷有事啊?” 吴邪道,“你去我房间睡。” 黑瞎子一摊手,“啊呀,原来黑爷我这么受欢迎,都抢着要。” 吴邪道,“你别自我感觉良好了,我是他男人,理应和他睡一块。” 黑瞎子道,“怎么证明你是他男人?” 吴邪道,“我俩举行过婚礼上过床,要形式有形式,要事实有事实。你还想怎么证明?” 黑瞎子一挑眉看着张起灵,“上过床?” 张起灵侧过头不说话,也没否认,吴邪当即开始脱衣服,“你要不去我屋里睡,要不咱三一起睡。”说完话,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直接躺在床上,“晚安。” 黑瞎子一下乐了,还有比我黑爷更无赖的?于是较劲道,“我还就喜欢这,黑爷懒得走了。”说完也脱了衣服只剩一条内裤,躺在吴邪旁边。 张起灵看着这两个裸#男,淡定的转身出去,临走前淡然道,“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这个房间,就都留下吧。” 吴邪翻过身看着黑瞎子道,“起灵呢?” 黑瞎子笑道,“去你房间了吧?” 吴邪一看他俩的状态,赶紧翻身就要下床,黑瞎子一把按住他道,“干嘛去?” 吴邪道,“回房间!不然还跟你睡?” 黑瞎子道,“也不是不可以啊!”“我倒是荤素不忌。” 吴邪骂道,“老子对你不感兴趣。” 黑瞎子道,“没关系,我会让你感兴趣的。” 吴邪推开黑瞎子道,“你有病啊?老子是攻。” 黑瞎子道,“我也是,不过你没听过,两攻相遇必有一受吗?” 吴邪的脑子飞速转了一下,我操!那可是靠武力值的,这方面他可拼不过黑瞎子,于是转身就要逃。 黑瞎子拉住他道,“别动。” 吴邪怒道,“妈的,你想强#奸我是怎么的?” 黑瞎子道,“明天有任务,哑巴不喜欢出任务前被人打扰,你最好别去。”他看吴邪一副狐疑的表情,继续道,“你放心,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的。看了都硬不起来。” 吴邪心说,你他妈的损谁呢?我有那么差?又一转念借机道,“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不是起灵那种吧?” 黑瞎子摇摇头,一副陶醉的神情,“哑巴太高,我喜欢‘娇小’一些的,最好能仰视我,傲娇一些最好,我就喜欢看那种不服气的神情,真是可爱极了。” 吴邪道,“你的口味可够独特的。”这话一说完,他头脑中立刻闪现出来一个人影。心说,不会吧?难道是?于是问道,“你不会是喜欢上……” 黑瞎子打断他道,“赶紧睡了,明天我还有事。”于是关上了灯,吴邪还要说话,黑瞎子道,“食不言寝不语。你再啰嗦当心我睡了你。”吴邪当即闭嘴。 吴邪张开眼的时候黑瞎子已经不在房间里,解语花过来一把拽起吴邪道,“谁让你留宿他的?” 吴邪迷糊的道,“谁?” 解语花道,“就是你昨天带回来的那个戴墨镜的傻大个。” 吴邪看着解语花仰着头一副不服气的神情,顿时想起来昨天黑瞎子的话,当即感概道,“果然够不服,够傲娇啊。” 黑瞎子骑上他的拉风大摩托,带着张起灵来到一个私人别墅门前。黑瞎子用脚支着地面,很拽的拿下头盔对保安道,“我就是你们老板等的人。” 保安很礼貌的敬了个礼,打开大门,黑瞎子发动了摩托一阵风似的进去了。 客厅的门口站着个穿紧身皮衣的女人,上衣的领口开的很大,那女人的一对豪#乳简直要掉出来,下身的皮短裤紧包着翘臀,一双麦色的长腿,肌肉线条很有力,黑瞎子心想,这么性感的女人竟然还是个练家子?不错!只可惜他和张起灵都是同,否则一定想办法跟裘德考那老头把这女人要过来。 “你好,我是阿宁,你是黑瞎子?”那女人道。 黑瞎子笑道,“美女好。” 阿宁不苟言笑的道,“趴在墙上,双手抱头。”“进这房间的人都要搜身。” 张起灵看了黑瞎子一眼,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配合的趴在墙上。阿宁在两个人身上摸索着,黑瞎子大声道,“啊啊啊啊啊,你摸到我的蛋了。” 阿宁脸一红,放手道,“进去吧,老板在等你们。” 客厅正中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而且是个欧美人。 “你好裘德考先生。”黑瞎子道。 “裘德考是我的名,并不是姓,你不用加先生这个称呼。”裘德考字正腔圆的用中文道。 “敢问,找我们什么事啊?”黑瞎子道。 “黑先生明知故问,神枪手黑瞎子和麒麟一笑阎王绕道的哑巴张,行内无人不知,在下找二位前来无非是谈一笔买卖。”裘德考的话比中国的老学究还酸。 黑瞎子道,“说说价码吧。” 裘德考道,“二十年前我得到了一对鬼玺,只可惜其中一个是假的,我想把那个真的找回来,希望你们能帮忙。” 黑瞎子刚要说话,张起灵道,“为什么现在才找?为什么你不自己找?” 裘德考道,“这是个非常好的问题。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我一再找,现在有了端倪。关于你的第二个问题:我的下属都是美国国籍,留在中国办事实在不方便,而且我来中国是访问签证,不想有什么劣迹留下,这会很麻烦。” 黑瞎子点点头,“我们有什么好处?” 裘德考道,“我可以动用我们的高科技设备支持你们找到吴三省和解连环,而且如果找到了鬼玺,我愿意出300万作为酬金。” 黑瞎子道,“太少了。我们可是两个人。” 张起灵突然道,“我个人要300万。” 黑瞎子一愣,诧异的看张起灵,随后道,“你看,我说你给少了?” 裘德考道,“好吧,如果鬼玺完好无损的回来,你们两人,每人300万。” 张起灵果断道,“成交。” 裘德考道,“阿宁以后会和你们单线联系。” 从裘德考的住处出来,黑瞎子问道,“哑巴,你以前不提酬劳的,今天怎么开这么高的价?” 张起灵道,“吴邪的公司需要资金周转。” 第25章 中午的时候,黑瞎子带着张起灵回来了。 张起灵坐在后面搂着黑瞎子的腰,由于座椅的关系,两人几乎是贴在一起,看得吴邪心里发堵,他知道,自己铁定是在吃醋。 黑瞎子摘下头盔嬉皮笑脸的走过来对解语花道,“美人儿,中午吃什么?” 解语花斜了他一眼,“回来就问吃,你是猪吗?” 黑瞎子乐了,道,“猪可不知道问,只会叫,哼哼哼!”说完还学了几声猪叫。 解语花没好气的转头就走,吴邪听霍秀秀对解语花说,“你怎么见了那个黑瞎子就跟被人踩了尾巴一样?” 解语花不知道嘀咕了几句什么,进了屋。 吴邪走过去对张起灵说,“一切还顺利吗?” 张起灵说,“明天就能找到你三叔和解连环。” 吴邪一惊,“这么快?” 张起灵说,“恩。”“吴邪?” 吴邪,“什么?” 张起灵道,“饿了。” 吴邪立刻笑道,“老六早把饭做好了,快过来吧。” 午饭的时候,黑瞎子接了一个电话,随后对吴邪道,“有眉目了。” 吴邪道,“是我三叔的事吗?” 黑瞎子道,“裘德考的手下明天一早会过来与我们会和,他们用卫星定位系统跟踪到了你三叔的手机信号。” 吴邪惊道,“可我三叔的手机已经关机好久了。” 黑瞎子一笑,“这就是高科技!只要你的手机卡还在,就能找到你。” 胖子在一旁道,“我靠,太他妈的牛逼了。” 潘子松了一口气似的说,“总算有三爷的信儿了。” 吴邪看着潘子心里一阵感慨,自从吴三省出事后,潘子比他这亲侄子还要上心不知多少倍,为了寻找吴三省,他拒绝了陈阿四的拉拢,放弃了优厚的生活,甚至险些赔上自己的命。什么叫忠义?潘子就是最好的诠释。 吴邪道,“也就是说,明天我们就能根据那个信号的定位找到三叔?” 黑瞎子道,“不出差错应该是这样。” 解语花突然严肃道,“吴邪对这事儿上心,我能理解,你对这事儿这么上心,我就不能理解了。你说!你到底混到我们这里有什么目的?” 黑瞎子嘿嘿一笑,抱着自己的胳膊悠闲的晃着脚丫子,道,“我说什么你都信吗?” 解语花道,“说说看。” 黑瞎子道,“黑爷我看上你了。” 解语花怒道,“少说废话,说正经的。” 黑瞎子道,“我挺正经的。难道我不正经吗?”“你看,如果我说你皮肤很白净,小模样长得挺不错,屁股也挺翘的,这才叫不正经。问题是,刚才我说了吗?” 解语花见黑瞎子对自己调侃的同时,还用眼睛上下乱瞄,气的他顿时脸色通红,抬脚就要踹,吴邪赶紧拦住,好言相劝道,“息怒息怒!看在他帮我找三叔的份上。”回头又冲黑瞎子道,“你闭嘴!怎么说话吗?当心我……”揍你。后两个字没好意思说出来,毕竟他确实不是黑瞎子的对手,于是改口道,“我们揍你。合伙揍你。” 黑瞎子摊摊手,“开个玩笑而已,真是的。”说完站起身回了房间。 吴邪拉着解语花道,“你以前不这样的,小九爷什么时候这么沉不住气?” 解语花道,“谁让他死盯着我看?” 吴邪道,“你看?这就是你不对了吧?” 解语花从小跟随一个名角儿二月红学戏,因为扮相胜过女子的美艳非常受当地票友的喜欢。从此名声大噪。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出名的同时,也因自己的身段和长相引来了不少麻烦,记得他十九岁那年有个人冲到他的休息室里,险些强#暴了他,也就是自那以后才去学的散打格斗的技术。 大概是有过这样不愉快的经历,解语花极其讨厌同性对他那种玩味的眼神,更接受不了有人说他好看。 张起灵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没多久,就听见门锁的响动,他警觉的翻过身,见吴邪站在门口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张起灵道,“有事?” 吴邪道,“想你了,不行吗?”突然觉得自己这种无赖的劲头挺像黑瞎子,于是改口道,“起灵,我想和你聊聊天。” 张起灵道,“我困了。” 吴邪坐到床边,“你睡你的,我说我的。” 张起灵闭上眼睛靠在床头,吴邪叹了口气道,“起灵,我以前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走?现在我好像想明白一些了。” 张起灵睁开眼,出神的望着天花板,吴邪道,“是我让你太没有安全感对吧?” 听到这里,张起灵眼珠动了动瞟向吴邪,就听他继续说,“像我这种人确实不配得到爱情,我以前一直把感情当做游戏,现在轮到我自己被游戏了。”“不过,起灵我是真的爱你的。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你知道吗?我们上床时,我竟然紧张的连手都抖了,那时候我就知道我这回栽了。” “起灵,我和may分手了,是我们确定关系的第二天。我怕他找你的麻烦,给了他分手费还有一栋别墅和我的那辆玛莎拉蒂,我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是想告诉你,在我心里这些东西再值钱都没有你重要。” 吴邪说的声情并茂,觉得自己鼻子都发酸了,回头一看张起灵已经闭上眼睛,推了张起灵两下仍旧没有反应,明显是睡着了。吴邪自嘲的笑了笑,哎!这就是自作自受。他给张起灵盖上被子,起身出去。 就在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张起灵幽幽睁开眼,黯然的看着门的方向。 第二天一早,那个叫阿宁的女人找上门。 阿宁还是那副性感又野性的打扮,板着一张脸手里拿了一个笔记本电脑,黑瞎子见到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随后吹了一个口哨,解语花皱眉骂道,“色鬼!” 黑瞎子低声回道,“过奖。可我是gay,对男人更感兴趣。” 解语花听了立刻黑了一张脸。 吴邪看了看表,六点钟。暗自表扬这个女人真的很守时。阿宁说,“我已经追踪到了那个号码的位置。”说着放下电脑,指着屏幕上闪烁的红点。 屏幕上的网状分布图很有特点,吴邪仔细看了看,这好像是北京市地图? 地图上的几个红色亮点,那就是他三叔活动的轨迹,最近活动的区域地点是昌平县的一个小村庄。阿宁道,“如果他的电话号码没有给别人用的话,就一定能找到他。” 吴邪认为事不宜迟最好现在动身,潘子也十分赞同。解语花开出来他那辆别克商务正好将这几个人一并装下,临行前对秀秀和老六说,“有人问,就说我出诊去了。小事可以找秀秀。” 开了好几个小时的高速总算到了昌平,吴邪安奈不住的要进村,解语花道,“三叔对你太熟悉,一进去就暴漏了。不如我化了妆先进去看看,有情况就通知你们。” 吴邪觉得有道理,这时黑瞎子道,“解连环应该也在,你确定你一个人能控制住他们两个?” 解语花听了心里有些没底,毕竟这不是进去拼命,将他们都放倒就行了,那是他的三叔和九叔,毫发无损的控制住确实有点难。 黑瞎子道,“还是黑爷我跟你进去吧。” 解语花道,“谁用你跟着?” 黑瞎子用食指左右晃了晃,“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 解语花觉得事情重大,再说,这些人里面,也就算是黑瞎子不太容易被吴三省和解连环认出来了(他们对黑瞎子的印象停留在二十年前。),便忍下气道,“你可别拖后腿。” 黑瞎子咯咯一笑,“这话留着跟你自己说吧。”说完做了一个那天把解语花按在床上的姿势,解语花顿时脸脖子再耳朵都红了起来。 第26章 吴邪一行人在昌平的一个小旅馆住下,分好房间后各自到吴邪的房间集合,这里俨然成了临时指挥部。黑瞎子收拾好装备就到吴邪的房内,解语花据说在化妆,他只好耐着性子在这里等。 眼看过了一个小时,黑瞎子有些不耐烦,对吴邪说,“怎么还不来?不会是要穿着戏装去吧?” 话音刚落,就见一个身材苗条的女子闪身进来,黑瞎子侧头道,“找谁啊?” 那个美女盯着他半晌道,“是我。” 黑瞎子正在喝矿泉水,一下全都喷在对面吴邪的脸上,“解语花?” 在场的人无不掉了下巴,眼前的这个女子略施淡妆,身材苗条,怎么看都不可能是个男人假扮的。其实男扮女装并不让人惊讶,惊讶的是扮的这么像。 黑瞎子饶有趣味的围着解语花绕了一圈,说,“你是打算这样去村里调查?” 解语花道,“三叔跟我虽然不熟总归是认识的,还是小心些好。” 黑瞎子道,“咱俩扮成两口子挺好,嘿嘿。就说你和我是来找亲戚的。” 阿宁掏出两个像耳塞一样的东西,“这个是无线通话装置,里面还有定位追踪系统,你们戴上,我可以在这里给你们指示。” 一切准备就绪,黑瞎子和解语花出发了。吴邪觉得自己有些窝囊,自从出了事,他好像什么也没能挽回,张起灵看出来他的心思,低声说,“合适的人做合适的事,能重振吴家的生意才是正事。” 吴邪感激的看着张起灵,这个男人虽然平时不爱言语,却比自己还懂自己。 阿宁看着电脑屏幕上的两个蓝色亮点对吴邪说,“他们两人已经进村了,动作还挺迅速的。”随后对这话筒说,“你们进村后在东北角45度的地方多留意,这一带‘目标’的活动很频繁。” 黑瞎子和解语花听后按照指示前行,这时身后有两个推车的老人经过,对他们说,“你们是外地人吧?” 黑瞎子警觉起来,“怎么看出来的?” 老人说,“村里就这么大地方,大家都互相认识,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谁不认识谁?来个外乡人很扎眼。” 黑瞎子笑道,“那我们是第一批来到外乡人?” 老人道,“我们这很少来外人,你们确实是第一个。” 另一个老人说,“你们找人啊?” 解语花妩媚的一笑道,“是啊,我九叔以前住这里的,现在不知道还在不在。” 老人问,以前住哪儿? 解语花说在东北角那边,老人立刻严肃道,“你没记错吧?那边可是片坟地。” 解语花没想到是这样,立刻傻了眼,黑瞎子笑道,“是啊?那可能时间太久记错了,我们再找找。” 解语花见老人走了对着话筒说,“听到了吗?我九叔和三叔不可能住在坟地里吧?” 吴邪这边当然已经听到了,阿宁说,“活动区域确实在那里。” 胖子插嘴道,“不会给人害了然后扔到乱坟岗了吧?” 潘子拍了他一下怒道,“乌鸦嘴,少说两句会死啊。” 黑瞎子和解语花决定前去一探,两人绕了好大一个圈子,听到耳机里传来阿宁的声音,“到达目的地。” 黑瞎子立刻骂街道,“我操!这真的是一片坟地,你说三爷住在这儿?美国佬的设备到底靠不靠谱?” 张起灵突然想起了什么走到阿宁身边拿过话筒说,“瞎子,你看看有没有古墓。” 一句话提醒了黑瞎子,很多偏远地区的村民还保留着土葬的习惯,特别是发现有风水好的古墓山陵就会把自家祖宗的坟也安在那,美其名曰沾点仙气儿。是不是真的能沾点仙气儿咱们不知道,因早期的普通百姓也是很讲究随葬品的,很多盗墓贼在下斗的时候多半连同这些村民祖宗的坟都给捣腾了。 黑瞎子凭着自己下斗的经验绕着山根转了一圈,就在一个巨石的后面发现一人高的入口,这倒不像是盗墓的洞,很像是专门开凿的门。 黑瞎子对解语花说,“你这身行头不能下斗,先回去吧,我去看看。” 解语花‘柳眉’倒立,“我要说不呢?” 黑瞎子乐了,“你知道粽子吗?” 解语花一愣,“什么?”粽子?糯米大枣的? 黑瞎子道,“就是诈尸的死人。万一遇到个色鬼粽子,看到你这模样动了邪念,那可就不好玩了。” 这句话触到了解语花的逆鳞,抬腿就踹。 吴邪在扩音器里听到了打斗声,以为是遇到危险,听了一会儿才发现是那两个人打起来了,冲着话筒吼道,“你俩能靠点谱吗?还没干活儿呢就先窝里斗了。” 扩音器传来解语花的声音,“是他嘴贱。”话音未落就听解语花吼道,“放开我,放手!你找死!” 潘子咧嘴道,“小三爷,这能行吗?要不咱们去看看吧。别正事儿没办,咱们自己先把自己撂倒了。” 胖子故作正经的道,“他俩这个组合选的不太好。” 解语花被黑瞎子按到地上,“冷静,冷静,你要想找到你三叔九叔,咱俩就合作,否则你就回去。” 解语花喘着气也觉得自己太过冲动,可他听到黑瞎子的话就按耐不住的要发火,于是道,“你不许再说轻薄我的话。” 黑瞎子心中一动,反复回味了好几遍解语花的话,心说,“难道他和我一样是gay?不然为何这么介意。”于是微笑道,“以前是我不对,从现在起绝对不再调戏你。” 黑瞎子说完目光瞟向解语花的双腿,他扮女装穿了裙子,刚才的打斗让他的裙子十分凌乱,几乎露出了整条双腿,隐约能看到他的内#裤。 黑瞎子,“你走光了。不过腿很漂亮。” 解语花气愤道,“你!” 黑瞎子无奈的放开他,示弱道,“好好,我错了,调戏习惯了,我一定改,嘿嘿。” 黑瞎子对话筒里说,“我们发现了一个入口,应该是古墓的入口,我和小花准备进洞看看。” 这边吴邪听了有些激动,“好。没准三叔在里面躲着。” 张起灵却斩钉截铁的道,“不行,先回来。” 吴邪脸上有些挂不住,怎么我说东你非说西?给点面子不行吗? 黑瞎子道,“我们大老远过来不能就看一眼洞口吧?” 张起灵道,“瞎子你先回来,明日带足装备我和你一起去。” 身边的解语花从没下过斗,因为没有估计到吴三省会躲到古墓里,带的装备并不是用来下斗的,无论是人员还是物资都不充分,张起灵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黑瞎子对解语花说,“先回去,明天再来。” 解语花刚走两步突然觉得小腿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低头一看,见一条蛇吐着信子冲他示威,自己的腿已经多了两个窟窿。 黑瞎子紧张道,“别动!”从小腿上抽出一把匕首对着那条蛇飞过去,那条蛇便身首异处的被钉在地上。 黑瞎子走过来看了看解语花的腿又看了看那条蛇,皱眉道“蛇头是三角型的,说明有毒,恭喜你中奖了。” 解语花没好气的道,“我中毒了,又不是中了500万,恭喜什么?” 黑瞎子掏出一根绳子将解语花的膝盖处扎紧,然后一把抱起,解语花大惊之下挣扎,“放下我!”黑瞎子说,“蛇毒窜的很快,你最好不要乱动也不要激动,保持血液慢速流动最好,否则神仙来了也没救。” 黑瞎子把解语花放在一块平整的地上,掏出匕首用打火机烧了半晌,对着解语花的伤口刺下去,随后又用嘴将毒血吸出来。黑瞎子说,“这只是暂时的办法,你需要打血清。” 解语花刚才还没觉得什么,现在突然感到心脏跳得厉害,呼吸也不那么顺畅了,手脚也跟着发麻起来。 黑瞎子对着话筒说,“阿宁,我朋友被蛇咬了,需要血清,你们弄些过来。” 阿宁道,“这荒山野岭去哪找?” 黑瞎子嘿嘿一笑,“我相信裘德考手下的职业素质,我回去就要见到血清,要是我这朋友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我算在你头上。” 阿宁听了黑着脸道,“我打个电话。” 此时,因为毒液的作用,解语花已经有些恍惚,他听到黑瞎子一直都说自己是他的朋友。他的家族从来都是利益纷争,就连血亲之间因为争家产都没有什么温情的,解语花记得十几岁时跟堂哥去游泳差点被他给淹死,也是因为这样父母才将他送出国。眼前这个认识了不过几天的人,在生死关头竟然能够如此护着他,让解语花有种被保护的感觉,那种感觉令他十分温暖。 第27章 潘子和胖子到市里的户外用品店,买来了强光手电、登山绳索、便携型防毒面具还有攀岩用的户外服装等。一下子买这么多套,还都是要最好的,店里的老板简直笑的合不拢嘴,还以为他们是国#家登山队的。 解语花打了血清后开始发烧,情况不太好,显然这个活动他无法参加了,黑瞎子说,‘不能把解语花自己扔在旅馆,有一个张起灵跟着顶自己两个,所以他很放心。’ 本来张起灵不同意吴邪跟去,由于吴邪认为这是证明已经成长了的大好机会,坚持要去,扛不住他的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 众人根据阿宁的‘导航’,由张起灵带队,来到那个古墓入口。张起灵用手摸了一下洞口的边缘,道,“这个洞有些年头了,不是新的。” 吴邪道,“会不会是以前的盗墓者留下的?” 张起灵说,“时间没那么久远,二十来年。” 潘子有些着急道,“我说,咱可不是来考古的,找三爷才是正经。” 张起灵掏出绳索让大家将上面的铁环卡在自己腰带上,这种方法常用于登山时防止有人掉到冰川缝隙里。他说,“下斗不比平时,都跟好。” 胖子不服气,“胖爷我又不是第一次下斗?我可是大名鼎鼎的摸金校尉,用得着这么隆重吗?” 潘子也是跟了吴三省多年的,对于下斗也是轻车熟路,于是跟着起哄道,“就是,弄得我跟来实习一样。”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对他们说,“把绳子卡好,不然就别去。” 潘子突然明了,这里就小三爷没下过斗,只用绳子捆住他一个人肯定他脸上挂不住,所以把每个人都捆住,这样既安全又有面子,这个闷油瓶子平时闷闷的,关键时候脑子还挺好使的嘛?于是笑道,“行行,听队长的。” 四个人连成一串儿,张起灵打头,吴邪紧跟其后,胖子和潘子垫底。从外面走入洞里光线突然变暗让眼睛很不适应,张起灵打开强光手电给大家照亮。 这是一条通道,顺着这条路走了大约半个小时拐到另一个通道上,张起灵说,“现在我们走的应该是墓道。” 胖子说,“看着墓道的长短就知道这墓主人不是一般人。这下可以捞点好东西回去了。” 潘子踹了他一脚,“你来摸金的还是来找三爷的?” 胖子灵巧的躲开,“这叫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走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前方开阔起来,吴邪看了看应该就是主墓室了。张起灵突然停下指着墓室里的桌椅板凳说,“这里有人住。” 吴邪听了汗毛都立起来了,古墓里有人住?是小龙女吗?古墓派的传人?这可比讲鬼吹灯吓人多了。 胖子说,“这里应该是墓主人的客厅,有些桌椅也很正常。” 潘子道,“那你见过谁的墓室前厅放茶壶,放床,还在床上铺皮草的?” 胖子道,“也许他生前就喜欢这个装修风格。” 吴邪知道是胖子在故意胡扯,也不理他,自行上前看了看,“这茶壶里还有水呢。” 难不成他三叔这段时间就住这里?这太扯了,三叔竟然就是传说中的古墓派?想着三叔打扮成小龙女的样子,吴邪禁不住打了个冷战。 张起灵示意大家解开腰上的绳索,刚才是怕墓道里有岔路丢失队员,而这里的墓室比较宽敞地形也不复杂,都栓在一起不利于活动。 潘子说,“这里的床铺和水壶都说明有人住,没准就是三爷,我们到后面的主墓室看看。” 众人跟着潘子来到后面的主墓室,这里除了有一口一人多高的棺椁,最吸引众人的要算是墙上的‘壁画’。那是用粉笔或石头画笔画上的,有点像简笔画,虽然人物都是火柴人,可不妨碍大家看懂内容。 壁画上的一个人打开棺材,另一人站在一旁,周围冒着火,开棺的人从棺材里掏出一个印章样的东西递给旁边的人,而旁边的人却撤走了支撑棺盖的石头,开棺的人被砸在棺盖下,火越烧越旺。 吴邪看完这些画,自己的心都凉了。就在这时听到一个很诡异的声音,说他诡异是因为他说的是人话,但是声音很古怪像是鸭子在叫。 “你们来了。”怪声道。 众人回头,吴邪险些吓坐地下,那人的五官像全部融化了一样。 “你是谁?我三叔呢?”吴邪道。 那个人发出一阵鬼哭一样的笑声,“小邪,你到现在还认贼作父,我就是你的三叔,你说的是哪个三叔?” 吴邪惊恐的看着他,“三叔??” 怪人指着墙上的壁画说,“那就是我的经历,你们来这里无非也就是想知道真相。” 潘子道,“那你说说看。若是你骗我们,可要想好后果。” 怪人道,“我这模样就是证据。” 二十年前,解连环留下条子后自己进了那个火墓,吴三省追进去。他找到解连环时,那人已经将棺椁盖子撬开,用一个大石头卡住棺盖,周围的火苗已经蹿的老高,吴三省大喝一声,“解连环你这是盗取国家文物,你答应过我的。” 解连环并不慌张,道,“三哥,快来帮我把这个石头推下去,棺盖和机关连着,我们都会烧死的。” 吴三省见火势太大了,解连环不肯死心离开,赶紧过去帮忙,解连环把鬼玺揣在怀里站到一边,趁吴三省不备将石头推掉,棺盖恰好将吴三省压在下面,吴三省大叫着救命,解连环犹豫了一下,转身逃跑。 怪人说到这沉默了,吴邪死死的盯着他,觉得这人的眼睛很熟悉,好像很久前见过,怪人留下两行热泪道,“小邪,我是三叔。当了你二十年三叔的人是解连环。” 吴邪顿时崩溃了,他上前走了几步,实在无法接受平时最疼爱他的三叔是一个卑鄙的杀人凶手的现实。 吴邪颤抖的道,“三叔?那解连环呢?” 吴三省恶狠狠的道,他为了活命把所有的钱都给了我,希望我能放过他,可我怎么能放过他?他抢了我的父母,我的亲人,甚至连我的身份都被他抢了,怎么是一些钱能弥补的? 吴邪再次道,“解连环呢?” 吴三省指了指墓室内的棺椁,“在那儿,他既然这么喜欢下斗,就让他永远都在斗里起不好?” 吴邪疯了一样的去推那个棺材盖,怎奈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那棺椁纹丝不动,潘子跑过去跟着推,两人合力才打开棺材。里面有两具尸体,下面那具已经剩下一堆白骨,身上裹着丝绸明显就是墓主人,上面那具高度腐烂长出了尸虫和蛆十分恶心,嘴巴张的大大的,身体蜷缩,手指骨和脚骨都折了,棺材内壁满是抓痕。吴邪明白了,他的‘三叔’是被关在棺材里活活闷死的。他不知道‘三叔’在最后时刻是多么的绝望和痛苦? 潘子看后顿时怒道,“我要给三爷报仇!”然后掏出匕首冲向吴三省,吴三省掏出一支自己造的土枪对准他们,“报仇?他是罪有应得。” 吴邪道,“他是罪有应得,他是对不起你,可他这些年已经尽力在赎罪了,他对爷爷奶奶还有我们都非常好,亲儿子也无非如此。” 吴三省吼道,“你怎么知道我如果在父母身边不会比他更好?” 吴邪沉默了,他心里很矛盾,解连环当时利欲熏心做了对不起吴家的事,可他毕竟是照顾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三叔,自己已经把他当亲人,了。让他如何接受那个平日爱他的三叔最后竟然孤独的死在这里? 潘子道,“不管他是谁,他都是我潘子敬重的三爷,以前是,现在是,从来都是。” 吴三省哈哈怪笑着,然后悲伤的说,“解连环你有本事,当年说服队友和你一起算计我,如今还冒着我的名充好人,我一家子都让你收买了。”笑完,他拿出一个火折子扔到棺材里,动作很快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而那棺材就好像浇了汽油一样,砰的一下就着了,整个墓室顿时烟熏火燎的窒息感袭面而来。 张起灵道,“快走,会消耗光氧气。” 吴邪道,“三叔,跟我走。”这次他拉住的是真的吴三省。 吴三省摇摇头,“我的大仇得报了,也没什么牵挂了。” 二十年了,物是人非,亲人都‘走’光了,自己变成这幅模样,就是回去能如何?何况自己还有好几条命案在身。 火势越来越大,张起灵拉着吴邪,那人却不肯放弃吴三省,毕竟是血亲,还没来得及相认就又要分离,实在难以接受这种打击。潘子走过来扛起吴邪就走,吼道,“小三爷你要是再出事,让我怎么跟走了的三爷交代?” 张起灵打头阵,多次下斗的经验让他在墓室里的方向感极好,很快就找到了出口,待众人出来好像刚挖过煤窑一样满脸黢黑,胖子的头发还烧焦了几绺。 胖子道,“妈的,险些成烤全人了。” 吴邪愣愣的看着洞口,他的亲三叔和爱他的三叔一下都没有了,感觉自己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这时,他感到一个温暖的怀抱,“还有我。”那是张起灵的声音。 第28章 亲人变成了仇人,真正的亲人还没来得及相认就和自己阴阳两隔,面对这样的打击吴邪强撑着不让自己落泪,可张起灵的一句“还有我。”吴邪便再也控制不住。 起灵拍着吴邪的后背,很耐心的安抚着。潘子站在一边烦躁的抽烟,胖子也一个劲儿的叹气。毕竟刚才古墓里的这种场面不是什么愉快的情境。 吴邪发泄够了,用袖子抹了一把鼻涕眼泪,站起身道,“潘子,三叔不在了,你有什么打算?” 潘子道,“小三爷,你有什么打算?” 吴邪望着远方的夕阳,颇有点大风起兮云风扬的境界,道,“明天我就回杭州,我要重振三省实业,吴家不能毁在我这代手里。” 潘子掐灭了手里的烟,拍着吴邪的肩膀,十分义气的说,“那一定不能落下我潘子,三爷不在了,我就跟着小三爷干。上刀山下油锅我潘子绝不含糊。” 解语花的烧已经退了,精神也好了很多。阿宁见到他们回来,便道,“找到人了吗?” 张起灵点头,阿宁继续道,“那么你们答应我老板的事是否也该着手去办了?” 张起灵面无表情的道,“知道了。” 吴邪说,“你答应了他什么?我们明天就回杭州,你不跟我走吗?” 张起灵看了吴邪一眼转头对阿宁道,“我要先跟吴邪回杭州一趟,答应裘德考的事一定不会食言。” 黑瞎子也跟着起哄道,“就是,小花病还没好呢,我得送他回去才放心。” 阿宁无奈只好先答应他们回杭州的要求。 第二天一早众人便退了房,因为吴三省和解连环的事给大家的打击都不小,路上安静的出奇,就连一向嘴欠的黑瞎子和胖子都识相的沉默了。这一路也就平常的很,上高速,下高速,到家。 阿宁中途下了车,剩下的人由潘子开车送到解家医馆门口。霍秀秀和老六听到消息后老早就在门口迎着,解语花的腿没有好利落走路有些瘸,再加上黑瞎子在一旁扶着,老六还以为他家小九爷受了多么严重的伤,赶紧上前道,“小九爷,您伤着哪儿了?” 解语花摆摆手,“没事,被蛇咬了一口。” 黑瞎子道,“别听他的,忒爱逞能。消炎药和外伤的药你可一定要盯着吃盯着用听到没?”他还要说什么,霍秀秀插言道,“他可是医生,这里是医馆,你别外行给内行讲课行不行?” 黑瞎子咧咧嘴,可不?他光忙活着照顾解语花,却忘了他是医生。 众人刚坐下,霍秀秀拿出一个包裹递给吴邪,“吴邪哥哥,这个是给你的。” 吴邪打开快递的包裹,里面是一部手机、一张信用卡、还有一叠写满字的信纸。 吴邪的目光落到信纸上,那笔记他很熟悉,是他三叔(真三叔)的标志性瘦金体。信上洋洋洒洒说了他对家人的思念,和这些年一个人在古墓里的活死人生活。吴三省在信的最后说,那部手机是解连环的,里面有解连环的临终前忏悔,那张信用卡是解连环为保命转给自己的钱,他一分没动用吴邪的名义存起来,他知道自己时日不多,这些钱跟着自己也没什么用,吴邪是吴家唯一的后人,也算是这些年他对家人的报答。 解连环的手机是那种很常见的三星手机,老六用的也是这种,充上电后,吴邪翻出里面的视频。 他的‘三叔’,解连环对着手机说,“大侄子,三叔骗了你,我不是你亲三叔,你应该叫我解九叔才对。二十年前,我利欲熏心害了你三叔,我有今天也是罪有应得。吴三省不会放过我的,我清楚的很,我现在也没什么奢望了,只希望你能原谅三叔,不要恨我,顺便在你爷爷祭日的时候帮我磕个头,我对不起他老人家。” 接下来,解连环讲述了二十年前他私下联合张启山、张奉山、霍玲、陈文锦等人背叛吴三省,诬告黑瞎子的过程。得手后,解连环把那个鬼玺让张家托人出手,卖了一千万的高价,解连环自己留了六百万,张启山兄弟留了三百万,霍玲和陈文锦各分得五十万,陈文锦还成了他的女朋友。 张家也就是靠着三百万把生意扩大了规模,解连环改用吴三省的身份后,凭借手中的钱进军到了房地产和娱乐业。 吴三省说到最后,很是惭愧的低下头,他对着镜头哽咽的道,“小邪,你能原谅三叔吗?”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吴邪已经是泪流满面,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吴三省’这个问题。 这件事打击最大的算是吴邪和解语花了,两人的至亲居然是这么纠结的关系?最后又都是这么悲惨的下场。解连环在世时总是跟吴邪说,人心是最险恶的东西,那时吴邪不懂,现在懂了。 就拿解连环来说吧,他和吴三省是表兄弟,竟然能为了一个物件就害了对方的性命。再说陈文锦,和吴三省海誓山盟的,到了利益面前不也一切都是粪土了?如果亲情和爱情都不能信任,吴邪不知道这世界上他还能信什么? 张起灵看完这个视频总算明白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出意外,那都是吴三省的报复,当年他参与了谋财害命的过程,有这个结果也算是罪有应得。 黑瞎子道,“如果当年出手鬼玺的是张启山和张奉山,而到裘德考手里的又是假的,那么真的应该还在张启山手里才对。即便不在他手里,也应该知道去向。”他对张起灵道,“哑巴,明天咱俩得去探探你的娘家。” 吴邪知道张起灵一直在追查他父亲的死因,如今真相大白了,他亲三叔就是罪魁祸首,他们成了现实版的吴米欧和张丽叶。吴邪走到张起灵身边,垂头丧气的道,“起灵,我三叔害死了你的父亲,我们现在成了仇家了,你……” 张起灵道,“我父亲不仁在先,他们也算扯平了。” 吴邪惊诧的抬起头,“那,那……”那你愿意跟我回家吗?后半句他最终没能说出来,他现在自己都朝不保夕,有什么脸面让张起灵跟他回去?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小三爷了,如今他什么都不是。 解语花一路上都没说什么话,吴邪此刻也是百感交集心乱如麻,反正什么词可以形容闹心闹到极致的都可以来形容吴邪此刻的心情。解语花一瘸一拐的走过来,拍了吴邪一下,低声诚恳的说,“吴邪,我替我九叔给你吴家道歉。” 吴邪愣了,随后动容的道,“我们以后别提这事了,过去的就过去吧。” 解语花道,“你这有什么需要我出力的就直接说,别把我当外人。” 吴邪道,“眼下,还真有一件事。” 解语花,“什么?” 吴邪苦笑道,“借我地方住两天。” 黑瞎子和张起灵来到张启山的住处时发现家里安静的很,楼上楼下溜了一圈也没见张启山的影子,这时张起灵走到后院找到管家问道,“张启山呢?” 管家一看是张起灵顿时激动的道,“少爷你回来了?吴家对你还好吗?” 张起灵无心说这些,随便点点头,继续刚才的问题,那老管家满脸哭丧的道,“您刚走了几个月,大少爷就出事了,弄了个高位截瘫,现在在美国治疗,家里来了个姑少爷(张起灵的堂哥)说是从美国回来管生意的。” 张启山瘫了?莫非也是吴三省的复仇?自从母亲和父亲合葬那事后,张家就再没回来过,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不知道也合乎情理,可这姑少爷是谁? 这时远处一个声音问道,“家里来客人了吗?” 张起灵回头顺着那个声音望过去,一个三十二三岁左右的成熟男人站在后院的小路上,穿着西服马甲白衬衫,一副商界精英的做派。 管家连忙介绍,“海客少爷,这位是二老爷的长子灵少爷。” 张海客过来友好的伸出手,“原来是二叔家的堂弟,我是张海客刚从美国回来。幸会。” 张起灵伸出手,淡淡的道,“张起灵。” 张海客道,“既然起灵是本家的孩子,怎么不住家里?” 管家道,“灵少爷已经成家了,跟吴家的三少爷。” 张海客皱眉道,“这事我听说了,可这种荒唐事怎能作数?明日搬回家来吧,吴家的借款我负责还给他们,就算是缺钱也不能作践自家的孩子。” 张起灵听了这话冷了二十多年的心突然暖了,维护他利益的人竟然是这个素未谋面的堂哥。 张起灵现在很想探探张家以便查出鬼玺的下落,再加上张海客十分殷勤,便答应留在张家。黑瞎子听不下去了,出来道,“你留张家我怎么办?” 张起灵道,“你去找解语花。” 黑瞎子一笑,“哑巴,你说的有道理。”然后暗有所指的道,“以后的事可就交给你了。” 张海客看黑瞎子打扮很奇特便道,“这位是起灵的朋友?” 黑瞎子咯咯一笑,“过命的朋友。” 张海客道,“那一道留下来用晚饭吧。” 黑瞎子道,“不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张海客开玩笑道,“莫不是有美人相约?” 想起解语花的脸,黑瞎子笑道,“绝对的美人。” 送走了黑瞎子张海客看着张起灵俊美的侧脸有些失神,经管家提醒他才回过神柔和的笑道,“起灵,一起吃晚饭吧。” 第29章 黑瞎子左手插在裤子的侧兜里,右手拎着一袋子炸鸡腿,悠闲的哼着小曲儿回到解家医馆。 “张起灵呢?”吴邪劈头就问。 “哑巴啊?他留在张家了,还认了一个堂哥,嘿嘿。真不错。”黑瞎子不正经的笑着,也不管吴邪黑成包公的脸,毫无眼色的问,“小花呢?我给他买了鸡腿。” 吴邪满脑子都重复着那句话,‘留在张家了。’根本无心理会黑瞎子。 黑瞎子也不在乎,径自走进屋,霍秀秀正在给解语花换药,他把鸡腿袋子晃了晃,“我给你买了鸡腿,人家不是说吃哪儿补哪儿?你的腿受伤了,正好补补。” 解语花道,“这种伪科学你也信?我看你应该吃点猪脑子。” 黑瞎子道,“你这是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吗?” 解语花有些气短,语气柔和了些道,“那天你救我,还没来得及谢你,谢谢。” 黑瞎子坐在他身边,“态度不够诚恳。” 解语花道,“那你想怎么样?要酬金还是谢礼?” 黑瞎子看着解语花正经的道,“对我来说,那些都是粪土。要不,你以身相许吧?” 霍秀秀噗嗤笑出声来,解语花狠狠的瞪着霍秀秀,后者识趣的转身出去,黑瞎子道,“怎么样?” 解语花道,“什么怎么样?你说过不再调……”调戏二字实在说不出口,他改口道,“你说过不再戏弄我。” 黑瞎子抚着他的双肩,道,“我没戏弄你,说的都是心里话。”“我从小就是孤儿,天地为家四处浪荡。别的本事没有,只有打架水平一流。我不会他们富家公子那一套,有话我就爱直说。” 解语花有些紧张的看着他,“什么话?” 黑瞎子道,“我,黑瞎子喜欢你,解语花。你愿意当我老婆吗?当然先从朋友当起也行。” 解语花震惊了,他从没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人。你是谁啊?就当你老婆?再说,凭什么自己是老婆? 黑瞎子看解语花惊得张大了嘴巴,隐约能看到的小舌头十分诱人,一冲动就欺身过去照着那人的嘴唇狠狠的吻住。 解语花突然回过神,抬手就打,黑瞎子早有准备顺手接住,两人扭打起来,黑瞎子怕下手太重伤了解语花,结果挨了他好几下子。 胖子正好从门前经过,见黑瞎子捂着屁股和肚子呲牙咧嘴的出来。好奇的问道,“瞎子?你这是被小花把屁眼儿捅了?” 黑瞎子怒道,“放屁!要捅也是我捅他。” 胖子道,“那你这属于什么情况?” 黑瞎子想了想,“告白失败惨遭殴打。” 胖子道,“真怂!追人是需要技术含量的,你懂不?” 黑瞎子一听眼冒精光的道,“你有什么好招?” 胖子说,“要是我帮你成功了,你得帮我摸一次金。” 黑瞎子一听,下一次斗换一个老婆?核算!当即答应。 潘子拎着一瓶啤酒在后院的大树旁坐下道,“小三爷,有心事?为了公司的事发愁呢?” 旁边发呆的吴邪夺过潘子的啤酒猛灌了一口道,“起灵回张家了。” 潘子道,“那是他的家,回去没什么不对。” 吴邪又喝了一口道,“我和他婚也结了,床也上过了,我把他当爱人,他到底把我当什么?” 潘子道,“小三爷,咱都是大老爷们,就不学娘们绕弯子说话了。你要是真想他,就去把他接回来。” 吴邪苦笑了一下,“我现在接他回来又能怎样?”“算了,不说这些了,明天咱俩去一趟检察院,看看公司审查的结果。” 张家别墅。 偌大一个饭厅就坐着张海客和张起灵两个人。张海客热情的为张起灵夹菜让菜,他把一个手剥笋放在张起灵的盘子里后微笑着说,“起灵,我看你挺喜欢这种清淡口味的菜,那就多吃一些。还想吃什么,以后让厨房专门给你做。” 张起灵有些尴尬的道,“不用那么麻烦。” 张海客道,“你看,这么大一个家就剩下我们两人,你我虽说是远亲可总算是亲人,我现在就你这么一个弟弟,怎能不疼你?” 张起灵头一次听到这么露骨的关心,竟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顿饭吃的相当热闹,张海客一会儿夹菜一会儿添汤,弄的张起灵的碗跟个小山一样。张起灵一向自制力极强,今天却破天荒的吃撑了。 张海客给张起灵添了一勺汤道,“起灵平时有些什么爱好吗?” 张起灵从小就喜欢用木头雕刻一些东西,他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爱好,突然想起了给吴邪的那个变形金刚,那是花了他三天的时间才弄好的,他早就知道吴邪喜欢变形金刚里的擎天柱,想做好后送给他,谁料到may花大价钱给他买了一个限量版模型,再看看自己那个简陋的木雕,张起灵把它放回包里,直到自己离开那天才拿出来。 想到吴邪,张起灵陷入了沉思和回忆,张海客又问了一遍,他才回过神低声道,“没有,我没什么爱好。” 张海客笑着说,“没关系,有空和我一起钓鱼吧?我非常享受钓鱼时那种宁静的时刻。”“起灵钓过鱼吗?” 张起灵从来没钓过鱼,于是摇头道,“没有。” 张海客说,“不如我们明天去钓鱼如何?” 管家说,“姑少爷,我记得你明天约了人。” 张海客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约会,改成后天吧。” 管家赶紧点头,他有些担忧的看着张海客和张起灵这对远房兄弟。张海客见张起灵吃完了,便说,“起灵习惯早睡吗?” 张起灵道,“一般十一点左右。” 张海客道,“哦,那还好。一会儿我带你出去兜风如何?” 张起灵这人不太善于交流,也就不太善于拒绝别人,看着张海客兴冲冲地样子,只好点头。 张海客拿上外套直奔车库,张起灵也要跟过去,他十分绅士的让张起灵在门口等。 也就五六分钟的功夫,一辆黑色的悍马停在门前,张海客探出头道,“起灵,过来吧。” 管家追过来对张海客说,“姑少爷,天气预报说今天晚上有雨,早些回来啊。”说着拿出一把伞。 张海客道,“天气预报哪次是准的?”待张起灵上车坐好后,他一脚油门下去,黑色的悍马冲入夜色中。老管家拿着伞站在门口,摇头叹气的看着大门。 张海客开车的速度不但快,还喜欢强行超车,这跟他稳健的表象十分不符。张海客将车开到了钱塘江附近停下,张起灵解开安全带,跟在他身后。 钱塘江的夜景非常美,特别是霓虹灯映照下的江面波光粼粼,配合上霓虹闪烁的大桥,十分有梦幻效果。 张海客走到江边的绿化草坪上,对张起灵说,“坐会儿吧,我最喜欢在这里看星星和江面。很安宁的感觉。” 张起灵看了看天空又看了看江面,坐在张海客身边,其实他真的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张海客说,“我从小就喜欢一个人安静的呆着,不喜欢与人相处,你是第一个我愿意接近的人。”说完,他笑了笑。 张起灵也喜欢一个人,他十分能体会那种感觉,于是顺口说,“喜欢自己独处的人,无非是害怕受到他人的伤害。” 张海客一愣,“你知道这种感觉?” 张起灵道,“我从小也喜欢一个人。因为我是私生子,没人喜欢我。” 张海客道,“我也是。” 张起灵诧异的转过头,张海客苦笑道,“你好歹是张家的骨血,而我是母亲和外人偷情的产物,好在我父亲大度,再加上他有不育症,否则我活不到现在,我十六岁父亲去世时,被逼在宗祠里发毒誓,如果背叛张家就死无全尸。” 张起灵听了皱了下眉毛,张海客道,“其实,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你失望吗?” 张起灵淡淡的道,“我无所谓。有张家的血缘也不是什么得意的事。” 张海客听后无声的笑了一下,他仰头看了看天空,顺势躺在草坪上,头枕着胳膊,很放松的说,“看星星让我很放松,有种超脱了的感觉,这时所有的烦恼都不见了。”“你要不要试试?” 张起灵学着他的样子躺在草坪上,和他肩并肩,两人一起看着天空的星星。现在是盛夏,月朗星稀的好季节,杭州的天气十分闷热,躺在江边的草坪上,徐徐江风吹来很是凉爽。 不知是张海客方才的暗示,还是看星星真的很放松,张起灵躺在地上感到前所未有的舒畅,就这样两人安静的躺着,不知过了多久张海客坐起身见张起灵闭上眼睛好似睡着了,他俯下身右手撑在他身体的一侧,盯着那张精致的脸,有种想亲下去的冲动。 第30章 霓虹闪烁之下,张起灵的脸十分具有梦幻效果,好像漫画中的男主角。回想起第一次和这人见面的情景,张海客有一瞬间的恍惚,当时张起灵转过身,张海客觉自己至少愣了十几秒才回过神,他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迷人的脸?眼前的人就像是上天专门安排给他的天使, 他从未这么庆幸自己是张家人。 张海客盯着弟弟的脸,当他反复克制自己偷吻的冲动即将失败时,天空闪过一道极光,紧跟着一声闷雷,大颗的雨滴接连不断的砸下来。下雨了。 张起灵瞬间睁开眼,张海客也赶忙起身,带着做坏事后被发现的尴尬。停车场离草坪有些距离,两人紧走慢走最终还是没能快过老天爷的速度,被淋了个透心凉。 “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张海客一边拍打身上的雨水一边自我解嘲道。 “快回去吧,忠叔(管家)会着急。”张起灵淡淡的道。 雨水从张起灵额前的发丝滚落,顺着他的棱角分明的脸颊一直没入领口,身上的浅色T恤湿漉漉的贴在那人身上勾勒出精实的胸肌线条。张海客看着眼前的美景,不由得咽了一下口水。为了掩饰他的尴尬,没话找话的说,“赶紧回去,当心会感冒。” 老管家早就站在门口,拿着伞焦虑的来回踱着步子。看见这两位公子回来,赶紧撑开伞疾步走过去。 “看看,都浇湿了。你们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老管家唠叨着。 张海客笑眯眯的道,“这次天气预报中心一定是看在忠叔的面子上准了一回。” “快别站在这了,赶紧去洗个热水澡吧。”老管家把二位公子推到楼上,又令佣人去准备浴巾和换洗的衣服。 张起灵这人比较念旧,坚持回到自己以前住的房间。刚把T恤和外裤脱掉准备进浴室,张海客推门进来,恰好撞见他只穿着一条三角内裤几乎全#裸的样子。 按说都是大老爷们,没啥害羞的。可张起灵这人很怪,从小就不喜欢在公共浴池里洗澡,就连上厕所都要去隔间里,好像特别怕别人看他的身体。 张海客没头没脑的闯进来,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疏忽,让张起灵很是尴尬,他慌乱的扯过浴巾披在身上,不悦的道,“有事?” 张海客还沉浸在刚才那副唯美的画面中,有些失神的道,“啊,我就是给你送些洗漱用品。”他抬手示意一下手里的东西,“我放这了,你洗吧。” 见张海客出去,张起灵长处一口气,迅速反锁了房门又反复检查确保无误,才走进浴室。 吴邪带着潘子回到公司,王盟将最近的情况仔细汇报了。吴邪拍着王盟的肩膀很是感动,难得他讲情义没有撂挑子走人。 这阵子检察院的连番审查闹得人心惶惶,公司传闻吴董事长和小吴董事长卷钱逃跑了,很多员工都递了辞职信。公司的几个核心高管还没走,这次吴邪回来也算是让这些谣言不攻自破了。 检察院仍旧咬住古董行那几笔不明的大宗进出帐不松口,吴邪灵机一动让王盟找来了几名资深律师连夜组织了证据呈交给检察院,这些证据全部指向陈皮阿四和王八邱。 证据证明,第一:陈王二人是古董行的直接管理者富有重要管理责任,同时也是古董行的股东,也就是投资人。 第二:古董行自负盈亏,属于三省实业的分公司并非子公司,不承担连带责任。 有这两条就足够了,换句话说,古董行的支出收入如何,只要陈阿四不上报,公司有足够的理由不知道。 搞定了这件事,吴邪又让潘子联系了当地几家知名的经济板块的媒体,召开了新闻发布会。发布会上吴邪宣布了三件事,第一件:吴氏古董行已经转给陈阿四经营,为证明自己所言属实还出示了他和陈阿四签订的合同副本。 第二件:向媒体解释了三省实业近期的情况,吴邪说,他的三叔也就是三省实业的董事长得了绝症,为了不让公司受他个人的影响,一直隐瞒病情,前些天不幸去世。他做为吴三省唯一的晚辈在医院送了他最后一程,这就解释清楚了这一个月来吴家一老一小都消失了的原因。吴邪声泪俱下的解释完这些,话锋一转对记者说了第三件事,三省实业开发的楼盘“在水一方”正式开盘,为了回报社会,他愿意拿出十套住房提供给杭州市的特困家庭免费使用十年,如果十年后愿意购买,只收当时市面价格的八折。 吴邪这个决策不可谓不高明,三省实业开发的大部分楼盘都是高档豪华小区,能买得起的消费者非富即贵,而这个楼盘则是针对普通大众开发的经济型小区,目前房价问题非常敏感,如此做不但可以赢得好口碑,更重要的是做出了支持政#府的举动。 吴邪新官上任三把火烧的十分漂亮,这套组合拳一出,三省实业的股市从低迷状态立刻一路飙升。吴邪坐在办公室里看着逐渐好转的新气象总算稍微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匀,财务总监的电话就打进来,有些慌张的道,“吴总,陈阿四向法院检举我们,说我们抽逃资金。法院来人调查了。” 吴邪听后只说了声知道了,拿出一张卡扔给王盟,“你把这个转到公司账户里去,让他们随便查。” 吴邪回到公司已经两个多月,越是深入公司的核心,越是觉得公司的传统管理有很大的问题。他的三叔是那种江湖义气的管理模式,在经营上目光也不是很远,说白了就是只顾着赚钱。现在什么社会了?还用老一套能吃得开才怪,吴邪想,要想把生意做大做强必须有政#府的支持,怎么才能让人家支持你?就是你要先支持人家。 吴邪叫来人力资源部的总监道,“最近的招聘情况如何?” 人资总监道,“这正是最头疼的事情,现在人力成本很高,应届毕业生又多,服务人员和物业保洁员这种低等工作确实很难招聘。” 吴邪道,“难在哪里?” 人资总监说,“应届毕业生不愿干,有关工作经验的要不嫌工资低,要不嫌中午不管饭,住得远。” 吴邪说,“我到有个主意。”人资总监听了立刻睁大了眼睛。 吴邪道,“针对你说的这几个岗位,跟市劳动局搞个活动,下岗职工专场招聘会。顺便你去把员工食堂和员工宿舍的问题落实一下,工资水平与其他同等公司职位持平的基础上提供食宿和保险,增强我们的职位诱惑力,给你两周时间运作这几件事,如果办不成,我想你这总监的能力就值得我怀疑了。” 下岗工人再就业的问题是政#府最关心的问题,如此一来,吴邪立刻成了当地新闻的头条,三省实业也成了政#府扶持的企业之一。三省实业从一个濒临破产的危情公司突然间成了杭州市的知名企业,经济板块的媒体记者几乎踩破吴邪的办公室大门,王盟和潘子忙的脚丫子朝天,除了安排好吴邪的行程,还要给些不必要的采访挡驾。 就在吴邪忙的不亦乐乎的同时,张起灵正在为留在张家并没有能得到寻找鬼玺的有效线索而发愁。 张起灵打开笔记本电脑,一个腾讯询问跳出来,吴邪与某政#府官员的握手合影十分扎眼,标题为《政企联合,民营企业的新动力。》看着吴邪自信微笑着的样子,手不自觉的抚向了电脑屏幕,自从解家医馆一别已经有三个月没见到这个人,看他那春风得意的神情,就知道还不错。自己和他总归是两个世界的人,那人就像一团火,在阳光下跳动,而自己则是不起眼的星星,只有在深夜才能出来发出微弱的光芒。 张起灵不想再看吴邪,正要关上电脑,一个邮件提示让他放弃了这个念头。 黑瞎子发来的邮件,附件里有一张建筑的平面图,下面的备注一行小字:明晚8点,鬼玺拍卖会,地址:星月饭店。 张起灵正在准备和黑瞎子通话进一步询问这件事,就听到管家忠叔道,“姑少爷回来了?”张海客则问道,“起灵呢?”管家说在楼上房间里,随后听到张海客的脚步声。 张起灵迅速关上电脑,装作悠闲看书的样子。张海客敲了敲门,笑着站在门口说,“起灵,我回来了。” 张起灵站起身道,“海客哥,有事吗?” 张海客道,“还真有一件事,明天晚上我有个活动,想请你陪我参加。” 张起灵道,“什么活动?” 张海客道,“一个慈善拍卖会,在星月饭店。到时候介绍一些名流给你认识。” 张起灵心里一紧,速又转念道,“行。” 吴邪刚散会就接到一封邀请函,‘明晚8点诚邀吴董事长莅临星月饭店,为慈善拍卖会致辞。星月饭店董事长:谢子扬’。吴邪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拿着请柬在手中不停的倒腾,是谁呢? 第31章 张海客与张起灵相处了近三个月,用尽了各种方法去讨好接近他,到头来还是证明了一句话‘竹篮打水一场空。’张海客苦恼之际想到了一首诗,你爱与不爱,张起灵都在那里,不远不近。他终于明白,人生最远的距离不是生和死的距离,而是站在那人对面却说不出我爱你。 在这种情况下,张海客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跟他说一起去星月饭店的拍卖会无非也就是撞撞运气,没想到那人竟然同意了。为此张海客激动地一晚没睡着。 慈善拍卖会之前还有一场冷餐酒会,这样的活动大多需要穿礼服,张海客特意给张起灵准备了一套黑色镶金线的礼服,当张起灵穿着这套衣服,脖颈上系着黑色的领结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那惊艳的场景着实让他愣神了好几秒钟。他有些后悔,后悔让他跟自己去拍卖会这个决定,这样的美人应该放在家里藏好才是上策。 星月饭店的正门上方悬挂了‘热烈欢迎各界人士莅临星月之夜慈善拍卖会。’的巨型条幅,穿着大红旗袍的礼宾小姐分立在正门的两侧。 吴邪一下车就受到主办方的热情迎接,一个西装革履的小胡子男人站在门口,热情的握住吴邪的手,道,“吴…吴老板,真是…多年不见…别来…无…无恙。” 吴邪听他说一句话急的汗都出来了,心说,你结巴就有点自知之明别在这搞公关了好吧?一转念,不对啊!他怎么认识我的?结巴小胡子又继续道,“我…我是…谢…谢子扬…老痒…” 吴邪轰然想起自己大学有个同学,还和自己是对面铺,大学四年没少给自己打饭打水。那人有些结巴外号老痒。 “老痒??”吴邪惊喜的反握住谢子扬的手激动的喊出来。 “嘿嘿,算你…你…你…有良心。”谢子扬咧嘴笑道。 吴邪从谢子扬这里了解道,今晚的慈善拍卖会是一个收藏家提供的私人藏品,拍卖的资金全部用于给留守儿童建学校。这动静弄的有些大,吸引来了很多当地媒体还有不少商业大鳄。吴邪作为杭州的商业红人,被请来当嘉宾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正跟老同学叙旧,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吴邪的眼帘。吴邪激动的刚要上前,就见那人身边站了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亲密的用手搭在那人的肩膀上,不知说了些什么,那人点点头,男人揽住他的后背向宴会厅走去。 谢子扬顺着吴邪的目光望过去,笑道,“你…老毛病…还…还…还没改。” 吴邪正色道,“那是我老婆。” 谢子扬一挑眉笑道,“天下…小帅哥都…都是你…你老婆。” 吴邪有些着急的道,“我说的是真的,我们结婚一年了。” 谢子扬见吴邪正经的样子不像瞎说的,也跟着收敛了笑容,吴邪道,“他身边那个人是谁你认识吗?” 谢子扬神秘的道,“你老婆劈腿了?” 吴邪顿时恼火道,“你他妈的说正经的结巴,怎么这句话说得这么顺溜?” 谢子扬哈哈笑道,“那…那人是…张张张氏集团的总裁…张张海客。” 听到这个名字吴邪释然了,原来是大舅哥啊。看着吴邪突然轻松一笑,谢子扬道,“怎么了?” 吴邪道,“我还当是奸夫呢,没事儿,是我大舅哥,他哥哥。”“回头聊,我先去看看我媳妇。” 谢子扬在身后道,“见见见色忘友!” 吴邪在不显眼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儿,张起灵穿着黑色的礼服映衬着他那张精致的脸在人群中显得十分扎眼。这阵子光忙活着工作,眼下总算是顺畅了些,也该考虑和张起灵的事情了。想到这,顺手从身边的服务员那里拿了一杯酒走过去,装作巧遇的样子。 “起灵?这么巧。”吴邪走到张起灵面前笑着道。 “吴邪?”张起灵并不惊讶会碰到吴邪,他现在是商界正红的人物,能在这里遇到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可刚进门就遇到还是让他有些无措。 “起灵,你瘦了,这阵子休息不好吗?”此刻吴邪的眼中只有张起灵,盯着他上下左右的看。 “我很好。”张起灵的声音不高,在宴会厅背景音乐的影响下显得更加不清楚,纵使这样还是一字不落的听到吴邪的耳朵里。 这种小夫妻似的谈话,张海客在一旁早已忍受不了,这两人明显当他是透明的。张海客颇有风度的道,“起灵,这位是你的朋友吗?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以张海客的聪明早就判断出此人就是吴邪。 张起灵有些尴尬,略带慌乱的道,“嗯,他是吴邪。”“吴邪,这是我堂哥,张海客。” 吴邪立刻友好的上前握手,“原来是堂哥,大哥好,我是吴邪。” 张海客一愣,怎么叫自己大哥叫的这么顺口?一边握手一边道,“三省实业的吴总我早有耳闻,幸会幸会。” 吴邪继续赖皮赖脸,“大哥太客气了,叫我吴邪就行。” 张海客郁闷道,“吴总这样不好吧?怎么敢劳烦您叫我大哥?” 吴邪道,“你不是起灵的大哥?”“我和起灵结婚了,难道您不知道吗?” 张海客皱了眉,“我正要说这件事,吴总,张家的借款我会按照银行利息分期付给您,那份借款合同我也找律师咨询过了,有必要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这件事。至于起灵,他和你的婚姻不能算数,这不合法。” 吴邪看了看张起灵,“起灵,你怎么说?”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他发现自从遇到吴邪后他果断冷静的特质全部都消失了,“吴邪……”话没说完,张海客打断道,“吴总,我们不能用起灵的一生当交易,他需要一个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共度一生。” 吴邪彻底恼了,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道,“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爱起灵?你又怎么知道他不是真爱我?”“这段时间麻烦你照顾他了,明天我就接他回家。” 王盟在一旁正担心两边火药味这么浓会打起来,主办方的司仪救了场。宴会开始了。王盟趁机将吴邪拉到一边。 这种商务宴会实在是乏味的很,嘉宾挨个致辞敬酒毫无新意。吴邪多次想到张起灵身边跟他聊聊,无奈找他敬酒社交的人太多,整整一个半小时直到后宴会结束也没能找到机会。 酒会结束,司仪请各位移步会展中心参加拍卖会。每个人的桌子上都放了一份藏品鉴定说明,吴邪看着那个图片十分熟悉,好像在哪见过。藏品名称为‘战国墨玉鬼钮玺’简称鬼玺。下面是关于尺寸重量和文化含义的介绍。 吴邪看着这个藏品介绍突然想起他曾经在张起灵的常用背包里看到一个图片,那上面的古怪印章很像这个鬼玺,还有他三叔和解连环争夺的那个文物好像也叫什么鬼玺来着,难道是这个? 想到这,吴邪下意识的寻找张起灵的身影,宴会结束后他就没见到那个人。张海客此时也是独自一人坐在那里,唯独不见张起灵。 拍卖会的司仪是一位婀娜的成熟女人,穿着闪亮的中式旗袍,看起来既性感又有文化韵味。 司仪道,“各位来宾,各位朋友晚上好。欢迎各位爱心人士参加星月之夜义拍会,本次拍卖的藏品是战国时期的墨玉鬼钮玺,本藏品来自一位私人收藏家霍仙姑女士,霍女士表示此番拍卖金额将全部捐赠给国家用于进行留守儿童的学校建设。现在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请出霍仙姑女士。” 吴邪认为霍仙姑一定是个老的走不动路的耄耋老人,出乎他意料的是,虽然那人七十来岁的年纪满头银发,却身材匀称挺拔,头发一丝不乱颇有些鹤发童颜的味道。不难想象年轻时定然是个气质不俗的御姐。 霍仙姑简单讲了几句,拍卖师便登场,拍卖开始。 吴邪并没有着急叫价,他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动向,张海客跟他一样也处于观望阶段。 吴邪见叫价已经到达了一个小高峰,时机刚刚好,他示意王盟举起手中的号牌,拍卖师刚叫价一次,就听啪的一声,随后整个拍卖厅一片漆黑,紧跟着是玻璃破碎和警报声,照明再次恢复时,拍卖师和司仪、保安都跪趴在地上,那保安的帽子和电棍都掉落在一旁甚是狼狈,展示鬼玺的玻璃罩已经破碎,鬼玺不见了。 第32章 照明恢复后,大家愣了几秒钟,那几秒真可谓鸦雀无声,随后就是难以表述的骚乱,就像是这个会展中心有什么怪物要吃人一样,人们避之不及的要逃走。 吴邪倒还淡定,不是他胆子有多大,而是比这更恐怖的事情他都经历过,当一个人跟阎王坐在一起喝过酒还怕他手下的小鬼吗?眼前这点小变故对如今的吴邪来说都是小儿科。 张海客有些慌张的用目光四处搜寻,看着向外涌动的人群对工作人员问道,“你看见和我一起的那位男士了吗?”就这一句话问了个遍,回答无非是摇头。 张海客急了,拉住一个服务员吼道,“你们酒店的更衣室在哪儿?”服务员跟他说了一个地方,张海客推开人群匆匆赶过去。吴邪看着好奇,跟王盟说,“到车上等我,我去看看。” 星月饭店顶层天台。 一个身穿黑色紧身皮衣,脸上戴着一个大号墨镜的男人悠闲的靠在角落的围栏上,好像等什么人。 远处匆匆跑上来一个男人,身上穿着酒店服务生的衣服,后背背着一个双肩背包。 黑眼镜看了看手表笑道,“讲究!一秒不多一秒不少。” 服务生从背包里取出一个布袋子扔给他,“瞎子剩下的交给你了,我要赶紧回去。” 黑瞎子笑道,“吴邪和张海客两个人缠着你,有点吃不消吧?” 张起灵皱了眉道,“你很闲吗?” 黑瞎子咯咯一笑,“忙里偷闲呗,你这人就是无趣的很。”他对张起灵说了声‘一切小心’,随后取出滑索,一个翻身从二十多层的楼顶跳下去,同时伴随着他兴奋愉悦的尖叫声。 张起灵见黑瞎子安全离开,从天台一侧翻出去攀着大厦的排水管道来到二十二层一个窗户外,低身一跃进入楼内。 张起灵进来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听门外大声的敲门,随后是张海客的声音,“起灵,你在里面吗?” 张起灵故作镇静的过去把门打开,“怎么了?” 张海客拉住他的手腕急急的道,“快离开,这里不安全,那个藏品被盗了。” 张起灵装出讶异的神色,“不要报警吗?” 张海客道,“那是酒店方和主办方的事情,我们赶紧回家。” 前脚刚要走,就听身后吴邪的声音,“起灵!” 张起灵觉得有些头大,吴邪追过来,“起灵,今晚跟我回家吧。” 张海客一副护食的模样把张起灵挡在身后,“吴总,起灵是我弟弟,是张家人,自然应该呆在自己家,去你家算怎么回事儿。” 吴邪看他这模样就火大,看在他是大舅子的份上勉强笑道,“大哥,俗话说宁毁十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这千方百计的拦着起灵跟我回家,莫不是有什么私心?” 吴邪本来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说到了张海客的心里,张海客的隐私被人揭开,恼羞成怒的道,“吴邪,你别得寸进尺,我张家也不是好欺负的,不会为了你那点钱就把自家的孩子都卖了。”“起灵不会跟你走的。” 吴邪也怒了,道,“跟钱没关系,起灵跟我结婚了。你就是双倍还我钱,他也是我老婆。” 张海客道,“那不过是走个过场,你还当真了。” 刚才在宴会厅人多,他也没好意思多说,现在就他们三个人站在这更衣室门口,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吴邪心想,我豁出去了,于是道,“他跟我上床也是走过场吗?” 张海客立刻呆了,什么? 吴邪唯恐他没听懂,又说了一遍,“我和起灵早就有事实了,他要是个女人,连孩子都该给我怀上了。” 张海客难以置信的看向身边的张起灵,那人低着头一言不发,他对张起灵说,“是真的吗?” 张起灵迟疑了一下,道,“是。” 张海客不知道哪来的一股无名火,抬手就给了张起灵一个耳光,这一巴掌夹杂着妒火,下手肯定是重了许多,张起灵被他打得一个趔斜,脸上火辣辣的疼,耳朵也跟着嗡嗡响。 吴邪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张海客竟然能动手?随后一拳招呼到那人脸上,“你他妈的有病啊?谁让你打他的?”吴邪和张海客两人扭打起来,丝毫没有商界精英的风度,就像两个市井小混混。 张起灵正要将他们拉开,两名保安人员走过来,道,“三位先生,请到贵宾室,我们需要各位配合警察做个笔录。” 吴邪道,“老子又没犯法,做什么笔录?” 保安彬彬有礼的道,“先生,警察只是例行做一个记录,请您配合。” 无奈之下,三人只好跟着去了贵宾室。 吴邪拉着张起灵的手,不停的看他的脸,“你没事吧?” 张起灵摇摇头,张海客此时也甚为后悔,当时怎么就动手了呢?张海客暗自叹了口气,他这人表面很沉稳斯文,实则内心是那种控制欲极强又很暴躁的人。这种性格的形成大多跟他的童年经历有关,这些年的历练已经让他好了很多,可遇到他极其在意的事情还是会控制不住,就像刚才,当他听到张起灵和吴邪上过床,他的情绪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星月饭店举办这次拍卖活动时早就在公#安局备了案,现场也有很多便衣干#警执勤,因此发生意外的第一时间饭店的大门就被封锁了,哪个客人也没能离开。 在这些警#察的眼里,如此短的时间是不可能完成这么复杂的活动的,因此那个劫匪还在客人当中。 整个十层都是贵宾间,偶有几个房间没有关门的,里面传出不满的咆哮声,“我是华海公司的总裁,你们这样盘问我什么意思?我的资产足够把那个鬼玺买上十个,用得着抢劫吗?” 吴邪听了轻蔑的一笑,在保安的引领下进了一个房间,紧跟着进来两名警#察。 警#察甲出示了证件,警#察乙拿出笔和本进行记录。 警#察甲,“请三位说一下自己的姓名。我们只是例行记录,请几位不要多想。” 吴邪三人分别说了自己的名字,另一个警#察十分仔细的记下来,又在询问了身份证号码,吴邪心说,这他妈跟审口供有什么区别? 警#察甲道,“晚上9点30分到10点钟之间,你们有人离开过拍卖现场吗?去卫生间也算。” 吴邪和张海客都说没有,但这两个人同时想到张起灵好像不在,那个时间段拍卖刚开始,服务员给张起灵倒饮品的时候不小心弄脏了他的衬衫,他被服务员引领出换衣服。 警#察甲看了看张起灵道,“您的衣服好像是这家酒店服务生的服装。” 张起灵道,“我的衣服被他们倒饮料时弄脏了现在在洗衣房,这是他们临时提供给我的。” 警#察甲警惕的道,“什么时间?” 张起灵道,“我没看表,大概是在拍卖刚开始的时候。” 吴邪道,“你们不会怀疑他是劫匪吧?你看他那小身板能当劫匪吗?” 警#察道,“劫匪不一定是身材魁梧的人。” 张海客不耐烦的道,“你什么意思?他是我弟弟,我们张氏集团用得着盗取文物吗?” 警#察甲道,“抱歉,这个时间段不在现场的客人都要跟我们去警#局参与调查,张起灵先生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 吴邪和张海客同时站起身愤怒的阻止,对方声称这种行为是妨碍公务,张起灵道,“没关系,我跟他们去一趟就好了。” 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开始琢磨,这趟警局肯定是不能去的,否则定然会留下痕迹跟他们。于是他开口道,“我能去个卫生间吗?” 那两名警#察点头同意。 贵宾室就有卫生间,张起灵起身进去,摘下手表打开后面的表盖,从里面拿出一颗小药丸扔到嘴里。迅速将表恢复,出去前按了一下冲水的按钮。 他对两名警#察说,“走吧。” 吴邪道,“等等,现在是11点钟,你们询问不能超时,否则当心我告你们。” 那两名警#察表示绝对不会,张起灵跟他们走出去,屋里就剩下吴邪和张海客两人。 吴邪道,“起灵我是一定要接回去的,还有你要是再打他,我跟你没完。” 张海客道,“我是他哥哥,你是谁?” 吴邪道,“我是他男人,照顾他一辈子的人。你能照顾他一辈子吗?” 张海客道,“他要的一切我都能给,照顾一辈子算什么?” 吴邪无赖的一笑,“他想做#爱,你也能给?” 张海客被噎的哑口无言,两人斗够了正准备各自离去,就见刚才做记录的小警#察跑回来,慌张的道,“张先生,你弟弟有什么旧患吗?” 吴邪道,“怎么了?” 那名警察说,“你们快去看看,他好像很不舒服。” 第33章 听说张起灵突然不舒服,吴邪和张海客拿出百米冲刺的劲头跑过去。老远就看见张起灵捂着胸口呼吸很困难的样子,另一个警#察扶着他满脸紧张。 吴邪与张海客同时拉住张起灵,异口同声的道,“赶紧去医院。” 吴邪说,“去解家医馆,小花那不用排队。” 张海客道,“有正规医院不去,非要去小诊所,你想害死他吗?” 吴邪本想和张海客争论一二,却担心延误病情,于是闭上嘴看向张起灵征求他的意见。 张起灵虚弱的道,“去医院。” 若是以往,吴邪一定会不高兴,凭什么要听张海客的?可今天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一心只想着张起灵千万不要有事。吴邪先张海客一步背起张起灵冲进电梯,边走边嚷嚷,“让开让开。” 吴邪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那么大力气,背着一个大活人走的飞快,把那两个警#察和张海客都甩在后面。 张起灵见身边没有外人,低声对吴邪说,“吴邪,你别急,我没事。”估计是为了安慰他,强挤出一丝微笑。吴邪看了更加揪心,心说,这不是回光返照吧? 王盟本来在车上等吴邪,看到这阵势也吓得不轻。吴邪在一旁催促,王盟拿出来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一边踩油门一边说,“老板,我闯了两个红灯了,这驾驶证要是扣分你的负责。” 吴邪不耐烦的嚷嚷道,“你快点吧,我把我的驾驶证拿去扣分还不行吗?” 到了医院,张起灵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吴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张海客在走廊里焦躁的转悠,对那两个警#察说,“你们都跟他说什么了?他怎么会突然这样?” 那两个警#察觉得事情有些麻烦,赶紧给上级打电话进行了汇报。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张起灵带着氧气罩被推出来。吴邪和张海客赶紧上前询问,主治医生道,“他以前有什么病史吗?”张海客没有和张起灵一起生活过,根本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吴邪努力想了想,张起灵曾经心肺处中过枪会不会是旧患复发?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当着警#察的面说张起灵中过枪,于是道,“他的胸腔做过手术,这个算吗?” 医生点点头,“可能会有些影响,病人这次是突发性心肺衰竭,幸亏送来的及时,否则很危险。” 吴邪和张海客听了几乎吓死,怎么会这样?“那以后还会复发吗?”吴邪紧张的问,医生道,“不要劳累,精神上保持愉快,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张起灵目前的情况也无法去警局了,张海客口口声声要追究那两名警#察的责任,弄得那两人也是进退为难,只好先回去。 吴邪和张海客都坐在病房不肯走,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好像盯住一块肉的两头狼。 期间,医生护士进来过两次,查看后说他的情况很乐观,不用太担心。吴邪和张海客这才放下心来。 紧张气氛一过,这两人开始了在酒店的话题。碍于在病房里,说话声音都尽量压的很低。 吴邪道,“张总,我想你是对我有误会,有空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会用事实证明我可以照顾好起灵。” 张海客嘲讽的一笑,“吴家小三爷在杭州的大名我早有耳闻,你的情人床伴应该不少吧?怎么非要盯着起灵不放?这样好玩吗?” 吴邪认真的道,“你说的对!是!我以前是很不靠谱,而且幼稚!情绪化!没责任感!就是个活脱脱的混世魔王二世祖,但那是以前的事了,人是可以改变的,我会为了起灵变成一个负责沉稳的男人,我有这个信心。” 张海客站起身不耐烦的道,“我也听过一句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吴邪压住火气跟着站起身,“随你怎么想,这是我和起灵的事,等他好了我想听听他的意见,如果他也坚持和我分开,我无话可说。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绝不再打扰他。” 两人的这一番话,一句不落的都听到张起灵耳朵里。其实他早就醒了,为了防止那两个警#察疑心,才装着昏睡。 吴邪和张海客守在病房里一宿,第二天一早黑瞎子推门进来。吴邪很是惊讶,黑瞎子道,“不要问我消息为什么这么灵通。佛曰,不可说。” 张海客也是见过黑瞎子的,一直认为他是张起灵的朋友,很友好的打招呼。 黑瞎子道,“两位老板回去休息吧,这就交给我吧。” 吴邪和张海客自然不肯回去,黑瞎子摸了摸鼻子道,“你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哪里像商界精英?赶紧回去整理一下,被记者拍多影响你们公司形象?” 两人一脸胡茬,因为在酒店的扭打衬衫的扣子掉落了好几颗,上千块的西服弄得跟地摊货一样,褶褶巴巴。 黑瞎子道,“再说,这陪床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你们在这连轴转也吃不消。” 吴邪和张海客抹了把脸,互相看了对方的样子也不难想象自己的模样,只好决定先回去‘梳妆打扮。’ 再说黑瞎子这话听着也有道理,两人去主治医生办公室问了张起灵的情况得知他的病情现在很稳定才离开。 见他们出门,黑瞎子坐到病床边上,推推张起灵,“他们走了。” 张起灵睁开眼道,“出手了吗?” 黑瞎子做了一个OK的手势,“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张起灵道,“裘德考那边如何?” 黑瞎子从兜里拿出一张卡,“你的300万,一分不少。” 张起灵接过卡看了看,“你先帮我收着,出院后我去拿。” 黑瞎子看了看他的脸色,摇头道,“你可真敢下手,那药是生死关头才能吃的,要是晚来医院一步,你这小命就搭上了。” 张起灵吃的是一种干扰植物神经的药物,可以在短时间内发作,症状很像心肺衰竭,用于迷惑对手或者假死时使用。很多从事杀手或间谍工作的人都有这种药,因为风险比较大,不在生死关头一般没人会吃。 张起灵道,“去了警局恐怕会被他们查出线索,还会牵连到吴邪。” 黑瞎子一笑,说,“咱们做的事可是最少也要判无期的。谁不怕麻烦?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吴邪你大可一走了之。”说到吴邪,黑瞎子一脸官司。“吴邪那小子有什么好?花心、幼稚、二货一个。” 张起灵道,“解语花有什么好?” 黑瞎子立刻辩解,“那不一样,小花至少不花,不二,不幼稚。” 张起灵淡淡的说。“那些只是表面,吴邪的本质并不是这样的。” 黑瞎子道,“好好,算我有眼无珠,吴邪哪好我真没看出来,你就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张起灵道,“这个鬼玺……” 黑瞎子打断他道,“哑巴,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追查到真相又能怎么样?过好现在的日子比什么都强。有了这笔钱,你就可以想去哪儿去哪儿,再不用看张家的脸色了。” 张起灵目光闪了闪,“嗯。” 黑瞎子嘿嘿一笑,“以后有什么打算?你以前要这么高的数额是为了给吴邪的公司运转,现在人家吴老板牛气冲天,这点钱到人家那塞牙缝都不够的。” 张起灵道,“我没想好。” 黑瞎子道,“要不咱俩合伙弄个小生意吧,酒吧?饭馆儿?蛋糕店什么的都行,咱洗手不干了,退隐江湖如何?”“到时候我把小花追到手,你跟你的吴老板双宿双飞。诶有,想想都是神仙的日子啊。” 张起灵望着窗外半晌不肯出声,让人弄不清在想什么。 有黑瞎子在,漫天胡扯的,时间过得很快。中午的时候,张海客来了,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 “起灵,我让厨房给你做了皮蛋粥,你尝尝。”张海客面对张起灵时有些尴尬,毕竟动手打人这事儿总归不太硬气。 张起灵道了谢接过来放在床头。 张海客的屁股还没坐稳,吴紧跟着邪一阵风似得冲进来,喘着粗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一路接力跑过来的,“对不起,起灵我来晚了,路上有些堵车。” 张海客道,“我给起灵带了午饭。不用麻烦吴总了。” 吴邪把手里的保温桶放下,低声道,“我还记得你特别喜欢吃老二位的蟹黄水晶饺子,特意跑过去买的,趁热吃吧。” 一句话把张起灵带回到一年前,他还和吴邪在一起时的那段日子。吴邪带他几乎吃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那时他特别反感跟吴邪出去吃饭,因为看不惯他那铺张浪费讲排场的样子,现在想起来居然有种久违的温馨感。 张海客看着张起灵抱着吴邪的饺子发呆,心里咯噔一下,觉得不妙,于是道,“我问过医生了,说你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到时候我来接你回家。” 张起灵没说话,只是看着窗外发呆。 黑瞎子打哈哈道,“二位老板,你们这样盯着他,让他怎么吃啊?” 这一提醒,吴邪和张海客两人顿觉尴尬,吴邪赶紧道,“我出去抽根烟。”张海客也找个借口出去了。 张起灵见他们走远了,跟黑瞎子低声说,“瞎子,明天帮我办出院手续,顺便帮我定张火车票。” 黑瞎子一惊,“你要跑路啊?” 第34章 第二天. 吴邪和张海客赶来看张起灵的时候,他并没在病房里,只有一个小护士正在更换床单。 “这屋的病人呢?”吴邪道。 “出院了。”小护士继续收拾手里的床单和被罩。 “出院了?”吴邪和张海客同时惊叫出来。 小护士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俩,吴邪道,“他自己走的?” 小护士想了想说,“一个戴墨镜的高个子和他一起走的。” 吴邪赶紧掏出手机打给张起灵,几秒后传来冰冷的语音应答,‘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 吴邪不死心,又拨黑瞎子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听了,不等吴邪问,对方就说,“吴邪,我等你好久了,怎么才打来?解家医馆附近新开了一个小超市,你过来吧,我在这等你。” 吴邪心说,果然没找错人,看来这个瞎子知道不少。此时吴邪已经无心顾及张海客的追问,冲出门直奔解家医馆。 自从上次离开,吴邪已经好久没有来这里了,就在医馆的斜对面新开了一家超市,面积不大,就是仅供附近群众日常生活的那种。门楣上的牌匾写着‘瞎子超市。’我靠!难道是黑瞎子开的? 吴邪停好车,推门进去。黑瞎子坐在门口收银台的位置,见他进来咧嘴笑道,“欢迎光临,请随便选购。” 吴邪趴在收银台上没好气的道,“起灵呢?” 黑瞎子笑着说,“你这人太没礼貌了。这是向人请教的态度吗?” 吴邪挤出笑容,故意十分客气的道,“请问,我能知道一下张起灵去哪里了吗?多谢。” 黑瞎子扶了扶脸上的墨镜,笑道,“这还差不多。”“你看我这超市怎么样?楼下卖货,楼上自己住,就跟解语花的那个医馆临着一条马路,我楼上住的那屋正好能看到解语花的房间,不错吧?” 吴邪本来以为黑瞎子会告诉他张起灵的去向,没想到这家伙却跟自己没脸没皮的讲他如何追求解语花?吴邪刚要发作,黑瞎子道,“吴邪,追求别人要打持久战,懂不?” 吴邪不是傻子,好像从黑瞎子的话里听出来什么。立刻冷静下来道,“你知道什么对吧?” 黑瞎子道,“我这个人呢讲究实惠,你也是个生意人。咱俩亲兄弟明算账,我帮你可以,可是不能白帮。” 吴邪心说,不就是解语花吗?只要能找到张起灵,两个解语花也帮你拿下。心里想着,嘴上就说了出来。黑瞎子一听顿时乐了,等的就是这句话呢。 黑瞎子告诉吴邪,张起灵让他给买了一张去吉林安图的火车票,这个地方算是张起灵的第一故乡。他母亲的老家就是吉林的,没有被张家认祖归宗前他和母亲就生活在长白山下的一个叫二道白河的小镇子里。张妈妈不但会弹钢琴美术也不错,长白山是个旅游区,她就在那里摆了个小摊子,给过往的旅游者画像,就靠这个养活了张起灵。 吴邪从来没听张起灵提起过这些,他问黑瞎子是怎么知道的。黑瞎子笑了笑,当然是哑巴自己说的。吴邪又问,为什么他没跟我说过?黑瞎子收敛了笑容认真的看着吴邪,“你想知道过吗?” 吴邪沉默了,他和张起灵的认识不过是因为吴家给张家投了钱,而张起灵在他们吴家也只是一个高价买来的商品。吴邪自认是喜欢张起灵的,可现在才发觉,他一直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厢情愿的喜欢,从来没问过张起灵的感受,甚至没想过去了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有过什么样的过往。 他突然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一只狗,因为自己喜欢吃巧克力就每天也喂那个小狗吃,没几天小狗死了,吴邪从宠物医生那里得知,狗不能吃巧克力,对于它们来说,美味的巧克力就是毒药。 张起灵之所以会走,也是因为承受不了自己的方式吧?就像当年喂小狗巧克力,一厢情愿的把自认为最好的给它,结果却害了它。 想到这,吴邪不禁开始反思,是不是一直以来自己都是错的?张起灵原本是个直男,却被他生生掰弯了。想起和张起灵的那些个销魂的夜晚,自己欲仙欲死的时候,会不会张起灵正是生不如死的时候?如果真是那样,自己真是个十足的混蛋,他对不起张起灵,欠他一辈子。 见吴邪发愣,黑瞎子用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喂!你别犯二啊。买张火车票直奔二道白河很简单,问题是哑巴他能不能跟你回来啊?” 吴邪道,“那我怎么办?在家烧香求上天保佑他早点回心转意?” 黑瞎子道,“你这脑子,哎!你说你的生意都是怎么做起来的?脑子不会转弯的?你自己回去悟去吧,黑爷我帮不了你。” 吴邪心说,不帮拉倒,这趟也算没白跑,总归弄清楚张起灵去哪儿了。至于怎么把他弄回来,回去慢慢想办法,实在不行问问胖子,在这方面他好像主意挺多的。 想到这,吴邪跟黑瞎子打了个招呼就要出门,却被黑瞎子叫住。吴邪心说,难不成还有啥要告诉我?就听黑瞎子道,“你来一趟不买点东西走啊?太不讲究了。” “我去!”吴邪真是有想死的冲动,这都什么人啊? 黑瞎子道,“吴邪,你去看小花不给他带点东西?那边的饮料牛奶什么的拎两箱子,别小气,快。” 吴邪无奈的拎了两箱子特仑苏,黑瞎子笑道,“不错,有眼光。不是所有牛奶都叫特仑苏,嘿嘿。”吴邪心说,特仑苏给你多少钱让你这么卖力气的植入广告? 吴邪进门的时候解语花正在给一个盆栽浇水。 “你今天挺闲啊?”吴邪道。 “你应该庆幸我很闲,如果我忙就说明有人倒霉了。”解语花放下喷壶,把吴邪让到屋里。 老六接过两箱子牛奶,诧异的道,“小三爷怎么这么外道了?还带礼物来?” 吴邪满脸抽筋的说,“你以为我愿意?我那是被瞎子打劫了。” 提起黑瞎子,解语花的表情不太自然。吴邪笑着说,“喂,那家伙是不是追求你呢?” 解语花平时挺大方得体的一个人,不知为啥一提到黑瞎子就突然傲娇起来,简直判若两人,一挑眉道,“谁稀罕他追求?” 吴邪笑道,“呦呦?你不知道吧,黑瞎子说他就喜欢你这样的,够傲娇。你觉得他怎么样?你有那个意思吗?” 见吴邪问的如此直白,解语花耳根有些发热,道,“吴邪,能别说这个话题吗?” 吴邪点头,道,“行,那说另一个话题,张起灵走了,我怎么把他弄回来?” 解语花道,“这个我不在行,你问胖子还差不多。”“不过…吴邪,我总觉得张起灵他那种人安全感很弱,你应该多让他安心才对,说实话,以前的你这方面真的很差劲。” 吴邪没有像以往那样辩解,因为他突然发现自己以前真的很差劲,很差劲。 回家的路上,吴邪开着车窗,在江边大道上一圈又一圈的兜风。疯够了,就把车停在路边,仰头躺在草地上看着满天星空。心里想,‘张起灵在干什么呢?我们同在一片星空下,却南北相隔,他会不会也在想我?就像我现在这样。’想到这,他暗骂了一句,原来当诗人一点也不难,被人甩一回就行了。 吴邪掏出手机又拨了一边张起灵的号码,语音提示道,“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他自嘲的一笑,人都走了,怎么可能还用原来的号码? 一颗流星划过天空,吴邪看着流星心里祈祷,虽然他一向不信这些,眼下也算病急乱投医吧,吴邪双手合十虔诚的道,“请告诉张起灵,我想他。” 吉林省 安图县 二道白河镇。 入秋的东北地区已经相当寒冷,张起灵坐在二楼窗台前望着天空发呆。旁边的画架上还有一张没完成的人像作品。 张起灵把目光从天空移到那张素描人像上,他叹了口气,再抬头时,一颗流星划过。 第35章 晚上八点钟前后,蓝颜酒吧的客人开始陆续增多。酒保们忙活着招呼客人。胖子在大厅巡视了一圈,又交代了几句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其实更像是一个超豪华的vip包间。 “天真,我说你别喝了。是不是喝多了又准备祸害我啊?”胖子抢过吴邪手里的酒杯,“may被你甩了,张起灵走了,你再喝多了我就只能把你丢街上了。” 吴邪虽然喝的不少,却没有‘多’,此刻不过是脸有些泛红,头脑和身体都清楚的很。于是口齿清晰的道,“胖子,我找你来是帮忙的,不是让你看热闹的。我都在这坐了大半天了,你一句安慰的话也不说,也没个主意给我,你还是不是朋友?” 胖子道,“要我说,你就报警,说张起灵失踪了,要不就说他就是抢劫文物的疑犯,警#察就帮你把他弄回来了。” 吴邪怒道,“你正经点行吗?人家伤心难过着呢?你就别瞎搅合了。” 胖子嘿嘿一笑道,“我这不是活跃一下气氛嘛?”之后他仔细想了想认真的道,“天真,我觉得你应该去找小哥。就在他身边呆着,直到他被你感动为止。”“一般人我还不给他出这个招,主要是耗不起,光钱上就耗不起。你不一样,咱不差钱啊。” 吴邪听后的第一反应是胖子仇富,想借此机会把他弄破产,再一琢磨,好像挺有道理,黑瞎子不就是用这个办法在追解语花吗?自己怎么也比黑瞎子强多了。 想到这,吴邪一拍大腿,“好主意,就这么干了!” 胖子道,“那就赶紧买火车票去。” 吴邪精神抖擞的站起来,“火车太慢了,二道白河有机场,我坐飞机去。” 胖子心说,我靠!这是早就探好路了啊,连那有机场都知道? 二道白河镇。 吴邪出了机场打了辆出租车来到二道白河镇上,这是一个不太大的小镇,仰头就能看到巍峨秀美的长白山。虽然地方不大,要想找一个人也是大海捞针。幸好吴邪不是个冲动派,来之前已经做好了详细的计划和预案。 长白山是著名旅游景区,虽然这里地域偏僻却并不闭塞,吴邪找了一个相对比较高档的快捷酒店住下,周围超市饭馆什么的倒也齐全。 接下来的几天,吴邪带着张起灵的照片,挨着街道挨家挨户的去走访,逢人就问,“您认识这个人吗?”找了三天也没什么结果,晚上走的腰酸背痛的回到酒店,累的要散架的吴小三爷对自己说,“就冲脚上走出的大泡也得把张起灵给带回去。” 时下已经是深秋就快入冬了,长白山的旅游业进入了淡季,连带着卖旅游纪念品的商户也不太好过,整个镇子冷清了许多。 张起灵收回了门口的画架,刚要关门,就见一双满是尘土的脚迈进门,然后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店主,能给我画张相吗?” 张起灵抬头,震惊的愣在原地,吴邪?他怎么会找到这的?吴邪的惊喜不亚于张起灵的震惊,刚才说那句话时他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发颤了。 吴邪激动的道,“起灵……” 张起灵愣了一刻,当即反应过来,“你怎么来了?” 吴邪站在门口道,“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张起灵这里是个二层的小楼,一层是画室,二层才是他的房间。吴邪跟着张起灵上了二楼,喝了一口那人递过来的白开水,心里的幸福感开始泛滥,这些天的辛苦总算没有白费。 张起灵道,“你怎么找到我的?” 吴邪道,“我一周前就来了,每天出来挨家挨户的找你,现在整个二道白河我比你还熟,小岔路我都认识了。” 张起灵低下头微微叹了口气,“你找我有事吗?” 吴邪被他问的十分憋屈,心说,你说我找你有事吗?于是道,“你说呢?你离开杭州连个招呼都不打,我不应该来要个解释吗?” 张起灵道,“我就是那个抢劫鬼玺的人,我把鬼玺出手得了三百万,因为怕被调查到,就来这了。你现在知道了,可以走了。” 张起灵这样说无非是让吴邪知难而退,一来是告诉吴邪不要自作多情的认为自己是对他和张海客无从选择而离开;二来是让吴邪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此和自己保持距离。 吴邪道,“小三爷我是吓大的,你就是个变态杀人狂我都不在乎。其实我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从你来吴家那天我就知道你是倒斗的。起灵,我这次来就是想让你和我回去,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张起灵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吴邪会这么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吴邪上前一步拉着他的手,“起灵,我想你了,你想我吗?”说着,凑到张起灵的唇前动情的吻下去。 张起灵还沉浸在吴邪的问题里,他怎么能不想?只是他不敢想,生怕自己一个动摇就被他俘虏了。唇舌被掠夺的感觉让张起灵迅速回过神,发现吴邪正在吻他,紧张之下一把将人推开,道,“你是大公司的总裁,没必要跟我这样的人混在一起,你走吧。” 吴邪道,“没看到你回心转意我是不会走的。我有信心等到那一天。” 吴邪并没有多逗留,说完话就离开了。第二天,张起灵家对面的二层小楼就住进来一个外乡人。 吴邪住在张起灵家的对面后,每天都会把一日三餐做好送到张起灵这里,如果那人不要,他就放在门口。第一天是西红柿炒鸡蛋,第二天是鱼香肉丝,第三天……最开始张起灵会把那些饭菜倒掉,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懒得去扔,直接吃了,反正他自己也不擅长做饭。 张起灵早上有晨练的习惯,吴邪就蹲在他的必经路口装作自己也在锻炼在此巧遇的样子,张起灵对他不理不睬,吴邪就在一边跟着跑,问题是他俩根本不是一个等级的,张起灵跑的大气不喘,吴邪已经累得舌头都伸出来了。 要不说小三爷聪明,如此过了几天后,张起灵再看到吴邪时,那家伙竟然骑了一辆自行车,“好巧啊?锻炼啊起灵?” 吴邪见自己骑着自行车才能和张起灵一个速度,心里终于平衡了。 张起灵对待吴邪的态度概括为四个字,熟若无睹。凭他对吴邪的了解,这人就是个活脱脱的二世祖,耍赖的本事是有的,却没长性。只要把他晾在那几天,再加上受不了这北方的寒风凛冽,他自己就会打道回府了。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次吴邪好像转了性,每天送饭送菜风雨无阻,张起灵在家呆着,吴邪就在楼下的门口帮他招呼过往的旅游者,张起灵要是在楼上卧室,吴邪就回自己的小楼上,跟他对望。 如此过了一个多月,突然有一天吴邪竟然没出现,张起灵站在自家的二楼窗台前,时不时望向对面紧闭的窗户。又过了两天吴邪还是没有出现,张起灵望着对面的窗户,心想,没准那人早已经回去了,这不正是自己希望的吗?为什么会有失落感? 前阵子吴邪经常站在自家窗户前看着张起灵这边傻笑,张起灵见了就会关上自己的窗户,而现在他却十分希望对面的窗户能够打开,哪怕有个人影经过也好。 正当张起灵胡思乱想,楼下有个中年女人叫喊道,“楼上有人吗?” 张起灵很少和周围邻居交流,也没什么朋友,不过,听到有人招呼,他还是走下楼。 一个中年妇女站在门口火急火燎的道,“你认识吴邪是吧?” 张起灵一愣,随后点头,那女人道,“快去看看他吧。” 张起灵跟着女人来到对面小楼,这女人是小楼的主人,吴邪租的就是她的房子,入住前吴邪跟他说自己和对面的人是亲戚,这女人就记下了。 女人将张起灵带到楼上指着吴邪道,“你看看吧,要不是我来收这个月的房租,他病死在屋里都没人知道。” 张起灵上前一看,吴邪缩在被子里浑身抽搐,嘴上都是泡明显病的很重。 “镇上有医生吗?”张起灵急急的道。 “镇医院离着不远,打车五块钱就到了。”女人说。 张起灵用羽绒服裹住吴邪,连同被子带人一起抱到楼下,对女人说,“帮我打辆车。” 第36章 张起灵背着吴邪上了出租车,房东大姐是个典型的热心肠东北女人,吵吵把火的非要跟着,说是搭把手。张起灵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二道白河镇,对这里并不是很熟悉,有个当地人陪着倒是省些口舌,便没有拒绝。 张起灵身体一向很好,更是极少来医院,对于就诊的流程那就是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幸好有这个房东大姐在一旁帮衬着,这才顺利的挂号找大夫就诊。 镇医院虽然是小地方,比不得杭州市大医院的气派,但医护人员的态度还是很不错的,可能是山里人淳朴,要不就是就诊的人都是十里八村的熟人不要意思对人家冷言冷语,反正是比市里的大医院亲和力强。 医生说吴邪就是一般的重感冒没啥大事儿,主要是东北这边外面太冷屋里温度又太高,温差太大造成的风寒感冒。医生说,在医院先输三天液,等退烧了就可以回家养着了。 打过退烧针吴邪的情况好了很多,人也清醒了些,一瓶消炎液下去高烧就退了。 吴邪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病床桌椅都破旧不堪,屋里还有一股像好久不洗澡的臭汗味,他拽了拽张起灵的胳膊,嗓子沙哑的说,“起灵,把窗户开开,我要吐了。” 张起灵刚要起身,另一个床上的病人家属说,“我们家这口子刚出了汗,你就开窗户,再感冒算谁的啊?” 吴邪四处扫了一遍,我靠!这不到三十平米的病房竟然住着六个人,小三爷什么时候受过这个罪?他跟张起灵说,“你去跟医院说,这个病房我包了,让他们都出去。” 张起灵淡定的说,“我跟医院提过,他们说没地方,不让包。” 吴邪皱眉道,“那就回家,我不在这呆着。”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他没弄清吴邪是要回杭州还是要回他租的那个小楼。 吴邪又嚷嚷了一边,“我要回家,我不在这。” 张起灵道,“等你病好了就送你回杭州。” 吴邪一愣,随后道,“我说的是你的那个小楼。” 张起灵道,“那是我的家。” 吴邪把头枕在张起灵腿上撒娇的道,“有你的地方就是家。” 张起灵听了,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暖暖的流过。 吴邪的大少爷秉性在这个小医院里爆发的淋漓极致,稍微退了些体温就吵吵着回去,张起灵拗不过他只好带他回家。虽说两人住的地方就隔着一条街,对于24小时照顾病人来说还是有难度的。不管怎么说,吴邪这病有一多半是为了自己,于是张起灵决定将吴邪带回家照顾。 输了两天液,吴邪的脑子总算清醒了些,前两天烧的糊里八涂的,还竟做噩梦。 他梦到张起灵和他不知怎么就走到了长白山上,张起灵在前面走的飞快,他就在后面追,风雪越来越大眼看张起灵就要消失,吴邪大喊起来,“起灵你别走,别丢下我……” 反复喊着这句话直到把自己喊醒了,他发现自己窝在张起灵怀里,那个人连被子带他一同搂着。平日里光滑的下颌此刻冒出青色的胡茬,眼袋处一片黑青,显然没有休息好。本来睡着的人,被吴邪这一顿梦话惊醒,茫然的看着吴邪,“怎么了?” 吴邪本来做好了心理建设,无论如何也要等张起灵自己回心转意,否则绝不冒犯他。可此情此景再加上前些天张起灵的贴心照顾,吴邪再也控制不住,一翻身将人抱住,把头放在他的肩窝处,闷闷的说,“起灵,别丢下我好吗?” 张起灵惊了一下,吴邪继续说,“我知道我以前是个人渣,我知道你一直都很讨厌我,我就是个混蛋,你给我一次机会重新做人好吗?” 张起灵没有说话任由他抱着,就当吴邪认为自己就快被原谅的时候,张起灵轻轻推开他,道,“我去做饭。” 吴邪还想说什么,张起灵已经下楼去了,他靠在床头深深的叹了口气,“看来是没指望了。” 接下来的几天,吴邪没有再提起那个话题,张起灵仍旧对吴邪喂药喂饭伺候的十分周到。晚上,就在吴邪的床旁边打地铺,吴邪本来不舍得他这样,怎奈这里只有一个单人床,睡两个大男人确实有些困难,再加上张起灵死活不肯,也只好由他去了。 吴邪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其实应该算是好了,只是为了能和张起灵多亲近故意装的没有好利落。 吴邪看着床下的张起灵,试探性的道,“起灵?你睡了吗?”张起灵没有答话,但吴邪看出他没有睡着,于是自顾自的道,“起灵,你一直以来都很讨厌我吧?当初我那样捉弄你欺负你,害的你住院,你一定挺恨我的。”他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是同性恋还跟你上床,跟我在一起时你是不是特恶心?” 张起灵背对着吴邪默默的听着,吴邪继续道,“起灵,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对你是真心的,不过你不是同性恋,我说的再多恐怕也只能让你恶心,起灵,这些天我明白了一件事,爱一个人就要让他活的快乐,如果没有我你能更快乐,我愿意离开。” 吴邪唠唠叨叨说了一宿,一直把自己和张起灵都给说睡着了才算完事。 第二天一早张起灵起床时吴邪还睡着,洗漱后决定先去买早餐,吴邪好像挺爱吃街口那家的豆腐脑,张起灵直奔街口的早餐铺。当他端着油条和豆腐脑回来的时候,发现吴邪不见了,连同他的衣服一起不见了。从来都是自己玩失踪,吴邪这是干嘛?难道失踪也会传染的吗? 张起灵跑到对面吴邪的租赁房,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出来,无奈之下回到自己的小楼,发现床上有张纸条。 【起灵,我从来没有这么爱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我对你是真心的,不过你不是同性恋,我说的再多恐怕也只能让你恶心,起灵,这些天我明白了一件事,爱一个人就要让他活的快乐,如果没有我你能更快乐,我愿意离开。永远爱你的吴邪。】 这是昨天晚上吴邪对他说的话,难道他走了?这样就走了?这算什么?费劲心力的来这里这样就走了?张起灵攥着那张纸条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情绪。 吴邪拎着行礼在二道白河机场漫无目的的走着,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吴邪兴奋的接起来,随后很失望的道,“王盟,我警告你,你再给我打电话我就炒了你。” 吴邪攥着电话坐在机场里的一个咖啡厅,咖啡喝了一杯又一杯,就在他要喝下第五杯咖啡的时候,电话再次响起来,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座机号码,吴邪接起来无精打采的道,“哪位?” 里面的人道,“吴邪,你在哪儿?” 吴邪立刻精神抖擞,因为这个人的声音他太熟悉了,激动的道,“起灵?” 张起灵自从来到这里就没再买手机,主要是用不到,发现吴邪不告而别,他先是失望难过,后来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冲到小超市的公用电话亭凭着记忆拨了吴邪的电话。张起灵对自己说,如果这个号码能找到吴邪,他就跟吴邪走。 张起灵道,“吴邪,你在哪儿?” 吴邪道,“我在机场。”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道,“你…能留下吗?” 吴邪想都没想当即跳起来道,“能!!” 随后他挂了电话,冲出咖啡厅,站在候机大厅仰天长啸高兴的原地来了个前空翻,弄得周围旅客都以为他是疯子,机场保安都赶了过来,还当他是什么邪教组织或是搞行为艺术的。 吴邪一路催促着出租车快些,几乎是飞奔回张起灵的小楼,车还没停稳,吴邪就冲出来,远远的看到张起灵站在门口张望,吴邪一把抱起张起灵原地转了三圈,刚要热吻,出租车司机鸣着喇叭喊道,“别在那儿扯淡了,赶紧把车费了。” 吴邪嘿嘿一笑,给了司机五十元豪放的道,“不用找了。” 司机愣了一下,很会说话的道,“永结同心,白头偕老啊。” 吴邪无心理会出租车,一把抱起张起灵,用脚踹上门,噔噔噔几步走到楼上,扑到床上喘着粗气说,“起灵,这样会让你恶心吗?” 张起灵用袖子擦了擦吴邪额头上的汗,一翻身骑到吴邪身上,主动吻上他的唇,含糊不清却坚定的道,“不。” 第37章 张起灵一翻身骑在吴邪身上,坚定的道,“不。” 虽然这是个否定的回答,在吴邪心里却是万分的肯定,他知道张起灵已经接受他了。 其实在机场接到电话是时候就已经知道这个答案了,只不过人都有个求确认心理,得到肯定的吴邪觉得自己浑身是劲儿没处发泄,身处下方的姿势让他十分被动,于是拿出了鲤鱼翻身的劲头想把主动权争取过来,可惜做什么事都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吴邪大部分都占了就是地利这条不太给力,张起灵的床太小了,两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想在这一米二宽度都不到的床上大战三百回合简直做梦,这不,吴邪这个鲤鱼翻身还没翻完整,就直接摔在了地上。 “没事吧?”张起灵身手拉住他的胳膊,吴邪揉着自己的屁股委屈的道,“你说我容易吗?从南边追到北边,寒冬腊月的满大街挨家挨户的找你,好不容易找到了,还被你抛弃了,秦香莲都没我这么惨。” 张起灵趴在床上听着,吴邪本以为会打动他,谁想那人听着听着却笑了。 “很好笑吗?”吴邪道,不过张起灵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好漂亮。吴邪站起来重新爬上床,抱着张起灵温柔的说,“从今以后我只对你一个人好,什么都听你的,按时回家绝不迟到,不跟非工作关系的陌生人说话,快递小哥服务员阿妹也包括在内。” 张起灵枕着吴邪的胳膊,眨了眨眼睛好像在思考,吴邪撑起上身,“这样还不行?要不我再加一条,每天晚上伺候你,让你爽翻天,行不?” 张起灵锤了吴邪一把,“狗嘴吐不出象牙。” 吴邪嘿嘿一笑,难得张起灵也会跟着开玩笑,他趴在张起灵身上闻着那特有的体味闷闷的道,“起灵我想你了。” 张起灵自然知道吴邪这句话的含义,有些羞赧的道,“那个…我这不能洗澡…” 北方不同于南方,东北这样的天气要是每天都冲澡那纯属是作死呢。再加上张起灵住的是个典型的农家院子,卫生间里没有暖气,就算按上热水器估计也没人有勇气在零下十几度的情况下去洗澡。 吴邪想了想,“这可是大问题。”他倒没什么,只是张起灵要是事后不清洗很容易造成直肠感染。吴邪灵光一闪,道,“我有个主意。”说完拉起张起灵就冲下楼。 张起灵被吴邪懵里懵憕的拉着跑出一条街,眼前一个快捷酒店伫立在那异常显眼。张起灵好像瞬间明白了吴邪的意思。 吴邪拉着张起灵走到前台道,“一个大床房。” 服务员带着讶异的眼神看看他俩,迟疑了一下道,“先生住几天?” 吴邪有些不耐烦的道,“一天。” 服务员道,“188元,请出示身份证。” 吴邪将自己的身份证递过去,看着服务员慢腾腾的动作,吴邪着急的原地转圈,手指在前台上焦躁的敲打着节奏。 服务员总算办好了手续,双手把房卡递给吴邪道,“618房间,祝您入住愉快。” 吴邪拉着张起灵来到客房,随手把请勿打扰的牌子挂到门外,一回身将张起灵按在门上激吻起来。 “吴邪……”张起灵本来想说别着急,先到床上去。可话还没说全就被吴邪的吻给堵了回去。 吴邪一边亲一边解他的腰带,张起灵的牛仔裤被吴邪退到胯部以下,露出了该露的部分。吴邪自己也没闲着,腾出手解开自己的腰带和拉链掏出家伙就准备上阵开火。正当他准备办事儿的档口,感受到张起灵的推拒,于是放下手里的家伙,歉意的道,“对不起亲爱的,我太心急了。” 这次,吴邪明显放慢了节奏,双手揉#捏着张起灵的翘臀,顺着他的臀部一寸一寸的向上移动,双手对着他的毛衣开衫和衬衫用力一扯,扣子崩落一地。 张起灵惊得瞪大眼睛,刚要发作,就听吴邪低声道,“明天赔给你。” 吴邪的吻印满了张起灵的身体,而张起灵也用同样的方式回吻着吴邪,突然他感觉到吴邪矮下身子,跪在他的面前,张起灵正疑惑他要做什么,便觉得自己的下身被他含住,铃口被那人的舌尖挑逗着,那种湿热的包裹感逐渐变成了快#感刺激着他的神经。 两人从进了门就开始亲热,原地没动靠着门折腾了半个多小时,张起灵被吴邪伺候的十分舒爽,靠墙站着就射了两次。 吴邪把手上的黏腻液体抹在张起灵的后#穴上,站起身坏笑道,“舒坦了?该换我了吧?” 话音未落,他一把将张起灵按趴在写字台上,从身后抱住张起灵的腰一个挺身进入。 太久没有被开拓过的身体实在难以承受这突然起来的侵略,张起灵皱着眉头闷哼了一声,吴邪放轻动作温柔的道,“弄疼你了?”张起灵摇摇头,“没事。” 吴邪亲着他的后背和脖颈努力的抽#插起来,哼哧哼哧的十分卖力,不知是禁欲太久的缘故还是过于激动,总之这次是他从未有过的持久,连吴邪自己也十分惊讶。他和张起灵都已经是满头汗水,特别是张起灵,从开始的闷哼逐渐变成了难耐的呻吟,就连嗓子都喊哑了。 吴邪终于在他体内射了出来,似乎嫌这样不够过瘾,他把张起灵翻过身,让他坐在写字台上,抬起他的一条腿从正面再次进攻。 两人最后从写字台转战到床上,张起灵已经记不清做了几次,他自认体能已经是非常不错了,长跑和搏击训练的强度都没有压垮他,跟吴邪的这次床上运动竟然让他有了头晕眼花的虚脱感。 从下午五点多一直折腾到晚上八九点钟才算结束了战斗。吴邪累的浑身是汗趴在床上,连抬头力气也没有,张起灵则更惨,他觉得自己的双腿和腰都要折了,后#穴更是麻木不堪。 两人就这样光着身子趴在床上足足歇了一个多小时,吴邪道,“起灵,你饿吗?” 张起灵闭着眼睛连话都懒得说,只是嗯了一声。 吴邪道,“走,去洗洗,然后吃饭。” 张起灵躺着不肯动,吴邪趴在他身上笑道,“怎么?你以一当十的本事呢?” 张起灵睁开眼道,“平时也不见你这么能干。” 吴邪哈哈大笑,拉起张起灵走进卫生间,拿着喷头给自己和他冲洗着,突然坏笑道,“淋着水做好像也不错。” 张起灵顿时警惕着看他,惹得吴邪再次笑出声。 第二天,上午。 吴邪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他从被子里探出手在床头摸索了一阵。找到那个让他心烦的源头,没好气的道,“谁啊?” “天真,你到底还回不回来?”“你再不回来我都以为你失踪了。”胖子刚嚎了几句,就被另一个人把电话抢走,“吴邪,你这趟算是成功还是失败啊?大伙都等你消息呢。还有,你说帮我的事儿到底还帮不帮啊?” 吴邪被吵的头大,不耐烦的道,“黑瞎子你不去找小花,给我打什么电话?小爷我还没睡醒呢。” 黑瞎子嘿嘿一笑道,“小三爷,你看看表,麻烦你看一眼。已经十一点多了!昨晚你野战去了啊?” 吴邪看了看床头的点子钟,十一点十五,我靠!真的快中午了,吴邪瞬间清醒了许多,那边胖子道,“天真,你再不回来,都该过元旦了。” 胖子无心的一句话却提点了吴邪,他思索了一下道,“我暂时不回去,在这边过元旦了。”“回头聊,起灵还没醒呢。”说完便挂了电话。 黑瞎子和胖子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着,胖子反复琢磨吴邪的最后一句话,恍然大悟道,“他俩睡一起呢!我靠,天真特么的把小哥给睡了。” 黑瞎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胖子激动的道,“瞎子,天真成功了你难道一点也不替他高兴?” 黑瞎子继续面无表情的道,“黑爷我没工夫,我在考虑什么时候能把解语花给睡了。” 第38章【最终章】 有的人穿着衣服好看,有的人脱了衣服好看。张起灵明显属于后者。 这倒不是说他穿着衣服不好看,而是脱光了更有利于展示他那完美的身体。 吴邪身上只穿着一条内裤,抱着胳膊靠在卫生间门口,目光上下打量着张起灵。那人四肢修长,细腰长腿,比例十分完美,穿着衣服时显得有些瘦弱,脱光了才发现那肌肉线条十分清晰有型,再配上张牙舞爪的麒麟纹身,简直太特么的性感了。 张起灵此刻正拿着一条毛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很明显他刚洗完澡,内裤都还没来及穿上吴邪就闯进来,如果目光也可以强奸人,张起灵觉得自己已经被奸的十分彻底了。 “看够了吗?”张起灵刚要套上那条旧内裤,吴邪身手递过来一条新的,那是他趁张起灵还睡觉时从楼下买的。张起灵也不多问接过来穿上,吴邪笑着说,“光是看着你,我就有反应了,你说这以后可怎么好啊?” 张起灵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自慰。”说完便侧身越过吴邪出了卫生间。 吴邪笑了一下,不错!会开玩笑了,有进步。 张起灵拿着自己被扯坏的毛衣开衫和衬衣发愣,吴邪从身后搂住他说,“说好了赔你的,别别扭了。” 张起灵转过头道,“那我现在怎么出去?” 吴邪傻了,这个问题他倒是没想过,在张起灵目光的逼问下讪笑道,“嘿嘿,要不,你先穿我的吧。” 退房的时候,张起灵里面穿着吴邪的毛衣和衬衫,吴邪则光着膀子套了一件羽绒服。 前台的接待一边给他们结账,一边憋着笑。等他们走后,一个接待跟走过来的行李员说,“唉,你看到了吗?那两个男的来开房,刚才走的时候后面那个男的连里面的衣服都没了。” 这样一传十十传百,最后竟然被传成了,有个男人来酒店开房出门的时候没穿衣服。 两人出了宾馆,一路往回走。吴邪几次想拉张起灵的手,都被那人躲开了。吴邪道,“怎么了?”张起灵说,“这里的人不理解,会有麻烦。” 吴邪点点头,他忘了这不是杭州,而是一个小镇子而已,很多人对同性恋的理解到了妖魔化的程度,让更多不理解同性恋的人谈及色变,大部分人担心会传染艾滋病,还有担心跟同性恋者在一起自己也会变成同性恋的。 为了不引起大家的注意他和张起灵肩并肩的走着,吴邪说,“咱们去吃点东西吧,饿死了。” 张起灵说,“那边有个菜市场,买点菜回去做吧,外面的不好吃。” 吴邪从没在家做过饭,前阵子给张起灵送到那些饭菜都是他从酒店买的。一想到跟张起灵一起挤在厨房里做饭的情形,不由得幸福指数一路飙升。 吴邪一直以为张起灵是那种除了下斗杀人啥也不会的生活九级残障人士,眼下在厨房忙活的身影彻底颠覆了小三爷的三观。 张起灵穿着花围裙,手里拿着锅铲专注的翻动着那一锅风姿绰约的鸡翅膀,他居然会做可乐鸡翅?吴邪觉得自己这一生值了,没想到这包办婚姻也不都是害人的,运气够好的话,老天给你掉下来一个天使啊美人啊什么的,也不是绝无可能。吴邪觉得自己不是运气够好,而是特么的太好了,这天上掉下来的媳妇不但是美人,还这么贤惠,连可乐鸡翅这种高级货都会做,太牛逼了。不行!他得给解连环(他曾经的三叔)去上个坟,感谢他老人家给操持的这场包办婚姻。 吴邪吃着风姿绰约的鸡翅膀,喝着小啤酒,搂着小媳妇,这日子过的相当舒坦。乐不思蜀的小三爷撅着油乎乎的嘴说,“媳妇儿,我跟你商量个事儿呗,你看眼下都已经十二月底了,下周就过元旦了……” 话没说完,张起灵便说,“你回去吧,家里人一定等你过元旦呢。” 吴邪愣了一下笑道,“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感了?听我把话说完啊。我是说,这个元旦咱俩在这过,好好策划一下怎么过的浪漫些。” 听吴邪这么说,张起灵有些不好意思,确实有些敏感了,怎么最近会这样?以前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元旦又不是情人节,浪漫什么?”张起灵低声道。 “这么说,咱们情人节再浪漫?”吴邪看着他贼笑,张起灵发觉自己掉坑里了,也不言语,他自认说不过吴邪,武力解决还是有胜算的,回想起昨晚,好像武力上也弄不过他了,突然有种栽了的感觉。 小镇子的空气指数明显比大城市要清新很多,特别是到了晚上,漫天星星闪烁着异常清晰,吴邪不记得在哪里看过,能看清星星的地方是因为空气质量好。想起来二道白河前,在杭州的钱塘江畔对着流星许的心愿,吴邪乐着想,看来许愿这事儿还是挺灵的。 “吴邪,在干嘛?”张起灵见吴邪坐在院子里发呆,走过来。 “起灵,你过来。”虽然不知道吴邪要做什么,张起灵还是听话的走过去。 吴邪让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抱着他的腰身晃啊晃的道,“起灵,这里的夜晚真美,我真想跟你在这养老。” “你老吗?”张起灵扭过头。 “等咱老了,咱就来这。”吴邪看看院子道,“这院子真不错,那边可以种些菜,这边弄个鸡笼养些鸡鸭什么的。”“到那时候,我种菜你喂鸡,我们两个白天园子里忙活,晚上床上忙活,你说,等咱俩七十岁了还能做的动吗?” 见吴邪说不了两句正经话就拐到那事儿上,张起灵决定不跟这个淫棍为伍,刚要起身就被吴邪拉住,“起灵,元旦过后跟我回家吧。我想和你好好过日子,就像普通的两口子那种。对了,咱们去美国法国,哎呀!随便哪个国家都行,咱们注册结婚好吗?” 张起灵犹豫了一下道,“不是已经结过婚了。” 吴邪道,“那时候只是个婚礼形式,我想跟你真正的结婚,合法的那种。” 张起灵道,“举行过婚礼就是结婚了,我不在乎那些。” 吴邪本来很懊恼张起灵的固执,突然灵光一闪喜道,他这意思不是明摆着承认我和他的关系了吗?哈哈,吴邪真想大笑三声。 吴邪道,“媳妇儿,照你这么说,我们好像是先结婚后恋爱的啊。” 张起灵想了想道,“嗯。算是吧。” 吴邪突然贼笑着掏出手机,道,“这是证据,你以后要是抛弃我,我就告你个陈世美。” 张起灵发傻的看着他,吴邪按了播放键,传出张起灵和他的对话,‘举行过婚礼就是结婚了我不在乎那些……我们这好像是先结婚后恋爱啊,……恩,算是吧……’ 看着吴邪的贼笑着,张起灵也跟着微笑起来,轻声道,“吴邪。” 吴邪,“嗯?” 张起灵,“我爱你。” 【未完,后面有尾声章。】 第39章 【尾声1】 杭州萧山国际机场。 吴邪左手拉着行李箱右手拉着张起灵,随着人群走向出口。解语花靠在接机口的不锈钢围栏上玩手机,黑瞎子在一旁看着他玩手机,不时指点几下。胖子和潘子焦急的向里面张望,潘子眼尖老远就看到了吴邪,激动的挥手喊道,“小三爷!” 胖子顺着他的方向望过去,见吴邪拉着张起灵的手,还不时凑到那人的耳边说几句悄悄话,张起灵则是莞尔一笑。胖子道,“小花小花,天真来了。” 解语花放下手机跟黑瞎子一起抬头,吴邪已经拉着张起灵的手走到他们近前。 潘子率先跑过去一把抱住吴邪道,“小三爷你可回来了,一声不响的走了,真是担心死人。” 胖子拍了潘子一下道,“你注意点,人家媳妇在旁边呢。” 张起灵听了微微低下头,并没太大反应,吴邪却知道这人一定是不好意思了。 小花道,“吴邪,你说走就走太不义气了。” 黑瞎子随意的把手搭在解语花肩膀上,附和道,“就是,你这行为太不负责。一点也不成熟。” 吴邪道,“成熟你妹啊!老子媳妇没了不赶紧去找?跟你们玩成熟有用吗?” 他发现解语花丝毫不在意黑瞎子对他的碰触,于是像吃了苍蝇一样看着解语花,“小花,你真和黑瞎子搞到一起去了?” 黑瞎子道,“怎么说话呢?我们这叫自由恋爱,懂吗?自由恋爱!” 解语花突然提高音调道,“谁跟你自由恋爱?分明是你先把我……”众人的目光集中过来,解语花当即闭嘴,不满道,“反正我是上了贼船了。” “走了走了,先回去让小三爷放行李,然后咱们去楼外楼搓一顿给小三爷和三少奶奶接风。”潘子吵嚷着接过吴邪和张起灵的行李,走在前头。在大家的嬉闹中,张起灵感到从未有过的温馨,他知道自己的心又活了。 【尾声2】 “迟到了,迟到了。”吴邪边跑边解领带,三省实业的员工看着自家总裁疯子一样冲出办公室,一脸不解。 “喂,王盟,怎么了这是?我听过上班喊迟到,没听过下班也喊迟到的。何况那可是咱吴总。”一个女助理对王盟道。 “吴总跟他老婆保证过了,晚上7点前必须到家,否则睡客厅。”王盟一副内行人的态度。 吴邪刚冲到楼下,就见自己曾经的那辆玛莎拉蒂停在门口,他眉毛一跳,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May从车里下来,正好印证了他这种预感,对方笑着说,“吴总,好久不见了。听说你从吉林刚出差回来?赏脸吃个饭吧。” 吴邪看到may有些惊讶,随后看了看表,“我真去不了,我七点前必须回家,否则老婆就不让进门了。” 这次换成May惊讶,他认识的吴邪一直都是个要面子的二世祖,绝不可能公开说自己怕老婆的,何况就他对吴邪的了解,吴邪可是从没迁就过任何情人。 “是张起灵?”may道。 吴邪笑了笑算是默认了,may开玩笑似得说,“他不让你进门,你就睡我那吧。我收留你。” 吴邪道,“那可不行,我身无分文,要是不回家估计连饭都吃不上了。” 后来may才知道,吴邪的钱包里每天只留一千块,剩下的钱和卡都交给了张起灵,问题是,人家并没主动要,是他主动给的,说这样保险,避免自己犯错误。 吴邪见may不走,恳求道,“我真得走了,要迟到了。起灵等我呢。”说完就要上车。 May拦住他道,“吴邪,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最后一次跟你吃饭了。” 吴邪一愣,“干嘛去那?” May道,“我要结婚了,是一个摄影师。工作的时候认识的。” 吴邪感慨之余发自内心的祝福may,他点点头掏出手机,“那我请个假啊。” “喂?媳妇儿,那个,我晚上跟朋友吃个饭,他明天去美国。”“啊?你放心我绝不喝酒,向组织保证。”“好好,谢谢媳妇儿的支持,媳妇太深明大义了,行!没问题!晚上回来我给你按摩啊,这次是泰式的。” May耐心心思看吴邪打完电话,取笑道,“吴邪,你也有今天?”心里明白,这个男人是爱惨了张起灵,以至于连自己都放在了那个人后面。 吴邪倒不以为然任由对方调侃,May选了和吴邪常去的那家西餐厅。吴邪很绅士的点了may以前喜欢的菜,may却说他现在换口味了。 May说,“以前,我以为自己喜欢那些菜,吃了新的才知道现在的才是我更喜欢的。” 吴邪好像听出来什么弦外之音,笑道,“那祝贺你找到自己的最爱。”举起杯跟他碰了一下。 May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说,“吴邪,你以前真的是个混蛋。” 吴邪点头道,“我知道。” May又说,“不过,现在看来,还挺不错的。” 吴邪知道他说的是自己对张起灵的态度,may把两串钥匙和一个车的遥控锁放在他面前,“吴邪,我要走了,这是你送我那个别墅的钥匙还有你那辆玛莎拉蒂的钥匙。” 吴邪一愣,may道,“我只想让你知道,我跟你不光是为了你的钱。这些还给你。”说完,may站起身,“好好爱张起灵吧,好好过日子。” 吴邪跟着站起身,动容的点头道,“你也是,我们都要好好的。” 【尾声3】 1月29日,春节。 张起灵坐在车里有些担忧的道,“吴邪,这样合适吗?” 吴邪一边开车一边笑着说,“怎么不合适了?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以前的张起灵那可是‘麒麟一笑阎王绕道,’拿出点气势来。” 张起灵扭过头道,“我跟你爸妈用什么气势?又不是去拼命。” 吴邪嘿嘿一笑,继续道,“你不知道我爸妈多好相处,你见了就知道我没说谎。” 张起灵看着窗外不再说话,好相处一回事,能接受自己儿子娶了个男人是另一回事。看着吴邪一副不知愁的模样,张起灵更发愁了。 吴邪的父母住在普陀,从杭州出发走高速大约要三个小时左右,吴邪和张起灵早上出发,中午到家正好吃午饭。 吴邪从后备箱拿出大包小包的礼物,张起灵接过去一些跟在他后面,吴邪指着一个单元门说,就这个单元,十层1002就是。 张起灵看着单元门心里更加紧张了,他这人平时没什么表情,并不代表他是个没有情绪的人。这次来吴邪父母家,纯属就是赶鸭子上架,被逼着来的。 吴邪按了门铃,没多大一会儿,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来了来了。”张起灵想,应该是他母亲,自己叫什么?叫阿姨? 正在他纠结的时候,门开了,一个盘着头发很有气质的中年女人站在门口笑着道,“啊呀,我儿子回来了。”紧跟着看了看吴邪的身后道,“这是小灵吧?快进来,快进来。” 吴妈妈拉着张起灵把他请进来,张起灵有些尴尬的道,“阿姨……” 吴妈妈高兴的答应了,热情的说,“吴邪他爸爸出去买菜了,马上就回来。” 吴邪和张起灵把礼物放在厨房,吴妈妈给张起灵又倒水又拿水果,弄得他更紧张了。吴邪半躺在沙发上道,“妈,起灵也不是外人,不用这么客气。” 吴妈妈道,“是!不是外人,这不是第一次来咱家啊?” 吴妈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道,“这几天,你和小灵睡你原来的那屋,妈都给你们收拾好了。” 吴邪道,“妈,我那屋是单人床。” 吴妈妈道,“妈昨天给你换成双人的了。” 吴邪当即窜起来,到自己房间一看,果然!好宽敞的一个双人床啊。张起灵听了当即脸有些发烧,吴邪到底跟他父母说什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开放的爹妈? 吴邪的爸爸没多久就回来了,一进门就道,“啊呀,我儿子回来了?热烈欢迎,你看老爸买了好多鞭炮和礼花,今儿晚上咱们好好过节。” 张起灵站起身叫道,“叔叔。” 吴一穷愣了一下笑道,“小灵是吧?你不是应该叫我爸爸吗?怎么叫叔叔?这孩子!” 说完,也不管张起灵和吴邪径自把菜拿到厨房,吴妈妈追着他道,“孩子得慢慢改口,你着啥急啊?” 张起灵看着吴邪,吴邪笑道,“我爸妈早就知道我和你的事儿了,咱俩刚结婚那会儿就知道,后来的事儿我也说过,因为我早就跟家里出柜了,父母现在都挺接受的。” 张起灵松了口气,“那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吴邪无辜的一摊手,“我说过了,告诉你别紧张,我父母很好相处的。” 在张起灵的人生中对春节三十儿什么的从来就没感受,以前和母亲在二道白河那会儿穷的连顿饺子都吃不上,后来到了张家,经济条件虽然好了,却受人白眼。到了今天,在吴邪家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家庭的温暖,什么叫做幸福。 吴邪的爸妈真的如他所说很好相处,也很开明。特别是吴邪的妈妈非常照顾张起灵,不断的给他让菜盛饭,生怕他不好意思吃。吴邪 的爸爸就是个老顽童,那脾气秉性跟吴邪如出一辙,爷俩只要到一起就会非常热闹。张起灵在旁边偶尔会跟着说几句,大部分时间就是听着,尝尝被他们爷俩的对话逗得笑出来。他发现,自己并不是不爱笑,而是以前没什么高兴的事情,如今笑的多了,那是因为高兴的事情多了。 “起灵,快来,去放鞭炮了。”吴邪拿着一捆红色的鞭炮在门口叫他。 张起灵站起身跟过去,吴爸爸说,“等等我啊,我跟你们一起去。” 吴妈妈拍了他一下瞪着眼道,“孩子们一起玩儿,你跟着凑啥热闹?在家呆着看春晚吧你。” 吴爸爸还要坚持,吴妈妈立刻发挥了家庭一把手的气势,吴爸爸败下阵来,吴妈妈对吴邪和张起灵笑道,“快去吧,注意安全啊。” 吴邪笑着跟张起灵下楼,各家各户都在放炮,外面的声音非常震耳,吴邪点着一挂鞭炮跑回张起灵身边抱着他道,“震耳朵吗?” 张起灵摇摇头,指着天空的礼花说,“真好看。” 吴邪抬头道,“正月十五的时候海边会有烟花会,到时候咱们去看。”张起灵点头,吴邪从身后抱着他,双手分别握着他的双手插在张起灵的羽绒服口袋里,纵使在冬季的夜晚也显得那么温暖。头顶炸开一个炫丽的礼花,火光映着他和吴邪脸,张起灵说,“吴邪,以后我们每年都这样好吗?” 吴邪亲了他一下道,“好,每年都这样。” 【THE END】 第40章 【番外】 “嗯…啊…啊啊啊…….”“吴邪…啊…你轻点…” “你以前不是挺能忍的?怎么现在这点疼都受不了了?”吴邪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我这是近猪者猪。啊…嘶…” 张起灵趴在床上腰背处一片青紫,吴邪拿起床头的红花油给他喷了些,一边揉按一边说,“让我怎么说你好?刚才多危险?你再慢一步估计就钻车轱辘下面去了。” 张起灵的脸埋在枕头里,闷声说,“我要不过去,那孩子就钻车轱辘下面了。” 吴邪停下手,想着刚才张起灵抱起孩子时的表情,从未有过的温柔和宁静,吴邪趴在他耳边道,“起灵,我们要个孩子吧?” 张起灵抬起头,愣了半晌道,“我不会生,你会吗?” 吴邪气恼的拍了一下爱人的屁股,“你故意气我是吧?我是说领养一个,你觉得怎么样?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张起灵道,“我们两个人都不太会带孩子……” 吴邪坐到他身边顿时来了精神道,“我妈会啊,可以把他老人家接过来,专门给我们带孩子。” 张起灵琢磨了一下,“我没意见。” 凭吴邪对张起灵的了解,没意见就是非常赞同,他那个人说话一直非常简洁,开始听着挺费劲,现在倒也习惯了。 两人正商量着孩子的事儿,吴邪的手机响了。是胖子的电话。 胖子说,“天真,晚上楼外楼,吃饭、桑拿、k歌一条龙,哥几个等你啊。” 吴邪还没来得及说话,胖子又说,“晚上小花和瞎子也去,你把你媳妇带上啊。” 吴邪道,“那你和潘子岂不落单了?” 胖子神秘一笑,“所以才需要给你胖爷找个漂亮的妞儿啊。” 张起灵侧躺在床上道,“哪个相好的约你啊?” 吴邪凑过去一副犯贱的嘴脸道,“哎呦让老婆发现了啊?我想想啊,他叫什么来着?” 张起灵看他装模作样的在那想,径自起身,“你慢慢想吧,想不起来就去跪键盘,不能打出字。” 吴邪装作十分害怕的样子,追着他媳妇道,“老婆大人开恩啊,绕了小的吧。” 张起灵居高临下的看着蹲在地上的吴邪,故作深沉道,“念在你悔改表现不错,暂且饶你一次。” 吴邪道,“嘿嘿,那我是不是要对你心怀感恩啊?” 张起灵刚想问心怀感恩是怎么个感恩法?就见吴邪饿虎扑食一般的将他按倒在床上。 “你干嘛?”张起灵一惊。 “报恩哪?”吴邪一副无辜的眼神,继续道,“这不是跟你学的?”说完扯过被子盖在两个人身上,没多久,里面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楼外楼。 吴邪停好车跟张起灵走进大厅,等电梯的时候碰到一个熟人,这人就是他的大舅哥,张海客。 张海客也很惊讶,“起灵?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告诉我一声?” 张起灵有些尴尬,他回杭州已经半年了,也没去张海客那里说一声,不是要故意瞒着,只是自从知道了张海客的心思,他就有些怕见那个人。 见张起灵为难,吴邪道,“哦,也是刚回来,起灵回来后身体一直不太好,休养了几天,这不,今天才好些,我带他出来透透气。” 张海客信以为真,拉着张起灵紧张的道,“起灵你没事吧?什么病?” 张起灵低声道,“没大事,现在好了。” 吴邪见电梯到了便说,“我们先走了,朋友还在等我们呢。”说完跟张海客告别,拉着张起灵上了电梯。 吴邪见张起灵看着自己,得意的道,“看我干嘛?是不是觉得你老公很帅?” 张起灵道,“我发现你的脸皮越来越厚了,撒谎不打草稿的。” 吴邪和张起灵到包间的时候,胖子和潘子早就到了,正坐那看菜单。潘子见了吴邪高兴的不得了,随后就抱怨他有了媳妇忘了哥们,现在想约他出来喝酒都难。 吴邪看了看表,还有半个多小时才到开餐点,借着瞎子和小花还没到的空,十分八卦的问胖子,“喂,胖子,我一直想知道个事儿……” 吴邪的话还没说完,胖子就拿出说评书的架势道,“你想知道小花怎么被拿下的是吧?这事儿我还真知道。” 吴邪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胖子用手指指着自己,“那还用问?主意是我出的啊。” 瞎子在医馆对面开超市这个招数只是他阴谋的第一步,胖子给他出的计谋总体应该叫做“死缠烂打”加“欲擒故纵”。 瞎子自从开了那个超市,每天晚上都站在自家的卧室用望远镜看解语花,还给解语花发短信,“亲爱的,早啊。”“亲爱的你今天的浇花的样子真性感。”“亲爱的,你吃饭了吗?”“亲爱的…….”如此进行了两个月,解语花终于忍受不住这样的折磨,直接杀上门。 他怒气冲天的道,“黑瞎子你已经对我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骚扰,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黑瞎子没脸没皮的道,“报警啊?你确认你要报警?” 解语花拿出手机就要按键,黑瞎子一把抢过来,两人扭打了一通,解语花被按在床上,黑瞎子抱着他道,“反正你也要报警,不如我先跟你生米做个熟饭,到时候你一并告我个强#奸,你看怎么样?” 解语花一向是个冷静的人,不知为什么遇到了跟黑瞎子沾边的事就乱了阵脚,自己的武力值不如黑瞎子竟然单枪匹马的闯到对方的地盘,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解语花暗暗后悔。 黑瞎子伸手去解他的扣子,这可吓坏了解语花,他突然想起以前的不愉快经历,黑瞎子见他死命挣扎声音都变了,一副很恐惧的样子,觉得不太对,赶紧把他扶起来安慰道,“我逗你的,你还真以为我要强#奸你啊?我有那么笨吗?” 解语花喘着气怒瞪着他,黑瞎子无奈的叹口气道,“我也舍不得啊。我还想让我们的第一次成为美好的回忆呢,成为暴力的噩梦可不是我想要的。” 黑瞎子一通表白后就突然消失了,那个超市也兑给了别人。这下可给解语花不小的冲击,他一直以为自己是讨厌黑瞎子的,见了那人就烦,他走了自己应该开心才对?为什么会魂不守舍的?还有种淡淡的忧伤?我靠!是忧伤啊! 黑瞎子消失后,每天晚上他都是辗转难眠,有时候会站在自己的房间窗户前远远的望着对面黑瞎子曾经的卧室,想着黑瞎子表白时的那番话,只可惜对面一片漆黑,什么也没有。 几天后,胖子给他打了个电话,说知道黑瞎子的去向,解语花当即兴奋道,“在哪儿?” 胖子故弄玄虚的说,“你跟他非亲非故的,找到他又能怎么样啊?” 解语花沉默了,胖子怕弄巧成拙,赶紧道,“咱找到再说,行不?” 解语花道,“嗯。” 黑瞎子也没走远,就在胖子的酒吧旁边开了个咖啡厅,除了能跟胖子扯扯闲天还能跟他抢抢生意。 解语花在胖子的引导下来到那个咖啡厅,黑瞎子正在吧台上跟一个小男孩调笑,解语花看了顿时火冲头顶,自己大老远跑过来不说,还担心了好几天,原来这个人过的挺滋润的。见了这情况解语花扭头就走,黑瞎子暗骂,死胖子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赶紧追出去,解语花甩开他的胳膊就要上车,黑瞎子抢先一步跟到车上,抱住解语花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 解语花争不过他,只好任由他抱着,嘴上却不饶人的说,“我就是看你饿死没有。” 黑瞎子道,“现在看到了。” 解语花道,“没饿死真可惜。我要走了,你放开。” 黑瞎子少有的严肃,“这辈子我都不会放开的。” 解语花低下头,黑瞎子吻上他的唇,两人在解语花的车里激吻了半个多小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胖子心说,可别在我这门前车震哪?那我可就没法做生意了。(都跑出看车震,谁还到酒吧喝酒?) 吴邪听到这问道,“后来呢?” 胖子恨铁不成钢的道,“天真,人说结了婚智商会低,真不假。后来人家就在一起了呗,还怎么样啊?” 吴邪一拍脑门,“哦!对。” 这时,黑瞎子搂着解语花走进来,“胖子,是不是又背后编排我们呢?” 胖子嘿嘿一笑,“哪儿能呢?嘿嘿。” 人来齐了,吴邪叫服务员过来点菜。兄弟几个好不容易又凑到一起,喝酒侃大山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张起灵的胃不太好,吴邪没让他喝太多,凡是敬他的吴邪都代劳了。眼看饭菜吃的差不多,胖子说,“走吧,咱去楼上找美美吧?” 吴邪笑道,“你他妈的就满脑子都是这个。” 胖子不满道,“废话,你们都一个个成双成对的,就我单着呢。”回头看了潘子一眼,“还有你,有了媳妇还瞒着,不义气。” 众人把眼光集中到潘子身上,“有媳妇了?谁啊?” 潘子难得羞涩的表情,“没,没,八字还没一撇儿呢。回头见了她父母才能定下来。”“定下来一定先告诉你们。” 借着众人逼问潘子的空,张起灵起身去卫生间,方便完站在洗手池前刚打开水龙头,就听身后有人叫他,“起灵?” 张起灵回过头见张海客站在他身后,有些尴尬的道“海客哥。” 张海客关上卫生间的门,走到他身边,“最近好吗?” 张起灵点点头,张海客又道,“吴邪对你……还好吧?” 张起灵说,“他对我挺好的。” 张海客叹了口气道,“其实我也能对你好的。” 张起灵有些紧张这个话题,赶紧道,“吴邪在等我。”张海客挡在门口道,“起灵一会儿出去走走吧?” 张起灵正色道,“海客哥,我结婚了。” 张海客有些激动,“你那婚姻根本就是包办的,是违法的。” 张起灵道,“我和吴邪登记注册了,在美国。” 张海客挡着门的手瘫软下来,他们竟然真的结婚了?张起灵道,“海客哥,你也会找到更好的伴侣的。”说完走出卫生间。 一出门就见吴邪靠在门口,张起灵吓了一跳,吴邪搂住他道,“见你好久不回来我有些不放心。”他对门里的张海客道,“海客哥,有空到家里坐。我们先走了。” 说完搂着张起灵的腰向另一侧走去,边走边低声说,“起灵,你跟我学坏了,咱俩什么时候去美国登记了?” 张起灵淡定的道,“近猪者猪。” THE END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执笔。】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